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葉離聽到這番話，整個人都驚呆了。

    

    “我相信你已經聽清楚了，不用我再重複第二遍。”老者抬起了頭，眼睛那裏仿佛是被針線縫起來似的。

    

    根本就不像是天殘之相。

    

    葉離整個人被震撼到了，他知道自己幾乎已經達到了修行的極限，在往上修行，路還是有的，但好像已經斷掉。

    

    所以，葉離這一次下昆侖山，就是在曆練中感悟道法的自然。

    

    但聽老者這麽一說，他就有些難受了。

    

    不再修行，反而能保持這樣的自由身？

    

    “這一切，真就是天衍聖地所為？”葉離不相信一個勢力，會有這麽大的能耐。

    

    “是的。”老者緩緩點了點頭，輕輕歎了口氣。

    

    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你已經修行到了化龍境，著實不容易，我不知道你用了多長時間，但我可以告訴你，我當年從凡夫之胎，修煉至化龍境，隻用了九十九年。”

    

    “你也有係統？”葉離脫口而出。

    

    老者頓了一下，問道：“何為係統？”

    

    “呃！”

    

    葉離捂住嘴，轉移話題，說道：“沒什麽了，我是想問，你是得了什麽機緣，用這麽短的時間，突破至化龍境的？”

    

    “氣運！”

    

    “氣運？”葉離想不明白，這算是什麽機緣啊？

    

    老者淡淡回道：“我幾乎做的每一個決定，都在為我將來鋪路，而這些決定，全都是利於我的，我前一百年，簡直太順了，在修行上，就沒有遇見過一道坎。”

    

    葉離想了想，發覺自己好像也是。

    

    他抬起頭，老者自顧自地又道：“但當我以為，這世界另有一個去處時，真就讓我找到了。那就是天衍聖地，隻可惜我被鎖住了魂，成為了他們的棋子，你如果不想步我的後塵，從今天開始，停止修行吧！”

    

    葉離有些無語，這叫什麽話？

    

    身為一個修士，不努力向前，反而要停滯下來，這算什麽。

    

    “你之前說，要告訴我找到天衍聖的消息，是什麽？”葉離開口問道。

    

    “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老者想了想，道：“不要主動去找他們，他們會找上你的，因為你有被利用的價值。”

    

    “你說的這些話，我未必會信。”葉離直視著老者。

    

    半晌。

    

    老者嗬嗬笑了笑，聲音有些嘶啞，亦有些傷感在其中。

    

    他笑過之後，說道：“整個九州大陸，恐怕隻能一人超脫，擺脫了鎖魂種，飛升去了仙界，就是你們昆侖山的初代劍聖。隻是可惜啊！他走了以後，所有的傳承都已斷了。”

    

    “對了，我還聽說，昆侖山初代劍聖飛升失敗了，你身為昆侖山的人，你是什麽看法？”老者好奇問道。

    

    葉離不知道如何回答，因為對這個問題，整個昆侖山上，也沒有一個人知道。

    

    “九州大陸之外，是不是真有仙界？”葉離開口問。

    

    老者開始沒有任何表情，隻是一縷一縷的黑氣，來回飄散。

    

    似乎是在想著什麽重要的事情，而停頓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有的，我見過。”

    

    “你見過？”葉離又一次感覺震驚。

    

    老者緩緩吐了一口氣，說道：“我雖是天生不能視，但我的靈覺異常敏銳，當我修行至高境界時，曾隱約見過一道金色的虛空門戶，隻不過那裏被上了鎖鏈，根本打不開。”

    

    “而我認識的所有高手，都遇到過同樣的問題，無人再能飛升。”

    

    “或許這就是仙門永閉吧！但恐怕已經沒有人知道真正的真相，隻有天衍聖地，知道其中的真相。”

    

    葉離聽後，問道：“所有的高手？你是指？”

    

    老者道：“所有踏入化龍境後期，準備渡劫飛升之人，所有！”

    

    “這樣的人，有多少？”葉離對此，也很好奇。

    

    老者搖搖頭，說道：“不知道，我已經好久沒有走出過金風穀了，並不知道外麵的情況。”

    

    葉離嗬嗬一笑，“你說這，我可不信，金百瑞他們會不告訴你？”

    

    老者笑道：“看來說假話，是瞞不住你的，那就都告訴你好了。”

    

    “請說。”

    

    老者道：“我看你的身上，有一條不屬於你自己的法則，你可曾去過世人口中所說的生命禁區？”

    

    “去過！”葉離老實承認道。

    

    老者點了點頭，說道：“其實，每一個世人口中所謂的生命禁區，不過就是現在的我，死了以後，演化而成的區域罷了。”

    

    “這……”葉離簡直難以置信。

    

    老者道：“你身上的那條法則，時間尚短，我能感受到一些熟悉的氣息，可是距離此地並不算遠的黑風嶺附近的生命禁區？”

    

    葉離點頭。

    

    老者繼續說道：“那裏曾是上古時期玄陰宗的宗門所在，我年輕的時候，也去過那裏。”

    

    葉離感覺已經不能用震撼，來形容今天聽到的信息了。

    

    簡直可以說恐怖。

    

    “你知道玄陰宗？”葉離感覺後背發寒，有些不敢去想。

    

    老者點頭，他似乎想動了動身體，但他稍微一動，周圍的黑氣，就開始大量外冒，使他的表情看起來像是很難受。

    

    葉離想了想，往前拋去了數塊較大的黑礦石。

    

    那些黑礦石剛一接觸到老者，就化為一道白霧，被吸收掉了。

    

    “謝謝。”老者開口。

    

    葉離沒有說話，而是等他繼續說下去。

    

    老者道：“我那個時候，與你一樣，都是剛剛踏入化龍境，仿佛這天下，我已無敵，自然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葉離覺得老者像是在說他自己，他現在就是這樣的一種狀態。

    

    老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吐出來，周圍的黑氣，就淡了許多。

    

    他道：“所以，那一個時段內，我幾乎將九州大陸上，所有的生命禁區，都闖了一遍，我的見識大大的增加，因為我在很多古遺址中，尋找到了許多秘典，從那裏我真的再也沒有遇到過同級對手，直到有一天，一名稱來自地球的人，一劍將我的心口貫穿。”

    

    葉離聽到這兒，更是整個人都有些懵。

    

    老者繼續說道：“你知道，當他說地球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是什麽嗎？是的，我以為是一個村名，一個城名，一個邦國，可是當我聽完了他的解釋後，我真的被驚嚇到了。”

    

    “這跟你要講的鎖魂種出現的原因，有關係嗎？”葉離撓了撓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