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禱告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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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楚暖走出院子的時候,發現相府一夜之間變得喜慶異常。

    那些耀眼的紅燈籠,想必是昨晚臨時掛上去的吧。

    她回到自己的院中像模像樣的梳洗打扮了起來。

    不久後,便有一媒婆前來請她出去。

    楚暖安靜溫順的跟著走了出去。

    張氏尚在禁足期間,雖然府中有大喜之事,老夫人並未讓她出來的打算,親自換上華服在府門口送行。

    目光落在楚暖身上的嫁衣時,原本帶著笑意的臉瞬間沉了下去。

    秦嬤嬤看見楚暖的穿著,不由得也跟著訝異了一分,她可是得到確切消息,老夫人給她送了一箱子寶貝。

    就她那個好麵子的性子,加上近日還有楚燼送行,必定拿出私房錢將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麵對老夫人滲人的目光,她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絲毫不敢迎上去,本能的朝人群中縮了縮。

    想要換衣裳已經來不及,晉王府的轎攆已經等在了門口。

    楚傑壓根兒看都沒有看楚暖一眼。

    嫁去晉王府的女眷,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活過三天的。

    這一切都是為了鳶兒。

    聖上指婚,晉王府迎親隊伍,看上去倒是中規中矩,派了一行人過來。

    唯獨沒有見晉王,在場所有人卻沒有一個人敢議論紛紛。

    在媒人的攙扶下,楚暖上了馬車。

    小心翼翼的端坐在馬車內,隻見她緊張的滿臉細汗,卻不敢伸手擦拭,害怕擦掉了臉上的胭脂水粉。

    目送楚暖離開。

    “母親,這等大事,張氏不能出來也就罷了,鳶兒呢?”楚傑心情不佳,沒忍住自己的脾氣,暗壓著火氣開了口。

    他原本不說話還好,隻見老夫人,用力一甩衣袖,輕哼“大事?堂堂一國相爺,你也知道這是大事,那你剛剛可有睜大你的牛眼看清楚暖暖身上的衣裳?讓其它顯貴瞧見,還以為咱們已經窮的揭不開鍋了,好一個大事。”

    話畢,老夫人並未直接離開,隻是目光灼灼的盯著楚傑。滿眼屆是不滿。

    “娘,你難道沒有看出來,這都是楚暖那丫頭故意的,您給她那麽多金子,作為她爹,我特意命人送去了前朝極品綠如意,她缺銀子?放眼整個相府,就她最富有,這是她故意要給咱們難堪。”楚傑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

    楚暖剛剛從後院出來的時候,他遠遠地瞧了一眼,就知道她在故意玩鬼把戲。

    “這可是張氏送去的衣裳,老朽看禁足一月,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半年內不要出來了,老朽參悟半生佛道,不但沒有得到真諦,這個家卻越來越烏煙瘴氣,看來很需要老朽出山好好整頓一番了。”

    老夫人銳利的目光在眾下人麵前掃視一圈,氣洶洶的離開。

    根據不妄城的規矩,新婚當日女方不宴請賓客,全部去男方家,三天後回門之日,才是女方宴請。

    一路晃晃悠悠輾轉反側,終於來到了晉王府。

    氣勢恢宏的王府門口正站著一眾賓客,看上去很熱鬧,卻沒有任何人喧囂。

    靜靜品位獨有一眾詭異的尷尬之色。

    原本應當是新郎官背新娘下轎攆,不知道為何,在這裏全程又媒婆代替跨火盆等一係列事情。

    咕咕咕

    來到正殿上,原以為會見到傳說中的鬼王殿下。

    原本屬於鬼王的位置,此刻正立著一隻帶著紅色繡球的大公雞,正眯起鬥雞眼好奇的看著周圍的人類。

    楚暖抑製住心中騰騰升起的那股子恐懼,小步小步走了過去。

    桀管家麵無表情的站在一側,簡單的解釋了一下,王爺身體不適正在靜養,這次由王爺的愛寵代替拜堂。

    參加過很多次鬼王婚宴的賓客,早已經見怪不怪。

    好像除了第一次鬼王親自現身後,後麵一直是讓他的愛寵代替。

    整個過程無比順利。

    當其它人還在心中緋腹這相府嫡女怎麽一點脾氣都沒有,如此逆來順受好像跟傳聞不符呀。

    想歸想,卻沒有一個人敢發言。

    書房內。

    桀管家端著一杯沁人心扉的提神茶走了進去。

    坐在書案前的男人正在書寫著什麽,雖帶著麵具,露出來的眉卻猶如刀削,此刻正攏了起來。

    似乎正在為什麽事情煩心。

    一會兒後,他寫下最後一個字,頭也沒抬“什麽反應。”

    桀管家聞言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大堂內的事情“沒有任何不適,很配合。”

    男人將桌案上的東西卷了起來放入一個竹筒內,骨指分明的手指敲打著桌麵。

    “雮塵族的人目前活動頻繁,似乎跟山匪有不知名的交易,府裏麵的事情交給傲,你親自去查探。”男人低緩有力的聲音傳入桀管家的耳膜中,他隻覺得渾身一震,迅速低下頭,默然不語退了下去。

    他剛剛失職了,竟然想楚暖的事情,在主子麵前走了神。

    喜房內。

    端坐在床沿邊上的楚暖大氣不敢出,兩隻手死死地拽著手中的絲巾,左腳時不時傳來絲絲抽痛,從大廳到這裏,她一直在心中計算著時間。

    足足走了大半個時辰,真夠遠的。

    呆坐許久,肚子傳來咕咕叫的聲音,她掏出藏在袖中的桂花糕,悄悄地塞入嘴中。

    胡亂嚼了幾下便咽下。

    這一次坐的更加筆直,儼然是做賊心虛的後遺症。

    自始至終,她額頭上的細汗就沒有幹過。

    不知道是天太熱,還是初為人妻的太過於緊張,以至於她忘了周遭的環境。

    窗戶邊緣有個小孔,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瞧瞧來觀察,每一次都看見新娘子像個木頭樁子坐在榻上。

    反複好幾次,最後聳了聳肩膀,失望的離開。

    天色漸漸昏暗了下來。

    坐在床榻上的新娘子感覺室內的光線昏暗了下來,心跳猶如雷擊,時不時會朝門口的方向觀望。

    手心的帕子被她揪成了豆腐渣,屁股下麵好像有釘子一般,有些坐不住的起起落落。

    額頭上的細汗化作小河,順著鼻梁俏皮的滑了下來。

    又等了兩刻鍾,新娘子開始虔誠禱告“南無阿彌陀佛,天靈靈地靈靈觀世音菩薩,有求必應土地公公,求求你們,保佑王爺晚點來啊,不來最好,拜托你們了,明天我定燒最好的紙錢,燃最好的香,拜托拜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