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小王爺(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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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緩緩從祭壇之中走出的,居然是此前剛剛見過不久的牧連城!

    他怎麽會在這裏?

    阮軟一愣,還是身後的洛塵快速將其拽到了自己身邊。

    “你是何人?”

    目光已然戒備起來,他冷冷看著牧連城,手中不知何時,握上了一柄鋒利長劍。

    “我?”

    牧連城玩味的視線看向了洛塵。

    “我自然是阿軟的夫君,怎麽,你不知道嗎?”

    這話一出來,別說是洛塵了,連阮軟都麵色沉默起來。

    “我不記得我什麽時候有你這個夫君了……”

    她想了想,又給自己這話打上了個補丁。

    “就算真的要細細追究,能這麽說的,也隻有先帝給我定下的婚約對象。”

    什麽意思?

    聽到阮軟這話的,不止是麵前的洛塵和牧連城,乃至於身後正巧到來此地的眾人。

    “哦?那你還記得之前拿玉佩時,對我承諾過什麽嗎?”

    牧連城全然就當沒看見那群人,他緩緩朝著阮軟所在走了幾步,麵色好整以暇的問了出來。

    “作我之妻,難道並不是你可以選擇的事情嗎?”

    嗬嗬!

    又是一個覬覦自家小主子美貌的狗東西!

    安琉現場一聲冷笑,隻顧念著手上拿劍的洛塵才不敢擅自上前。

    可這並不妨礙她進行言語攻擊。

    但……

    還沒等安琉醞釀出來,就聽身邊傳來了一道冷冷嗬斥。

    “這件事情她自然答應不了你。”

    這突如其來的一言,當即讓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了——晉垣卿?

    隻是此時的晉垣卿在見到那邊的嫁衣美人後,就已經徹底繃不住自己的從容了。

    連帶著那張謫仙一般的麵容,也隱隱作暗起來,頗有幾分陰冷的意味。

    “某與她,先帝賜婚,豈是你這般宵小之輩能夠覬覦的!”

    哈?

    這理直氣壯的話,當場讓知情人都目光沉默的看了過去。

    尤其是安琉。

    不是,她記得之前這位正統的“帥”大半夜喊自己過去幹什麽來著?

    如果自己還沒有腦子不清醒的話,好像是要求退婚?

    那麽……

    他現在為什麽能夠這麽理直氣壯?

    最重要的是……

    嘶——

    她都替這位晉太傅感到臉疼,那作為本人,他就一點點都沒有絲毫的尷尬嗎?

    而事實證明,晉垣卿還真就沒有。

    不,應該說是,麵上沒有。

    如果此時不是處於搶老婆的關鍵局麵,他已經臉都要崩了。

    為什麽呢?

    若是寧安王從一開始就是自己苦心追尋的美人,那麽之前他繞了那麽大一圈子,現在隱隱把婚約給折騰完了,又是在做些什麽?

    一股老血簡直如哽心頭。

    可偏偏此時安琉不說,其他人也繃不住啊。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有些人臉皮厚到這種程度吧?哦,是晉太傅啊,那就沒事了,很合理?”

    宋辰燭是第一個冒頭的,他迎著旁邊弟弟看過來的狐疑視線,幹脆利落的展開折扇遮麵,不予理會。

    實際上他現在心裏也亂的很。

    有些事情好像就擺在自己麵前,明明知道一旦跨越就會有不可捉摸的變化,明明知道自己應該及時遠離抽身,可……

    宋辰燭看向了此時被洛塵拘在身邊的紅衣美人,眼神複雜。

    如果說之前還對父皇為何從小到大都偏心她十分不理解,乃至於遷怒的話,那麽現在……

    即便換成是他,應該也會做出如同父皇一樣的選擇,更甚至……

    他不同於那時已經老邁的父皇,他可能還會做得更多,更多……

    “陛下言重了,先帝遺命在前,某不敢造次。”

    正被洛塵護在身後的阮軟:……

    要不是之前沒有從鳥籠的鳥食圈圈裏找到刻章,說不定自己還真就信了這人的鬼話!

    那麽抬著先帝,也就見你嘴上抬著了!

    也是這尊重的態度一出來,當初帶著阮軟去找刻章的宋辰銘那是連自己皇兄的異樣都不在意了。

    他異曲同工的和阮軟想到了一起。

    明明確確記得,那個時候,可是在鳥籠裏發現的刻章!

    所以……

    此時刻章應該不在晉垣卿手裏?

    念頭一轉,宋辰銘看著此時信誓旦旦,氣勢十足的人,當即勾起一抹冷笑。

    “哦?晉太傅說這話,可有什麽憑證?”

    憑證?

    這個提示一出來,立刻從宋辰銘語氣裏察覺到異樣的夜七一頓。

    他又看了看麵色隱隱有些變化的晉垣卿,心裏馬上猜出來,怕是刻章還真的不在晉垣卿身上!

    那麽——

    “不錯,晉太傅,先帝定下的婚約中,可是明確點出來,與自家小主子有婚約的,乃是持有‘帥’刻章的人,若是事實真如晉太傅所言,不知,晉太傅可否將刻章拿出來一看?”

    刻章——

    此時才想起這一茬的晉垣卿:……

    他說,那刻章如同之前他手裏的婚書一樣,不小心被他毀了,這些人能信嗎?

    環顧四周,晉垣卿最終將視線停留在了安琉的身上。

    伸手向著眾人一指安琉,他語氣篤定。

    “安琉乃是先帝遺留下來的‘衛’,又是從小就跟在寧安王身邊隨伺的,有她作證,某身份自然無可置疑。”

    突然就被扯進來的安琉:……

    嗬嗬,這就是男人!

    當時對我愛答不理,又那麽蔑視婚約,現在還想自己作證?

    她迎著眾人看過來的視線,對台上已經隱隱有些掩耳盜鈴模樣的小主子安撫一笑,態度十分從容而自然的,露出了一抹疑惑。

    “啊?”

    安琉撓了撓頭,顯得對晉垣卿的話覺得無措極了。

    “太傅您在說什麽啊?奴是先帝遺留下的‘衛’,此事確實不假,可……‘帥’一直未曾露麵,奴怎麽會知道您是不是啊?”

    場麵立馬不約而同的寂靜了下來。

    對安琉寄予了厚望的晉垣卿:……

    草率了!

    也是直到此時,他突然對自己一向做事要做絕的理念產生了動搖。

    如果自己當初為自己留下了點後路的話……

    另外一邊,聽著這群人爭辯到這,赫連奴焱是越聽越覺得心裏怪異。

    刻章?

    婚約?

    他突然想起了什麽。

    於是……

    赫連奴焱摸出了之前阿麗娜交給自己的刻章,反過來一看,最後的下麵正好是一個“帥”。

    啊這……

    果然是長生天賜給自己的桑格花!

    他麵色維持鎮靜的拿出了刻章,聲音不大,卻在這種寂靜的場麵,清晰到了極點。

    “我,赫連奴焱,就是你們先帝定下的‘帥’!”(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