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代價比盛綰綰想象得要快。

    她走出後宅，在一小門處遇到過來找自己的韓二夫人。

    “綰綰，你怎麽跑這裏來？”

    “有沒有事！”

    韓二夫人伸手想握住盛綰綰，盛綰綰躲開。

    “韓二夫人。”盛綰綰態度冷漠地看過去，“我怎麽在這裏，你該很清楚。”

    “這話什麽意思？”韓二夫人一愣，問道。

    “一個傭人帶我過來的，她說是你的安排。”

    說完，韓二夫人的眼神明顯多了慌亂。

    盛綰綰是在試探韓二夫人，果然和她想的一樣，是韓二夫人把她迎過來的。

    “我在紀家出事，對你來說有好處嗎？”

    盛綰綰問道，她很奇怪這位韓二夫人在想什麽。

    “綰綰。”韓二夫人躲開盛綰綰的視線，露出笑容，“不是我。”

    “走吧，我帶你回去！”

    韓二夫人說著，迎盛綰綰到外頭。

    既然她裝糊塗，盛綰綰也不追問下去。

    前頭突然走來一些人，盛綰綰還沒看清楚來的都是誰，一個人影快步到她麵前。

    “綰綰。”

    盛綰綰抬頭，看清楚是程子晏，她再看去，為首的是陸晏。

    “你怎麽跑過來？”程子晏低聲問道，“小舅知道了。”

    看到陸晏，盛綰綰就知道自己在這裏，被他知道。

    宴會上認識她的不少，真完全瞞著他，不太可能。

    “快去道個歉。”程子晏催促道。

    盛綰綰摸著手指，正準備靠過去，一個傭人從身後慌亂跑出來，“死人了！”

    “大小姐死了。”

    在所有人一臉懵住，傭人看到盛綰綰，指著她喊道，“是她，是她把大小姐按到湖裏淹死的。”

    一句話，在場的都看向盛綰綰，盛綰綰顧不得找陸晏，她轉身回到剛和謝夫人說話的地方。

    還沒到原地，聽到謝謙的叫喊聲，“媽！”

    再走近些，謝謙跪在一句全身濕透的謝夫人旁邊，而謝夫人一動不動地躺在那邊。

    “怎麽回事！”

    韓二夫人急著問剛說盛綰綰是凶手的傭人，傭人哭著回道，“她把大小姐淹死了。”

    “是她！就是她！”

    盛綰綰對著指著自己的傭人，腦海裏莫名地想到八年前被冤入獄的盛妍。

    當時的鬱大夫人和梅倩都一口咬定是盛妍開的車，而路邊的監控真拍到盛妍的臉。

    所以……盛綰綰抬頭，看向這周圍最近的監控點。

    這個監控拍到她和謝夫人爭執的畫麵，那謝夫人被人按到水裏的畫麵也拍到。

    不過是湖邊的畫麵可能沒有那麽清楚。

    “報警！”

    人群中有人喊了聲。

    “不許報警！”

    韓二夫人急著喝道，她冷眼讓紀家傭人沒收跟過來的賓客手機。

    一番舉動下來，賓客都看出事情的不對勁，他們沒有報警，不過看盛綰綰的眼神就像看殺人犯。

    “三爺，還是報警得好。”

    人群中，女孩子的聲音響起，站在陸晏身後的餘清心看著盛綰綰，說道，“我相信陸夫人不可能殺人。”

    “陸夫人”這三個字不輕不重，足夠所有人聽得明白。

    也因為這稱呼，賓客們立即議論起來，“難怪！殺了人也能這麽平靜。”

    “陸家夫人那！”

    “聽說她還是韓老的親外孫女，難怪韓二夫人也護著。”

    “韓家陸家這是要保下她。”

    ……

    一個人說起，其他人都被帶走節奏，在沒有任何證據前，盛綰綰真成了殺害謝夫人的凶手。

    警局不介入，盛綰綰出紀家這道門，哪怕她不是凶手，哪怕陸晏護得住，她和陸家的名聲都會受到影響。

    人言可畏！

    “事情沒有查清楚前，各位該說的，還是不要說得好。”韓二夫人冷聲警告道，她已經讓人去通知紀老。

    再瞥到地上死得僵硬的謝夫人，韓二夫人眼底沒有悲傷。

    無用的人，死了就死了。

    “綰綰。”一改態度，韓二夫人溫聲對盛綰綰說道，“你同陸先生去前廳坐坐，這邊的事情我處理完，送你回去。”

    人在紀家死了，紀家能處理好。

    等紀老和紀先生過來，韓二夫人能勸說他們把謝夫人的死說成是失足掉落。

    “不用。”盛綰綰知道韓二夫人要做什麽，她拒絕。

    “報警處理。”

    盛綰綰堅定地說完，她抬腳走到陸晏麵前。

    陸晏沉著臉，看不出喜怒，這麽冷漠的表情也讓盛綰綰心裏不安，“人，不是我殺的。”

    盛綰綰說道，這句話是對在場的人說，也是對陸晏。

    陸晏沒有回答，他淡聲叫了不遠處的程子晏，“子晏，報警！”

    “小舅！”程子晏驚詫，他覺得該按韓二夫人說的，息事寧人。

    據他所知，盛綰綰真和謝夫人有矛盾。

    要是盛綰綰失手把人殺死，鬧到警局去，很麻煩。

    “子晏。”他要勸陸晏時，餘清心過來，說道，“聽你小舅的。”

    警局來了，才熱鬧！

    程子晏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餘清心，掏出手機報警。

    在等警局的人過來前，盛綰綰和陸晏去前廳等著。

    路上，陸晏一聲不吭，沒和盛綰綰說一句話。

    盛綰綰跟著他，伸手扯扯他的衣袖，“不是我殺的。”

    她確定走前，謝夫人好好的。

    陸晏沒理她，甚至將她的手從衣服上扯開。

    底下的動作沒有幾人看到，但也有人看到，比如餘清心。

    前廳，謝夫人的屍體被抬到廳裏，紀老夫人哭著撲過去，紀家其他人同樣地傷心。

    “這剛剛都好好的。”

    紀老夫人哭著問道。

    “好了。”紀老爺子看到大女兒死了，倒沒有很傷心。

    謝夫人和謝謙的存在已經給紀家帶來不好的影響，死了的話，於紀家倒是有利。

    “先將賓客請回去。”

    凶手是其他人，紀家絕對是第一時間把人送到警局去，但是陸夫人，紀家想的是壓下此事。

    “老爺子。”盛綰綰出聲，“把所有賓客請到偏廳，還有紀家的傭人。”

    剛才她第一時間讓韓二夫人封鎖紀家。

    “隻要在紀宅的，在查清案件前，都不得離開。”

    盛綰綰有預感，陷害自己的，肯定和八年前姐姐的案子有關。

    紀老沒想盛綰綰這麽說，他點點頭，聽她的安排。(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