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正中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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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宮內。

    剛剛入宮的楚鳶被封為才人,憑借清純可人的外貌,在禦花園內翩翩起舞,引來了蝴蝶縈繞,很巧妙的跟出來散步的皇帝陛下偶遇。

    一躍成為了鳶貴人。

    皇上沒有顧慮她是楚家的女兒,連著三天都宿在她的院中。

    後宮表麵上看著一切平靜,實則暗潮洶湧,每個貌美如花的妃子都在想著如何跟皇上巧遇,亦或是用什麽樣的手段能得到皇上的青睞。

    因為皇上從未在那個妃嬪的寢殿連宿三天以上。

    一時間楚鳶占盡風頭。

    一身淺藍色對襟長裙的楚鳶此刻正斜坐在花園內的水榭邊,手中拿著食盒,看著荷花池上爭先恐後奪食的魚兒,她的嘴角始終掛著淺淺的笑意,隻是看著那些魚兒的目光不太友善。

    “貴人,皇上身邊的小順子送來的。”秋紅將一個膳盒提了進來,打開蓋子,裏麵擺著一盤精致的雲糕。

    邊上還有一個小碗,裏麵靜靜地談著褐色的液體,秋紅不懂藥理,權當是給自家貴人補身體的,拿出來擺在了桌上。

    看見小順子還候在不遠處,她又催促了一次。

    楚鳶手中的食盒一緊,轉過身想要臭罵幾句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瞅見不遠處的小順子。

    她牽強的扯了扯嘴角,一臉欣喜的看著桌上的食物,詢問了出處後,臉上的喜色怎麽都掩飾不住,直接伸手拿起一塊糕點放在嘴中,細細的咀嚼了起來。

    吃了兩口,她順手端起那碗藥膳一飲而盡。

    “好好喝,還有嗎?”她眨了眨眼睛,故作嬌憨的看著秋紅。

    秋紅難為情的搖了搖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小順子,遺憾的看著自家主子。

    小順子見楚鳶主動喝下準備好的湯藥,垂眸躬身離開了花園。

    禦書房內。

    正在批閱奏折瑞安帝聽到小順子的報告,放下手中的奏折,端起手邊的暖茶抿了一口“喝了就行,禦膳房那邊安排好了?楚家現在什麽情況?”

    關於楚暖的事情,這兩天在不妄城鬧得沸沸揚揚,探子來報,鬱泓帶著大部隊浩浩湯湯去了小台山,但是他的人跟蹤到半路的時候,都被解決了。

    這說明其中一定有貓膩。

    楚傑的算盤打的很響,前腳將大女兒嫁給風頭正盛的鬱泓,後腳就將小女兒送進宮。

    既然這樣迫不及待,那他就如他所願。

    隻希望到時候楚家切莫後悔才是。

    楚鳶回到自己的寢殿後,便讓秋紅守在門口,她以身體不適將自己藏在了屋中。

    拿起銅鏡,看著鏡中的自己,明眸皓齒,一顰一笑都透著成熟女子的韻味,想要吸引人的注意力時便渾身軟的沒有骨頭似的,清純跟魅惑相結合,不經意間便吸引了人的所有注意力。

    關於床笫之間那些事,她跟著掌事嬤嬤學習了半月有餘,表麵上看已經將皇上迷得七暈八素的。

    可是作為過來人,她知道皇上其實有自己的小算盤,這一切不過是做給其它人看的罷了。

    她跟表哥在一起的時候,表哥動情的模樣已經深深的刻在骨子裏麵,她在皇上的眼睛裏麵卻看到了克製。

    他像是一台沒有感情的機器一般。

    每天都會用各種借口送來一碗避子湯。

    若不是她在娘家的時候偷偷喝過,很有可能就倒在了皇上的蜜罐中。

    被利用了還不自知。

    她走到書桌前,寫了一封長長的書信。

    進宮之前,她給表哥寫了一封書信,其中她哭訴了自己的不得已,她向他保證過自己的心意。

    很幸運,在進宮前一晚她收到了表哥的回信,他說他願意等自己。

    希望自己不要因為他委屈求全,宮中險惡,一定要站穩腳跟,畢竟他們已經擁有了彼此最珍貴的東西。

    最幸運莫過於得到心上人的理解。

    她知道成為皇上的嬪妃後,想要跟表哥在一起簡直就難於上青天。

    盡管這樣,她依舊要成為最得寵的女人,進而幫助楚家,擁有自己的勢力,將楚暖碎屍萬段。

    仇恨占據了她一半的心扉。

    對於避子湯一事,就算皇上不送,她也要自己偷偷去買。

    聽聞楚暖現在成為了不妄城的熱議人物,她氣得直接折斷了手中的毛筆。

    寫完書信,她走到床邊吹響了一直套在手腕的玉哨。

    一隻白鴿出現在牆頭,目送消息被送出去,她緩緩鬆了一口氣。

    她早就打聽到懷王跟鬼王是死對頭,現在楚暖跟鬼王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她想要除掉她,並非要親自出手。

    傍晚時分,楚鳶借著欣賞風景直接去了懷王母妃的院落。

    鬼王府。

    鬼王單手負後站在庭院中,大門上的牌匾此刻被取了下來,正乖巧的躺在石桌上。

    晉王府是駕崩的先帝封王的時候親手寫下的。

    如今卻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晉王二字被一刀淩厲的劍痕割開一刀口子。

    怖帶著一眾暗衛單膝跪在鬼王殿下的身後,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西南方有兩根金桂樹,是鬼王當年從荒原帶回來的,這些年在府中逐漸生長茂盛了起來。

    現如今卻是缺胳膊兒少腿的模樣,那顆高一點的腦袋被削掉了,正無力的聳拉著。

    隨著鬼王趕回來的桀瞧見這一幕,嚇得一個激靈,也跟著跪了下來。

    跟在爺身邊這麽多年,從未見他有什麽偏愛的喜好,這兩款金桂卻是特別的。

    每年都要親自修建,偶爾遇上棘手的事情,便會來到這兩棵樹下沉思。

    他們什麽都不知道,什麽也不敢問。

    私下卻是小心翼翼的護著這兩棵樹。

    黑暗下,那張猙獰的麵具幾乎要破空而出,那一雙黑眸盯著牌匾的時候,隻讓人覺得遍體生寒。

    當他目光陡然一轉對上那兩棵樹,院中的氣氛瞬間冷冽了下來,周遭的空氣恐懼的凝固在了一起。

    鋪天蓋地的怒意席卷了周遭,長身而立的鬼王動了,修長有力的腿邁了過去。

    他伸手撫了撫殘枝,溫怒的眸子布滿了紅血絲“全程搜捕楚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桀渾身一顫,生平第一次聽到自家主子咬牙切齒的聲音。

    “爺這個是楚暖留下的。”怖見自家主子終於開口,他緩緩攤開受傷的左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