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死了也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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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你要不要睡個回籠覺?”匆忙準備好洗澡水的碧荷一臉擔憂的看著大汗淋漓的楚暖。

    楚暖大步流星的從外麵走了進來。

    因為昨晚的變故,族長給她和碧荷安排了最闊綽的房間。

    消化了半夜的楚暖,隻感覺渾身舒暢,好像一瞬間被打通了七經八脈。

    她端起桌上的茶盅給自己倒了一大碗水,咕嚕嚕灌下去後。

    長舒了一口氣。

    這把見愁劍好像是為她貼身打造的一般,用起來竟然比她的匕首還要順手。

    梳洗後,楚暖並未著急用膳,直接拉著碧荷找到族長。

    “族長,這個是我妹妹,你覺得她的根骨如何?”

    楚暖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

    族長安排族長張燈結彩的掛紅燈籠,楚暖的出現,讓他的心中燃起了熊熊火焰,臨時決定晚上舉行個篝火晚會慶祝一下。

    冷不丁的被問了這樣一個問題,他擺了擺手,示意一旁等候的族人下去。

    視線定格在碧荷的身上。

    過於直白的目光,讓沒有見過大世麵的碧荷直縮脖子,最後直接躲在了楚暖的身後。

    “不好也不壞,習武的話,要吃很多苦頭,掌門可是嫌她笨手笨腳?”族長聽到碧荷對楚暖的稱呼便確定了她的身份,對於楚暖說是她妹妹一事,並未放在心上。

    楚暖輕輕地搖了搖頭“族長,我想這段時間將碧荷交給你,至少她要有自保的能力,今晚我就要出發去北丘。”

    還剩下六天的時間,楚暖仔細的盤算了一二,幾乎是要不眠不休完成這件事。

    “既然是掌門吩咐,老夫定當竭盡全力,南卉到北丘之間,十年前五大長老研究出了傳送門,掌門可要歇息一晚?”這原本是骨邑族的秘術之一,也是突襲雮塵族的一張底牌。

    楚暖深表感謝,不過她想要有足夠的時間應付這件事,所以不做停留。

    見她去意已決,族長便帶著楚暖朝後山走去。

    不妄城相府書房內。

    老夫人坐在主坐上不停的轉動著手上的佛珠,神情嚴峻。

    楚傑端詳完畢手中的信箋,啪的一下拍在桌上“皇上這是要致本相於死地?”

    一般回到府中的楚傑,多沉默,除了朝堂上的事情,全都憑張氏隻手遮天,自從老夫人掌家後,很多事情他都要幫襯一些。

    原本的好脾氣漸漸變得有些暴躁了起來。

    哢噠一聲,原本完好無損佩戴在老夫人手中的佛珠突然斷了,佛桌爭先恐後的落地。

    一聲一聲像是催命符一樣砸在屋中兩人的身上。

    老夫人依舊巍然如泰山一般端坐在原地,視線投向楚傑“老身早就告誡你,善待暖丫頭,你偏偏要聽信張氏,皇上現在準備動楚家,是因為早有預謀,你娘吃齋念佛大半輩子,為什麽一把年紀了不安享晚年,要出來摻和這一趟渾水,是因為在指婚前兩天,老身就知道了皇上的真正打算,原本皇上以為鬼王看在相府麵子上,會留下暖丫頭,借機能打入鬼王內院,若是鬼王除掉楚暖,是藐視相府,相府身後是皇室,皇上也能找到借口借機敲打鬼王

    如今呢,暖丫頭是失火意外身亡,皇上不能敲打鬼王,相府近年來地位節節高升,皇上焉能容忍?

    把楚鳶送進宮去吧!”還有一句話她沒有說出來,其實從一開始皇帝就知道楚家偷梁換柱的事情。

    聞言,楚傑猛地瞪大了眼睛,幾乎是脫口而出“母親,你明明知道鳶兒跟楚燼兩情相悅,鳶兒定不會同意,今年選妃隻剩下複選,鳶兒去就算被選上,也隻能是個才人!”

    混跡官場大半生,楚傑自然知道樹大招風,所以兒子去了軍營,他沒有讓門生照顧,而是讓他自由發揮,最疼愛的女兒嫁給同係家族。

    低調又不招搖。

    可是皇上依舊盯著這塊看上去並不肥美的肉。

    “能選上才人,是她的福氣,隻有她成為皇上的枕邊人,才能保住楚家平安,楚家傾覆和鳶兒的幸福,你選一個吧。”老夫人丟下這番話,豁然起身離去。

    當初她若是本本分分嫁給鬼王不然皇帝抓住把柄也就罷了。

    誰也沒料到會有這樣的結局。

    楚傑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歎息一聲最終拖著沉重的步伐去了楚鳶的院中。

    最近楚鳶安靜了不少,多待在房間做女紅,其實是在親自繡自己出嫁時的嫁衣。

    當她聽說自己進宮選秀的消息時,楚鳶手中的繡盒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猛地後退幾步“爹爹,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對不對,楚暖那個掃把星死都死了,為什麽要我給她收拾爛攤子,楚表哥下個月初一就要到府上提親,爹爹跟娘親不早就默認了這樁婚事?我不嫁,誓死不嫁!”

    瘋了一般咆哮後,楚鳶眼淚汪汪的撲倒在床榻上,發聲大哭了起來。

    楚傑麵露不忍之色,經過深思熟慮之後,老夫人說的話,句句在理,諾大的楚家絕對不能因為個人取舍而犧牲。

    頓了頓“鳶兒,原本為父讓你嫁給楚燼,是想給風頭正盛的楚家規避風頭,如今皇上明確有了動楚家的心思,平日裏看不慣楚家的人,這時候一定會大做文章,做皇上的妃子是多少女兒家夢寐以求的事,聽話。”

    哭的肝腸寸斷的楚鳶甕聲甕氣的問了這樣一句“這一切是不是都因為楚暖那個賤人死了。”

    都是因為楚暖,她要是晚死幾天,多撐一段時間,等她風風火火嫁給楚燼了。

    她也用不著進宮伺候那個一把年紀的皇上!

    私底下她和小姐妹就討論過,入宮看上去很風光,可是皇上多大年紀了,比她們大十幾歲。

    她恨,恨楚暖就算是死也要拉她墊背。

    看著父親臉上從未有過的認真,她知道自己無力反抗,就是因為這樣,仇恨的種子便瘋狂的蔓延。

    如果知道楚暖的屍體埋在哪裏,她現在有種挖出來鞭屍的衝動。

    “這幾天你好好休息一下,我讓你娘準備準備。”楚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轉身離去。

    遠在千裏之外的楚暖,接連著打了三個噴嚏。

    她無奈的揉了揉鼻子,難不成月黑風高,竟然感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