“嚇我一跳！啥時候過來的呀你？”

    楚軒退出遊戲界麵頗有怨言道。

    “就剛剛啊，閑著沒事就來你這兒瞅瞅。你這店環境還可以啊！話說這幾天生意咋樣？”

    周大海說著從兜裏掏出半包華子倒出一根遞給楚軒。基本上這倆老煙槍碰麵都有先遞煙的習慣。

    楚軒接過華子叼在嘴裏，順起桌上的火機點著，深吸一大口呼出一團淡淡煙霧，悠悠答道“馬馬虎虎，三天就來了一單買賣。”

    “三天一單買賣還叫馬馬虎虎呀？不應該叫生意慘淡麽。”周大海麵對楚軒的“樂觀”忍不住笑著調侃道。

    “我也不知道你開文玩店的用意是什麽。為了賺錢還是滿足你一時的興趣愛好。對了我有點好奇那一單買賣你賺了多少？”

    楚軒故作神秘地豎起一根食指“這個數。你猜多少？”

    “一萬？”

    楚軒搖頭。

    “十萬？臥槽！”

    楚軒又搖頭，臉上的笑容越發得意。

    周大海瞪大眼睛“難不成…一百萬？！我認真的你別蒙我啊！”

    “哈哈哈就是一百萬！就在你來之前一個小時有個地中海大叔光顧我的店，直接大手筆花萬買下一隻鎏金香爐！嘖嘖嘖！直接淨賺一百萬！”

    周大海驚訝之餘從楚軒話裏捕捉到信息，身為好兄弟他還是直言不諱說出來了“你這賺的有點狠啊！萬的古董你淨賺萬，這麽說進價就隻有萬咯？我是不太懂，這是文玩行業的潛規則還是什麽？竟然能直接以三倍價格賣出去？市監局不會來查的嗎？”

    楚軒莞爾一笑“這你就不懂了吧。文玩市場的賣品向來沒有特別規範的所謂市場價，很多古董的價格都是炒上來的，所謂有市有價，說好聽點是物以稀為貴，說難聽點就是泡沫經濟。

    古董這玩意兒又不是必需品，都是有閑錢有雅致的人玩的。人家覺得花萬買下來值，那是他的事情。我負責賣，隻要確保賣的不是假貨就可以了！”

    頓了頓，楚軒抽口煙，用略帶凡爾賽的口氣繼續說道“我有提醒那老頭了，他執意要讓我賺這一百萬，木得辦法啊！”

    說完還打開銀行短信通知給周大海看到賬提示。

    “還真就讓你把這逼裝了啊…這麽說來你這個月也不用幹了，哦不對，今年剩下幾個月你都不用幹了，隻顧玩就好了。”

    周大海心裏感歎一段時間沒見楚軒這小子就突然混得風生水起了啊！動不動就是幾百上千萬的生意，而自己也就老爸固定給他開十萬一個月的工資，不管幹得好不好都隻能拿這麽點。

    雖說老爸的產業早晚都是自己的，但以楚軒目前肉眼可見的發展勢頭，超過他爸這座高峰也不是沒有可能。

    曾經為了給心儀女神送生日禮物愣是吃了一個月泡麵晚飯，到現在開超跑買豪宅年紀輕輕財富自由。轉變似乎隻在這一個月間，難不成……

    不不不！楚軒不會幹那種違法亂紀的事情！我了解他的品性！就算真做了身為好兄弟我也不會出賣他的！

    不過周大海自己也承認，過去對他無話不說的楚軒最近肯定是有什麽秘密瞞著他。

    隻是既然你執意閉口不提，我也不好再來明示你了。

    “看心情咯，誰會嫌錢賺得多呢！你說是吧海哥。”

    楚軒伸手拍了拍周大海的肩膀，頗有意味深長道，“叔叔一年賺幾千萬不也還在努力工作嘛！雖說已經給你們老周家攢下幾代人的衣食無憂，照你這意思叔叔早該退休享受人生了。”

    周大海聳聳肩“實際上也差不多！我爸現在就是半退休狀態，公司很多事情都交由我和下邊人做了，他自己沒事就愛跑到世園湖釣魚，有時候一個下午都聯係不上人……”

    楚軒緩緩吐出一口煙霧“正常，人這一輩子不就圖個自在嘛！錢都賺夠了幹嘛還要那麽努力工作，尤其都到了要抱孫子的年齡了。”接著話鋒一轉，“話說你啥時候找個對象？你該不會是石佛吧從認識你到現在都沒見你交女朋友？”

    周大海露出嗤之以鼻的神情“嘖嘖嘖！你自己不也一樣？教唆別人談對象，自己卻是母胎solo！我好歹初高中談過幾個。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一番話近乎讓楚軒百口莫辯“海哥你這…說這話……我大學不是有追過幾個女孩子嘛…你也是知道的！後果結果你懂的…所以不是我不想找！”

    “這不廢話。你追的那幾個不是係花就是班花，追不到再正常不過了。你泡妞最大的毛病就是眼高手低，你忘了之前讀大三有個在我部門的大一小學妹喜歡你，人長得雖然算不上漂亮也不算差，給了你那麽多暗示，結果被你白白錯過了。

    想想我就替你感到不值！人家還是本地的！”

    反觀楚軒一副沒怎麽所謂的態度，就好像錯過小學妹的是周大海，不是楚軒一樣。

    “小琳是蠻不錯的，就是差了那麽點感覺。你知道我這人在感情上不愛將就，何況那時候年少無知呢！”

    說這話的時候，楚軒擱桌上的手機振動了兩下。

    是黏人精趙小萱發來的微信。

    這家夥就算是在工作，也會偷偷摸魚給楚軒發信息，開場白無非是“在幹嘛呢”“戳一戳”之類的。

    “別給自己找借口了。你現在是不是都沒什麽找女朋友？就算你現在的物質條件別說養女朋友再包養個小三也是夠夠的了。可看你現在這狀態都覺得單身理所當然了。這就是長期單身的後果啊！再這樣下去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怕是隻能找個跟你沒什麽感情的姑娘湊合過日子……”

    周大海不顧楚軒在看手機回消息接著絮絮叨叨表達自己的隱憂。

    等周大海說完了，正好趙小萱向楚軒發來約飯的邀請。

    楚軒直接翻過手機將聊天記錄亮給周大海看“別嗶嗶了，晚上有妹子約我出來吃飯。”

    空氣凝固了三秒鍾。

    “臥槽？！這個叫趙小萱的妹子是誰？快答應快答應！”

    周大海的反應比楚軒還激動，搞得就好像約飯對象是他一樣。

    “就是這位小姐姐。買房時候加的。”楚軒點開趙小萱朋友圈，隨便翻出一張照片給周大海看。

    “臥槽可以嘛！長得還挺正點！加油把她拿下！這次楚軒我看好！”周大海驚呼著推了推楚軒的肩膀。

    別的不說就照片上體現的顏值，擱以前讀的大學可以稱得上係花級別了。

    打臉總是來得如此之快。之前還在擔心楚軒失業後沉溺於寫小說掙錢影響前途，結果才過幾天楚軒就以千萬富翁的身份出現在眼前；擔心楚軒這棵萬年鐵樹的發不出花，結果人回頭撩了個大美女！

    看來還是自己瞎操心了啊……是時候該操心操心自己了。

    “我答應她了。事實上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和她處。小萱是在我全款買房那時候主動加我微信了，她是售樓處的銷售員。所以我有點懷疑她是奔著我錢來的…”

    “聽你這麽一說就是奔著你錢來了。”周大海打斷楚軒的話，頓了頓，上下將楚軒打量了一番接著說道“不然不科學啊！你說這麽漂亮的女孩子，如果不是因為錢還能因為什麽？有趣的靈魂？”

    “滾吧你！”楚軒慍怒地踹了周大海一腳，沒管他繼續說道“可經過後麵微信上的聊天跟現實的接觸，又感覺她不像是那種人！人還是蠻不錯的，所以現在就有點糾結！”

    “所以你在糾結啥呢？說實話你喜歡她麽？”周大海抓住重點彈了彈煙灰問道。

    “額……”

    講真的楚軒也不清楚自己在糾結啥，至於喜不喜歡……好像有那麽點吧，但目前來說還不足以讓他有擺脫單身和趙小萱在一起的動力。

    最後楚軒索性雙手一攤“管它呢！就隨緣唄！”

    周大海聽這話有點急了“什麽就隨緣了？你就是個木頭啊！這都不爭取你這輩子也別想找到真愛了！人女孩子主動請你吃飯，至少是對你有興趣的！支愣起來拿出你的態度！該主動就主動不要慫！”

    又是片刻寂靜。

    “哦。那倒也是。”

    楚軒聳了聳肩，反應倒是挺淡然。

    周大海正欲趁火打劫…哦不對趁熱打鐵對楚軒進行一番說教，這時店外突然走進一個抱著木盒的眼鏡男。

    “咳咳…我先走了，回頭再跟你說吧。拜拜！”周大海眼見有客人來不想耽誤楚軒做生意，便識趣地向楚軒揮手告辭。

    眼鏡男看著約莫三十五歲上下，眉目間依稀可見幾分憂愁。

    “老板你們這收不收明代的紫砂壺？”眼鏡男說著打開木盒子，裏麵露出一隻紫紅色看似其貌不揚的高方壺。

    “這隻紫砂壺是出自明代陶藝大師徐友泉之手，是我爺爺生前的收藏品。本來是不打算賣的，但最近我媽得了白血病…治療需要一大筆錢，所以……”

    “懂了懂了。所以你有個心理價位嗎？打算出多少錢？”

    說真的楚軒雖是賣文玩的但本身卻不會鑒定文玩，萬一被拿著假貨的坑了……而且楚軒開古董店的本意就是刷流水，順帶賣賣古董，花錢收古董這事他還真沒想過。

    不過若是這件紫砂壺真物有所值，這愁眉苦臉的眼鏡男母親患病的事情是真的，他倒不介意出手幫這人一把。

    “我對紫砂壺的行情也不怎麽懂，隻知道我有個遠房親戚也有個差不多的徐友泉製高方壺，品相和我這個比略差。他那個賣了萬，我尋思著我手上這個怎麽著能賣個萬左右吧。不過我現在急用錢著急著出手，不然你看萬這個價怎麽樣？”

    這個價位比楚軒預期的還要高，一個看上去不那麽精美的紫砂壺萬的出價著實有些出乎他意料。

    或許物超所值，又或許根本不值這個價，他自己也沒法判斷，隻能裝模作樣戴上手套小心翼翼拿起來端詳一番，誰讓他對古玩鑒定一竅不通呢。

    沒辦法，畢竟萬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楚軒隻能臨時線上搖專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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