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老張真有可能認識他，欣喜若狂之下，雲朵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磕磕絆絆了半天，才道“他…他是我哥。”

    湯圓老張眯成縫的眼睛有一瞬不那麽友善，但也隻有眨眼間的一瞬，“我不認識他。”

    雲朵不依，強硬道“你剛剛看到他的畫像明明有反應的。”

    “誒？老張，怎麽回事兒啊？你認識這小哥？”

    平日裏聽稀奇聽慣了的二人剛剛被吊起的心，立馬就被截斷當然是不服的，他們替雲朵攔下了湯圓老張，窮追不舍的緊問道“你倒是說說呀。”

    湯圓老張收了碗筷就要走，“我隻是個做小攤生意的老實人，你們就別來為難我們了。”

    “這是他想知道的！”

    湯圓老張沉了沉聲，“他怎麽了？”

    “他失憶了。”

    “要想知道，就讓他親自來見我。”

    “他沒法來見你。”

    “那就恕草民無可奉告。”

    雲朵急著起身繞過桌子，拉著老張粗壯的手臂說道“你且附耳過來。”

    老張警惕的將耳朵附了過去，隻見雲朵與他說了幾句悄悄話，湯圓老張臉色立馬霎變，“你如何證明？”

    雲朵又與他耳語了幾句，老張看向了穩坐在凳子上一言不發的玄九霖，他眉頭一皺，“你們走吧，別為難我一個老實人。”

    雲朵攤了攤手，拉著玄九霖的衣袖，“算了，走吧。”

    玄九霖從懷裏摸出一串吊錢放在桌子上，同雲朵三步兩回頭的離開了那家可疑的湯圓攤。

    玄九霖的馬車正停靠在街巷另一頭人煙稀少的角落，雲朵焦急等待著那個有些發福的大叔的身影。

    “他會來嗎？”玄九霖眯著眼，半倚在靠墊上閉目養神。

    “既然他能趕我走，便是會來的。”夜色渾濁，繁華的夜市也逐漸安靜下來，夏日炎炎竟然降了霧，實在有些反常。

    “來了！”雲朵激動的拍打著車窗，“有希望了。”

    湯圓老張邁著酸脹的雙腿終於跑到了馬車外，“為何…要選這麽偏遠的…地方，實在磨人。”

    “也是為你著想，免得那些好事之徒拽著你不放，生意還得做下去不是？”

    “真是謝謝姑娘對在下的體恤。”

    “你先上車吧。”雲朵招呼著。

    湯圓老張卻是猶豫了，他看看車夫，又透過車窗示意的看看車內那人，“貧民不敢。”

    “叫你上車，你便上來。”玄九霖說道。

    王爺都發了話，湯圓老張才唯唯諾諾的拱手揖禮後，畏手畏腳的在車夫的注視下，坐上了這輛豪華馬車。

    有生之年能與王室九王爺平起平坐，這等殊榮並不是什麽得意之事，坐在橫凳上他坐如針氈，不注意間他人竟然溜到了車板上坐著，“王爺，貧民還是坐在這裏吧。”

    “本王問你，那畫像上的人你可認識？如實說來，絕不準有半字謊言。”玄九霖不怒自威。

    湯圓老張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一個勁的冒汗，他提袖擦了擦，又怕衣裳弄髒了凳子上的裝飾，他隻能將自己像包袱一般緊緊抱著，盡量不去觸碰到那些貴重的布料，“王爺…您是在拿貧民打趣嗎？”

    “說明白點！”

    湯圓老張恐懼了看了眼玄九霖，又趕緊看向雲朵。

    雲朵忙點頭支招，“快如實告訴九王爺，隻要你不哄騙他，他不僅不會責罰你反而還會獎賞你。”

    “這這個人是個畫師先生，曾被召入九王府做九王爺的作畫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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