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這群士子……作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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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士子聞言,便一起簇擁著朝著另外一邊走去。
不是裴青雲和崔和安等人還有誰?
另外還加了一個人,名為陳玄德。
說倒數第二句話的,正是此人。
說起這個陳玄德,大部分人可能都不認識,此人來自於吳興長城(如今的湖州長興)。
父親名為陳叔達,出生於陳朝皇室,乃是陳宣帝陳頊第十七子,陳後主陳叔寶異母弟。
陳叔達於武德四年被唐高祖封為江國公,乃是唐高祖李淵時期的宰相,又於貞觀六年被李世民拜為禮部尚書。
所以這個陳玄德算得上是宰相之子,隻不過陳叔達死後,陳家早已經落寞。
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如今陳家自然有不少子弟在長安,由於出身顯赫,所以陳家跟一些山東士族的關係不錯。
正是如此,他才敢不把房家放在眼裏。
此人,眾人族擁過去。
而在鳳來樓二樓的第六個房間,一個家丁走在房門前看了一眼,皺了皺眉頭,然後敲了敲身後的房門。
得到允許之後,推開門走了進去。
隻見門內坐著幾個人,不是房遺直、魏叔玉等人還有誰?
那家丁在房遺直耳邊說了一句,房遺直立即一愣,頓時抬起頭。
旁邊的魏叔玉也朝著另外一邊看了一眼,不由歎了口氣。
這群士子……作死啊!
……
鳳來樓的風景確實不錯,坐在這裏,幾乎能俯覽整個長安東市,下麵熙熙攘攘,猜燈謎的猜燈謎,賞花燈的賞花燈,還有不少鯉魚燈籠被一些小孩舉著,一邊吃糖畫,一邊嬉耍。
若是有煙花,整個場麵會更加熱鬧,隻不過……現在這玩意除了皇家,沒有幾個人能弄得起。
房俊想了想,自己或許可以找一些工匠,弄一些來玩,或許……也可以嚇一嚇李二。
這事情可不是開玩笑的,若是做起來,那麽估計真的能嚇死李二,燒磚作坊那邊……擴展一下,招募一些工匠進去……不僅僅可能會嚇死李二,可能還會嚇死整個大唐。
房俊不由惡作劇的想,若是真的那樣子會怎麽樣?不過又想了想,他為啥要給李二賣命呢?活的那麽累幹嘛?
實在是有點有違初衷了。
腦海裏想著這事情,若是真的要做,那應該怎麽做?
條條框框肯定是有的,煙花和爆竹也已經出現,隻不過做起來可能會很麻煩,這書,一堆士子便走到了麵前。
領頭的自然是陳玄德,武德宰相之子。
想要與房俊對話,最起碼也要擺出這樣的身份才行,要不然其他人都不夠資格。
“建康陳玄德見過房常侍,多日不見,不知房常侍可好?”沒有在小房間中的狂妄,而是彬彬有禮的打招呼,拱手微笑。
房俊看了這人一眼,也認得這人,點頭說道“還好!諸位前來,不知道所謂何事?”
陳玄德與其他人對視了一眼,急忙諂笑說道“陳玄德這段時日在長安,曾經多次聽說房常侍所作所為,據說穀洲徐州等處的疫病之所以能如此輕而易舉的解除,乃是房常侍立下了不世之功,所以我等特地前來感謝!冒昧打擾,還請房常侍見諒!”
房俊掃了眾人一眼,淡淡的搖搖頭說道“詮才末學,人微望輕,何來不世之功?陳士子過謙了!”
陳玄德聞言,頓時詫異,繼續笑道“如今陛下都已經頒下聖旨,說房常侍天縱奇才,出類拔萃,立下不世之功,豈是過謙?我等之所以前來,其實是仰慕房常侍之才,特地前來討論討論。還請房常侍擔待!”
“正是如此!”
這時候,裴青雲也開口笑道“幾日前,聽聞房常侍揮毫潑墨,寫下驚世詩句天增歲月人增壽;春滿乾坤福滿門,貼在高牆上,讓眾人瞻仰,我等也曾經見過,如此才藝,著實讓我等仰慕不已!如今好不容易遇到房常侍,又恰巧乃是中秋佳節,我等起了好勝之心,還請房常侍能賞賜幾句!”
房俊看了下這人一眼,猶記得這貨似乎是跟長孫淹那貨是一夥的。
想了想!
我擦你二大爺呦!
這人什麽意思啊?
他立即搖頭說道“賞賜幾句就沒有必要了!如今我還有要事在身,諸位士子,請?”
已經送客。
眾人聞言,頓時相互對視了一眼。
陳玄德急忙笑道“如今乃是中秋佳節,文氣沸騰,不少人都聚集於此。不僅如此,據說貴兄房遺直房司業也在鳳來樓中賞月吟詩,房常侍豈能錯過?我等此次前來,不僅僅隻是代表自己,而且還是代表如今長安諸位士子。房常侍如此天縱奇才,又豈能埋沒於蓬蒿荊棘之中?還請房常侍賜教!”
“還請房常侍賜教!”
另外幾個士子也急忙笑著說道,表情看起來有些促狹。
房俊看了他們一眼,頓時覺得無趣之極“第一,我乃太府卿兼監察禦史,並非身處蓬蒿荊棘。第二,如今中秋佳節,月明星稀,又何必破壞諸位的雅興?第三,我在等人,諸位若是閑著沒事,就滾到一邊玩泥巴去!又何必自討沒趣?”
眾人頓時臉色一滯。
陳玄德急忙諂笑道“非也非也。我等乃是乘興而來,不想敗興而去。如今好不容易遇到房常侍,豈能不解心中仰慕之情?不僅僅我如此,諸位士子也是如此!房常侍雖然深處高位,但是……舞文弄墨之事,盡顯風流,房常侍又豈能拒絕?猶記得,梁公還曾言學之染人,甚於丹青。丹青吾見其久而渝矣,未見久學而渝者也。房常侍如此,我等又豈敢不討教討教?”
討教你妹啊討教!
若不是見這人彬彬有禮,畢恭畢敬,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房俊都想直接把他轟出去算了。
這群士子當真閑的蛋疼,有事沒事就喜歡搞這個!
還把房玄齡給搬出來。
想了想,他頓時冷冷的說道“諸位可是知道,本人乃是何人?”
陳玄德等人一愣。
裴青雲促狹說道“自然知道。房常侍乃是梁公之子,當朝駙馬都尉,尚晉陽公主!”
房俊頓時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隻見這人毫不畏懼的與他對視,立即彈了彈手指鄙夷說道“你來自河東裴氏,微末如草芥,即便是本少爺真的說出幾句,你又如何能懂?”
“你……”
裴青雲臉色頓時一變。
“諸位,本駙馬今日沒有詩興、更加不會詠賞月詩!諸位還是從哪裏來,往哪裏走,莫被破壞了賞月雅興!”房俊頓時冷冷的對著眾人說道“詩文,乃是無用之物,還請諸位把心思用於正道之上,勿被此事懵逼了雙眼!”
眾人頓時臉色一變。
“好大的口氣!房常侍又如何知道詩文乃是無用之物?”這時,似乎有人不服氣,如此說道,但是似乎看到房俊盯著他,又急忙語氣一變,訕訕說道“我等特地前來討教,乃是想要房常侍能一展才藝,即便是做的不好,那又如何?為何不給眾位士子,一展風流?”
“是極是極!”
“房常侍,我等期待已久!還請房常侍能賜教一二!”
“房常侍說破壞了賞月雅興,如此作詩,豈能是破壞賞月雅興?吾就曾經聽說房常侍曾經寫下天增歲月人增壽;春滿乾坤福滿門,貼於高牆之上,供人瞻仰,給我等賜教一番,又有何妨?莫非房常侍已經怕了嗎?”又一個人說道。
“對啊!莫非房駙馬已經怕了?”
媽耶!
這群人沒完沒了。
房俊頓時被氣笑了,說道“你們真想我做個句子?”
“是極是極!”
“還請房常侍賜教!”
房俊看了他們一眼,歎了口氣,說道“你們可知,本駙馬不常作詩,也不想破壞諸位的雅興。但是,若是做了,那麽恐怕諸位今晚或者今後,可能就做不得詩!詩詞,乃是無用之物,為何一定要執著於此?”
“還請房駙馬賜教!”
眾位士子似乎鐵了心讓他開口,紛紛說道,不少人臉上都冒出了促狹。
房俊想了想,心中頓時冒出一絲惡感,說道“你們……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如此中秋佳節,又何必破壞雅興呢?諸位想要作詩,那麽好,本駙馬就做一首。我倒是要看一看,諸位胸中究竟有幾點文墨,文采又有幾許,敢點評這首詩!”
說完,讓天福把筆和紙找來。
既然已經把臉伸過來,那麽,碾過去就是了。
這群人眼高於頂,不知道自己究竟幾斤幾兩,也敢學人家吟詩作對。
這年頭的士子比起後世的士子,還差太多太多了。
“本駙馬此時……就讓諸位以後不敢作詩!嗯!以後,若是沒人能超越這首詩,那麽,諸位還是回家抱孩子,洗洗睡吧!勿侮辱了才子士子之名,也切勿在本駙馬麵前談詩!實乃班門弄斧,貽笑大方!”
眾人一愣。
隻見房俊握著毛筆,已經開始寫字“木蘭之枻沙棠舟……”
房俊不想寫詩,也不喜歡這些東西,他很清楚這年頭寫這些東西意味著什麽,但是……既然如此,玩一玩倒也無妨。
這些士子太驕傲了……
也不是說全然不能拿出來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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