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珂搖搖頭，“昨晚太晚了，就沒去找太醫，我自己也會一點包紮術，包紮好了就成。”

    至於傷疤，反正都被衣服蓋著，別人又看不到，她無所謂。

    趙琪很不讚同，急忙喊著外麵的宮女，要傳太醫。

    衛珂拉住她，“別，這事不能讓別人知道。”

    她一想也是，“可你這要是留疤怎麽辦？”

    衛珂笑笑，“不會的，我小時候也摔著了，沒留疤。”

    見她一直這樣說，趙琪心裏擔心也沒辦法，到底是不能講跟別人說，且這次隨行的太醫都是男子，讓男子看這傷的位置，也有些不太合適。

    “唉，你下次可要小心了，再不能發生這樣的事了。”

    趙琪說道。

    她點點頭，笑著應下，“沒有下次了。”

    ——

    夜晚，等大家都睡了，賀琮悄悄地又過來了。

    “好了，別裝了，我知道你沒睡著。”

    賀琮看著床上緊閉雙眼的衛珂，說道。

    衛珂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她是沒睡著，但是也不想看見賀琮，這段時間她越來越糾結了。

    見她還是繼續裝睡，賀琮低身輕輕捏住她的鼻子。

    無奈，衛珂隻能睜眼。

    “你又來幹什麽？”

    賀琮不滿地看了她一眼，“小沒良心的，我若不是為了你，早躺床上睡著了。”

    他從懷裏掏出來一個玉白色的瓷瓶，“喏，拿去，消疤的。”

    女子誰都不想在自己身上留疤，他覺得衛珂雖然跟別的女子不一樣，可留疤這件事兒，總是一樣的吧？

    衛珂看了一眼他手裏的那個小瓷瓶，沒接。

    他把小瓷瓶放她枕頭邊上，“等傷口結痂了，就能塗了，這個藥是我問太醫令要的，祛疤效果奇佳，要不是我跟太醫令有交情，別人去要他還不給呢。”

    聽著賀琮說話，衛珂眼眶突然有點酸。

    她眨巴眨巴眼，等眼睛的那股酸意過去，“謝謝你。”

    大半夜的不睡覺，特意趁著沒人的時候，過來給她送藥，就是怕她身上留了疤她會難過。

    其實有些時候賀琮很好。

    可是……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以後不用特意過來給我送東西，留不留疤我不在乎的。”

    賀琮聽了這話，一臉的委屈，“以前隻是說晚上不能沒事過來找你，現在就連送東西都不能送了嗎？”

    他背過身去，“我雖說在別人那不一定是個寶，可在你這兒，我就跟草似的，不對，你還會關心下雪了你那些藥材會不會凍死呢，我連草都不如。”

    衛珂見他這副委屈的模樣，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還笑。”

    現在的賀琮跟個小孩子一樣，他第一次喜歡一個人，不知道應該去做些什麽，隻能一點一點摸索著來。

    而衛珂呢，又一直在拒絕他，不管是什麽。

    他現在真的有些受挫了，想他在京城裏，其他小姐他是看不都看的，唯獨他上了心的衛珂，對他整日愛搭不理，還恨不得他離自己遠遠的。

    衛珂輕輕拽拽他的袖子，溫聲道，“你別氣，我不是那意思。”

    “那你什麽意思？”

    “夜裏太晚了，你得歇息，等到白天或是什麽時辰空了，你找個機會給我送來也行。”

    這才是她想表達的意思。

    賀琮眼睛一亮，“那你在宮裏說的那些話是不是就能不作數了？”

    “那些話自然作數。”那可是她好不容易得到的賀琮的承諾，“不過咱們再改幾條。”

    於是，約法三章重新定了“三章”。

    人前他們還是裝不認識，賀琮是京城裏的風雲人物，衛珂怕他給自己招來麻煩。

    人後見麵可以約在柳天路的同濟堂，她會醫這件事賀琮知道，瞞不住也不打算瞞了。

    反正她也沒做什麽壞事，問心無愧。

    最後還是夜裏他經常過來的事情，“不能爬牆”。

    “聽到了嗎？”

    衛珂說完了重新約定的三章。

    賀琮點點頭，“我不爬牆，我從正門光明正大的進去行吧？”

    “不行，你想見我，必須提前告訴我。”

    兩個人就這件事討論開了，衛珂堅守自己的想法不願後退，賀琮呢，則是想要近距離地為自己謀福利。

    他想看見衛珂，什麽時候都想看見。

    ……

    最後兩個人各退一步，在情況緊急的時候，賀琮可以破例翻牆進來，別的時間一律不行。

    次日。

    今天沒有春獵，許多京城裏的公子哥兒終於能好好的坐下來，三五成群的，聊聊天。

    賀琮坐在哪，哪就是全場的焦點。

    從他落座的那一瞬間開始，場子裏百分之八十的姑娘，眼睛就沒離開過他。

    有些膽子小的隻是悄悄地瞄幾眼，那些膽子大的，就是直愣愣地盯著，就比如李語柔。

    李語柔看向賀琮的目光裏滿是癡迷，她就差沒把嫁給賀琮四個字刻臉上了。

    她的母親許夫人看她隻覺得臉上燥得慌，“柔兒、柔兒……”

    “啊？娘，怎麽了？”

    被叫了好幾聲，她才轉頭問著許夫人。

    “現在是在外麵，你做什麽事都代表著李家的臉麵。”

    被她母親一教訓，李語柔收斂了一些，不過若是你仔細觀察，她的注意力仍是都在賀琮身上。

    賀琮對這種眼神已經見怪不怪了，他不認識，也懶得去認識。

    “賀將軍，三年不見，風華不見當年啊，你看你把這些小姑娘勾的神魂顛倒的。”

    一個跟賀琮私交還算不錯的年輕男子笑著調侃道。

    其他人紛紛應和，“那是，賀將軍是誰啊，我要是小姑娘，我也樂意嫁給賀將軍。”

    “去你的，你要是個小姑娘，賀將軍根本看不上你，瞅你長的歪瓜裂棗的。”

    “依我看呐，還是靜和公主好，能配上靜和公主的也就隻有賀將軍了。”

    賀琮把手裏的酒一飲而盡，笑道，“瞎說什麽呢？靜和公主身份高貴，我一介粗人，如何配得上？”

    “如何配不上？你除了是兵馬大將軍以外，還是郡王世子……”

    旁邊的一個人慣會察言觀色，雖然賀琮沒說話，可他還是能感覺出來賀琮有點不高興了。

    “瞎說什麽呢？吃飯都堵不上你的嘴，賀將軍說配不上那就是配不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