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你們的夫妻生活和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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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南度心頭銳痛。
之前就在醫生的口裏得知了許諾的症狀,但是親眼見到他仍是無法接受。不過短短兩日,她怎麽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諾諾,我是費南度,你不記得了嗎?”他大步走上前,“我答應過你,無論你什麽時候需要我,我都會幫你。你還讓我幫你查院長……”
“費南度。”雲宴警告道,“你明知道這會刺激到她,還特意說出來,這就是你做醫生的職業操守?”
費南度神色難看。
雲宴走上前。
“哥哥。”許諾連忙把身子往陸越川身後躲去。
但動作又不由地一頓。
雲宴望著她若有所思,她瞥向陸越川道:“你出去。”
口氣毫不客氣。
陸越川眸色不覺暗了下來,卻還是起身大步走出去。正在收拾碗筷的趙恬恬見狀驚得嘴巴都合不攏了,這還是第一次她見有人敢用這種口氣和陸越川說話。
“你就是許諾的閨蜜?”雲宴轉頭看她。
趙恬恬不自覺點頭。
“那你跟我過來。”雲宴朝窗邊走了幾步。
趙恬恬跟著她。
雲宴開口就提問,趙恬恬也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待到雲宴最後一個問題問完,她才輕輕抬手道:“你也可以出去了,記得把門帶上。”
趙恬恬暈暈乎乎地走出去。
待到門口她才發現自己怎麽這麽聽話?
難道是因為對方氣勢太強大?
而且她還那麽美,比她最近跑過的劇組,看見的任何一個女主演都要漂亮。
又過了十幾分鍾。
雲宴推門出來走到陸越川身前,兩人分明身高差著一個頭。但雲宴的氣勢絲毫不落下風,她微微抬起下頜,“她的病例我在來的路上看過來。”
“她是典型的創傷後應激和逃避,麵對受傷人通常有兩種方式。”
“一類人愈挫愈勇,另一類人一蹶不振。”
“但無論是哪一種,這些傷害都會在他們心裏沉澱。當這些東西越來越多時,人無法麵對,就會選擇逃避。普通人的逃避可能是避而不談,但許諾的精神閥門被衝破了。”
“所以她的身體自主選擇了完全不麵對。”
趙恬恬聞聲淚水滾了下來。
陸越川擰眉,“她該怎麽治療?”
傷害?
許諾到底經曆了什麽?
“治療方案出來之前,我要問陸總幾個問題。”雲宴直視著他。
優美的脖頸舒展,宛如倨傲的白天鵝。
陸越川看著她。
“許小姐和你結婚一年多,你們的夫妻生活和睦嗎?”雲宴眼神格外銳利,“在出事之前她的身體就非常虛弱,這應該有原因吧?”
陸越川眸色沉了下來,渾身氣勢迫人。
換做一般人早就嚇得不敢再問。
雲宴卻了然地點頭道:“我知道了,夫妻情感不睦。她看起來很依賴你,但潛意識又不敢靠近你。這明顯經常被拒絕。你看起來並不關心你的妻子?”
“所以現在站在這裏是為了那個失去的孩子?”
陸越川狹長的眸子眯起。
“或者是微薄的一點憐憫?”雲宴淡道,“但不管是為了什麽,看來你是可以執行我的治療方案。”
她轉身離開。
趙恬恬見狀忙道:“雲……雲小姐,那諾諾什麽時候會好起來?”
“這個……”雲宴頓了下似有不忍道,“我沒有辦法給你肯定的答複,逃避遠比麵對來的容易。這個不光要看我們的努力,也要看許小姐的努力。”
趙恬恬眼眶不覺更紅。
這個意思是諾諾有可能一輩子都好不起來嗎?
旁側卻忽然響起笑聲,陸越川轉頭。身材頎長的男人笑的蠱惑終生,一身西裝被他穿出了禁欲的味道。信步走來,渾身都是紅塵味。
“這得有十幾年沒人敢這麽和你說話了吧。”葉之桉噙著笑道,“這氣勢,這身段,這臉,給我介紹介紹?”
陸越川回身凝神看著他。
葉之桉漸漸收斂了笑意。
“行了,我來看看小嫂子。”
“酒醒了就滾回去躺著。”陸越川冷聲道。
葉之桉搖搖頭暗罵一句沒趣,轉身就準備朝病房走去。陸越川心底莫名冒出一句脆生生的哥哥,他驟然抓住葉之桉的後領,“她在消息,別去打擾她。”
不知道為何,就是不想讓別人看見許諾現在的樣子。
“行吧。”葉之桉拍拍他肩膀道,“找個護工吧,什麽事用錢解決不了。你犯得著這麽勞心勞力嗎?聽說你連辦公室都搬過來了。”
陸越川懶得搭理他。
葉之桉撇撇嘴道:“好吧,等小嫂子好點我再來。”
話落他卻是朝著雲宴的離開的方向走去。
陸越川無奈地搖頭。
葉之桉是個典型的花花公子,每次聚會身邊的人都不一樣。一貫遊戲人間,見一個愛一個,隻是這次雲宴看起來就不是個好搞定的。
怕是要碰上硬釘子。
他抬腳朝著病房裏走去,耳邊忽然想起啜泣聲。陸越川皺眉轉身走了幾步,隻見趙恬恬蹲在牆角,雙手環抱著膝蓋,不住地啜泣著。
察覺到陸越川來,她縮了下脖子。
“哭什麽?”陸越川淡道。
趙恬恬垂著頭,過了片刻才說,“我知道你不喜歡諾諾,能不能讓我把她帶走,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憑什麽?”陸越川擰眉。
心底莫名升起幾分煩躁。
不知道是因為趙恬恬篤定地說他不喜歡許諾,還是說要把許諾帶走。
“我……”
“你自身難保,拿什麽照顧她?”陸越川輕蔑道。
趙恬恬捏緊拳頭,一時間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可是她清醒的時候就想離開你,現在她精神出了問題,並不代表她的主觀意願改變了。”
“她……她和你的婚姻生活並不幸福,以前雖然諾諾和我會被欺負,會不開心。但是諾諾她是會笑的,自從和你結婚,她就沒怎麽笑過。”
陸越川擰眉道:“什麽欺負?”
這段婚姻不是許諾自己使手段求來的嗎?她都是咎由自取。
有什麽好不快樂?
想到這裏心裏莫名閃過許諾蒼白的臉,令他心頭升起煩躁。
“是孤兒院裏的……”趙恬恬說著忽然怯懦地停下,深吸了口氣才繼續道,“我和諾諾都是大一點才進孤兒院的,那些人很排外,很討厭我們。”(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