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羅威伯爵的小鎮是位於河間地三叉戟河邊一個城鎮，與繁華的十字路口客棧隔水相望。這裏原本是效忠徒利家族的魯特家族的封城。

    但在西境入侵河間地的初期戰爭中，泰溫便以占據絕對優勢的兵力輕鬆攻下這裏，並將抵抗的魯特家族屠殺殆盡。

    前段時間，這座封城剛被布林登賜予在魯特家族幸存的旁係繼承人。

    可好景不長，剛平靜沒多久的河間地，卻再次被無旗兄弟會所掀起的難民起義所席卷。

    “這個城鎮的防禦還沒有前麵的強，兄弟們，加把勁！”

    “殺啊！殺了該死的貴族們，分他們的財富和田地！”

    “以光之王的名義，審判這些貪婪的罪人！”

    哈羅威伯爵的小鎮外，一千多名手持武器的難民正大聲喊叫著進攻小鎮的外城牆。

    這些難民攻城氣勢十分充足，但攻城手段卻粗糙不堪。

    而且他們的穿著也是千奇百怪，有些穿著破爛的衣衫卻罩著半新的鎧甲，有些則胡亂穿著較為華麗的貴族便服。

    不過，相對於小鎮中不到百人的防守士兵，他們這十多倍的人數卻帶來了極大的攻城壓力。

    隨著時間的推移，小鎮防守士兵傷亡越來越多，已經漸漸壓製不住這些難民悍不畏死的瘋狂進攻。

    這些瘋狂攻城的難民們當然也感受到小鎮防線即將崩潰，已經品嚐過破城甜頭的他們，眼中頓時冒著猶如餓狼一般的凶狠目光。

    噠噠噠！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攻城難民的身後由弱變強，一隊人數約兩百的騎兵打著鱒魚旗幟迅速接近他們。

    撕拉，撕拉！

    啊！

    ！

    絕大多數都曾是農民的攻城難民麵對徒利家族的騎兵，根本沒有組織防禦方陣的意思，異常輕鬆的便被這兩百名騎兵衝散陣型，不斷砍殺。

    “快逃啊！”

    遭到正規騎兵隊伍的突襲，這群隻敢以多打少，欺軟怕硬的攻城難民剛才還高昂的士氣瞬間跌落穀底，開始四處逃跑。

    小鎮外頓時上演出一場兩百多人追逐著一千多人屠殺的血腥戲碼。

    在陸地上，人類是不可能跑得過戰馬的。這些潰逃的難民如同韭菜一般被不斷收割。

    直到有難民像是突然開竅一般跳入三叉戟河中，之後，這些潰逃的難民便如同下餃子一般紛紛投水逃生。

    噠噠噠！

    當小鎮外除了徒利家族騎兵便再無活人後，泰陀斯伯爵才在十多名親衛陪伴下來到被屍體堆滿的小鎮大門。

    吱呀！

    小鎮大門由內打開，新任魯特男爵手持長劍從裏麵走出。一見到泰陀斯伯爵他便立刻恭敬行禮道：“感謝泰陀斯大人前來救援，這些該死的難民全都瘋了！”

    “是啊！都瘋了！三叉戟河東麵的城鎮已經全部被他們占領，這些領地的貴族也被他們全部殺死。

    他們現在開始從東往西挺進，但城高壁堅的赫倫堡他們不敢來碰，所以專挑防禦力較弱的城鎮下手。

    唉，整個河間地又危險了！”

    泰陀斯伯爵聞言，搖頭歎氣的將自己知道的信息講了出來。

    “啊？竟然敢殺死貴族，這群低賤的難民真該死！

    不過，泰陀斯大人，這些難民真能厲害到讓整個河間地都危險？

    唔，他們戰鬥力很弱，我剛才參加戰鬥殺死了好幾個敵人。”

    聽到泰陀斯伯爵口中的情報，魯特男爵頓時大驚。他咒罵一聲後，便有些疑惑的詢問道。

    “今天不止你們小鎮受到難民的攻擊，周邊的努屯、河彎村等地也都受到攻擊。我之所以隻帶了兩百騎兵前來救援，便是因為同時分兵救援多處。

    根據偵查騎兵回報的信息，至少有上萬難民湧入十字路口附近。他們抓住一些俘虜，得知這上萬難民隻是負責前來偵查的部隊而已。

    嗬，上萬人的偵查部隊！

    即使他們個體戰鬥力再弱，可當數量達到一定程度後也將變得很強大。

    而且，他們當中還有那個能活捉魔山的無旗兄弟會在帶領啊！”

    泰陀斯伯爵聞言，轉過腦袋凝望著東方，幽幽的開口回答道。

    ……

    女泉鎮位於三叉河流域下遊接近螃蟹灣，這裏有個繁忙的港，所以算是一個規模不小的城鎮。

    但此時，數以萬計的難民人踩著人擁擠在女泉鎮的城鎮中。伸長脖子圍觀著城鎮中心建立起來的那個兩三米高的木台。

    木台上，貝裏和索羅斯肅穆站立，他們身側有一排被綁在篝火架上的貴族俘虜。而木台周圍，數千名無旗兄弟會成員正艱難的維持著城鎮的基本秩序。

    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貝裏大聲宣布這些從女泉鎮周邊村鎮俘虜回來的貴族俘虜的罪行。

    罪行宣布結束後，貝裏兩人便走下木台並讓等候在旁的兄弟會成員點火。

    啊！

    ！

    轉瞬間，塗抹油脂的木台便燃起熊熊大火，那一排貴族俘虜們在淒慘的叫聲中被獻祭給了光之王。

    願光之王寬恕你們的罪行！

    看著變成人形火炬的眾貴族俘虜，貝裏心中默念一聲便轉身從難民們自發讓出的通道中離開。

    本來獻祭結束之後還有對立功難民分配這批貴族領地農田的步驟，但這些事貝裏並不想多管，直接丟給了索羅斯。

    之前在攻打下女泉鎮後，索羅斯就帶頭分配過一次田地。這次應該算是輕車熟路，不用他過多操心。

    貝裏回到女泉鎮中曾屬於慕頓家族的族堡後，便直接找到正在禱告的馬奇羅。

    “馬奇羅兄弟，你的預言確實非常精準，我們聽你的建議從河間地東側開始起義，正好遇到了這群被君臨城強行驅趕的可憐平民。

    現在，一部分在戰鬥中立功的平民已經獲得了屬於自己的田地。我們接下來應該繼續往西方行進嗎？”

    重新樹立起偉大目標的貝裏對光之王的信仰已經越發虔誠。同時，他對同一信仰的馬奇羅也已經開始信任起來。

    畢竟，馬奇羅精準的預言很有可能便是光之王對他們的指引。所以，一回來貝裏便想谘詢他對下一步行動的意見。

    “當然，我們要將整個河間地負罪的貴族都獻祭給光之王！

    羅柏·史塔克正聚集大軍駐紮在河灣地的高庭，即將與蘭尼斯特大軍作戰。我們將河間地占領便等同於切斷他的後路。

    到時候，如果他分兵從西境救援河間地。那我們就趁機消滅他的援軍。

    如果他一直和蘭尼斯特大軍進行糾纏，那我們在占領河間地之後便轉道西境，與蘭尼斯特大軍前後夾擊。”

    馬奇羅聞言便結束了自己的禱告，開口將自己所思考的行動計劃講了出來。

    “蘭尼斯特大軍？他們也是一群身負罪孽的貴族，我們要與他們一起作戰？”

    貝裏聽到蘭尼斯特的名字，立馬皺眉露出一臉厭惡的表情。

    “對，現在惡魔仆從的力量太過強大。

    我們必須暫時先放下仇恨，團結一切力量來對抗他。等淨化掉羅柏·史塔克後，蘭尼斯特也將是我們獻祭的目標！”

    看著貝裏較為激烈的反應，馬奇羅心中立馬咯噔一跳。然後立刻以一個大局為重的理由來進行搪塞。

    馬奇羅之前其實是接受泰溫的建議，前往河間地尋找無旗兄弟會。

    但泰溫心中明白，如果讓無旗兄弟會知道是他想結盟共同對抗羅柏，那麽有很大的可能性會被斷然拒絕。

    結合當初抓進赫倫堡的無旗兄弟會俘虜的情報，泰溫特別囑咐馬奇羅以光之王信仰為主要因素來進行勸說。

    “好吧！這也是為了清除寒神的爪牙而不得不做的事情。不過，在羅柏·史塔克被淨化後，下個獻祭的目標便是蘭尼斯特！”

    貝裏仔細思考一番，然後咬牙說出自己的決定。

    “當然！貝裏兄弟，你所說的也同樣是我的想法！”

    聽到貝裏的話，馬奇羅頓時鬆了一口氣。對於他來說，蘭尼斯特的死活無關痛癢。

    他現在的第一目標是淨化被他認定為惡魔仆從的羅柏·史塔克。第二目標則是傳播光之王的信仰。

    “嗯，羅柏·史塔克的主力在西境和河灣地，留在河間地的兵力不會太多。我已經提前派遣了偵查部隊，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有相關情報。

    馬奇羅兄弟，我曾聽索羅斯說，光之王在厄索斯的信徒極多，你們是如何管理他們的呢？

    由於最近加入我們的平民數量實在太多，已經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現在已經有種控製不住他們的感覺。”

    其實貝裏心中早已決定接下來的行動計劃，他來谘詢馬奇羅也不過是想得到他的肯定。

    在說完第一件事情後，貝裏便立刻向馬奇羅說起第二件事。

    “在瓦蘭提斯的光之王神廟中，不僅有傳播信仰的僧侶，還有被稱為‘聖火之手’的光之王聖戰士們。

    這數量眾多的平民們之前大部分信仰所謂的七神，我們除了加強對他們信仰的傳播力度，也必須有聖火之手來讓他們遵守相應的規則。

    信仰光之王並服從我們指引的平民優先分配田地，食物。而否決光之王，或不遵守我們規則的平民則讓他們自己選擇，加入或是離開！

    那些有著虔誠信仰的兄弟會成員們便能充當聖火之手，維護我們的這些規則。

    貝裏兄弟，我們最終的目的是要讓他們明白，我們都是光之王的奴仆，隨時可以為光之王奉獻一切！

    而在為光之王奉獻之後，我們的靈魂將永遠留在光之王那滿是光芒，希望，自由的神國之中！”

    《諸界第一因》

    馬奇羅不愧為至高牧師麾下的得力紅袍僧，他在教導貝裏時，臉上莊嚴肅穆，似乎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層光環之中。

    “我明白了，稍後我再與索羅斯商量一下。馬奇羅兄弟，這段時間麻煩你多為他們布道傳教！”

    “放心，我會的。”

    離開馬奇羅的房間後，貝裏便認真思考著馬奇羅剛才所說的內容。

    當他來到自己房間門口時，發現近期很少露麵的科本正滿臉微笑的等待著自己。

    貝裏快步走上前去，還未開口詢問，便聽到科本語氣有些激動的說道：“貝裏大人，我最近的研究有了新的突破！”

    ……

    河灣地，高庭。

    在北城牆外幾公裏處，原本焦黑的土地全被密密麻麻的帳篷所占據。這龐大的規模像是在高庭外一夜之間形成了一座帳篷城鎮。

    仔細一看，這些帳篷被一排排木柵欄劃分成一個個大小差不多的方格形狀區域。看起來比較整齊簡潔。

    這便是按照羅柏意思弄出來的難民安置區，當中的帳篷有一部分是高庭戰爭遺留的戰利品，也有一部分是提利爾家族提供的廢舊帳篷。

    而這些木柵欄也是之前高庭戰爭時，聯合攻城大軍遺留的攻城器械，以及他們收集的木材資源製造而成。

    昨天議事大廳會議結束後，接到命令的高庭官員便以食物為酬勞征召勞工。

    在這群送上門來的龐大勞動力建設下，僅用了不到半天的時間便將分割為三十六個小區域的安置區建立起來。

    這每個小區域大概能容納兩千人左右，也就是說難民安置區總共能安置七萬人左右。

    對於總人數達到數十萬的難民來說，當然不可能一下子全部進入到安置區。

    羅柏原本的打算也是先篩選一部分難民轉移到金樹城附近，開始進行開墾梯田的試驗。

    成功之後再按這個熟悉的模式，將剩餘的難民們進行篩選轉移。

    所以，未能進入安置區的的難民隻能按照位置秩序的高庭俘虜士兵，依次往後搭建自己的帳篷。

    這群被驅逐出君臨城的難民大部分都帶著自己的家當，而少部分沒有帳篷的難民則隨意的找個地方和衣而睡。

    幸好長夏才剛剛結束，河灣地的氣候依然溫暖適宜。否則，光是這前期的篩選難民階段，便至少會凍死一部分難民。

    “啊！”

    裏克一邊扭動著有些僵硬的身體，一邊打著嗬欠，滿臉睡意的從一頂破舊的帳篷中走了出來。

    昨天按照排列的順序，裏克本來是進不了安置區的。而且他當時急匆匆的混進難民中，自然沒有攜帶任何帳篷之類的東西。

    所以，眼見要露宿在外的裏克便使用自己的鈔能力，找到難民中的一個惡霸團隊。用一百枚銀鹿換取了一個可以進入安置區的名額。

    隻要數量足夠龐大，即使難民中也不乏聰明人。這個控製進入安置區名額的商機是這個惡霸團隊昨天臨時想到的。

    他們一邊討好前方高庭俘虜士兵打通關係，一邊悄悄宣揚，先進入安置區便能先進入高庭，以此來壓榨難民們小心藏著的最後財產。

    讓誰進入安置區，對於這些高庭俘虜士兵來說根本沒有區別。所以，他們在接受惡霸團隊的好處後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言歸正傳！

    裏克昨天以編造的身份登記之後，他便被安置在男性第十三號安置區域。

    額，這個非常特別的說法，是他在豎立於安置區域前的木牌上看到的。

    現在還是晨曦初露的清晨時分，而這個人數近兩千的安置區域便已經非常熱鬧。絕大多數難民都擁擠在安置區域大門附近。

    因為昨天高庭俘虜士兵便告訴他們，如果高庭想要發布工作的話。那麽便會在大門口進行召集。

    裏克這麽早跑來這裏等候工作，自然不會是為了獲得食物。他是想要借著工作的機會，看看是否有獲得高庭重要情報的可能。

    這些本就無所事事的難民們一直等到太陽快升到天空正中時分，一隊高庭俘虜士兵才匆匆來到他們安置區域的大門口。

    “今天需要召集百名身強力壯，且有開墾荒地經驗的人。有願意不需要開口說話，隻需要舉手示意，我們自然會進行挑選！”

    打開安置區大門後，為首的高庭俘虜士兵話音剛落，數以千記的黝黑手臂便齊刷刷的高高舉起。

    對於這種情況高庭俘虜士兵並不奇怪，他們目光快速掃視著難民們進行挑選。

    難民基本都是些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所以這一千多男人中大多數都比較矮小瘦弱。

    那些體型強壯的非常顯眼，一百人的名額很快便要挑選結束。

    裏克作為一名出色的偵查人員，他的身體足夠靈活敏捷，但身高和力量卻並不出色。

    所以，一開始他並未被高庭俘虜時候挑選中。

    直到身材高大的難民都被挑選完畢，為了湊夠剩下的幾個名額，這才在矮個子裏麵拔高個。

    “最後一個，就……你！”

    當挑選最後一個名額時，那名高庭俘虜士兵的視線在裏克和旁邊一個難民身上遊走幾遍後，最終指著裏克說道。

    “謝謝大人！”

    裏克聞言，臉上立馬露出笑容回答道。

    而裏克身邊那個難民臉上露出憤憤不平的神色，然後他咬咬牙大聲說道：“大人，我昨天剛好看到這人是給了銀鹿才插隊進入安置區的。

    而且，他手掌皮膚細嫩，一看就不是做田地活的人。”

    聽到這個難民的話後，這名高庭俘虜士兵臉上並未有任何表示。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收到過惡霸團隊的好處。

    “哼，我記住你了。等我回來再弄死你！”

    見自己的工作並未出現意外，裏克盯著這個難民眼中閃過一絲狠戾。同時，嘴裏對著他低聲都囔一句，抬步便朝安置區大門走去。

    “瑪德，搶我工作，還要威脅我？老子去不了，你也別想去！”

    這個難民聽到裏克那滿是威脅的話語，心中的負麵情緒頓時爆發。

    他直接伸手抓住裏克用於偽裝而穿的破舊亞麻衣衫後領，然後猛的向後使勁拉扯，想要將裏克拽到在地。

    撕拉！

    裏克身上這件質量差勁的破舊衣衫非常幹脆的被撕得裂開，露出他的大半個後背。

    找死！

    衣衫被扯爛，但背後卻並無任何冰冷感覺的裏克心中怒火瞬間升騰。

    他猛的轉身過來，卻見到那個難民正呆滯的看著手中裏克衣衫的碎片。而周圍的其他難民則是滿臉恐懼的盯著他。

    “啊！他是不幹淨的人！”

    “灰，灰，灰鱗病！他得了灰鱗病！”

    “快，快離開他，灰鱗病的傳染性極強！”

    幾秒鍾的時間，反應過來的人群突然爆發出一陣慌亂的驚叫。隨後，這一千多名難民頓時如炸鍋的螞蟻，慌亂的朝四周逃跑。

    直到這時，裏克轉過身後的高庭俘虜士兵才看清他裸露的後背。

    隻見，他被撕碎衣物的後背露出一大塊長滿黑灰色斑紋鱗片的皮膚，從遠處看去，裏克仿佛穿著一件石質鱗甲一般。

    “快，快關門，吹號角！”

    為首的高庭俘虜士兵在難民們炸鍋後也反應過來，他匆忙的指揮自己小隊關閉安置區大門和吹動號角。

    彭！

    嗚！

    男性第十三號安置區域的大門重重關閉，同時，掛在大門一側的號角也被高庭俘虜士兵吹響。

    啪啪啪！

    “啊！放我們出去！”

    許多湧在大門口的難民不停的拍打著安置區的木質大門，想要逃離這處他們開始覺得非常舒適的安置區。

    而這一隊高庭俘虜士兵手持短棍，狠狠擊打著想要推開大門的難民雙手。

    其實麵對民間流傳得極為恐怖的灰鱗病，這些高庭很想就此逃離。

    可沒辦法啊！

    現在控製住難民的話他們還能活命，逃跑的話，便一定會葬身狼腹。

    嗷嗚！

    果然，聽到號角聲，負責遊走在這片區域的狼衛很快便帶著大批高庭俘虜士兵前來。

    將第十三號安置區域團團圍住，毫不留情的把那些妄圖推到木柵欄逃離的難民亂棍打了回去。

    第十三號安置區域大門附近，裏克仍然獨自一人站在原地，他伸手撫摸著背後猶如石頭般堅硬的鱗甲，臉上露出絕望的表情。

    不，不可能！我怎麽會被傳染到灰鱗病？

    聽說這病是通過接觸才會傳染，我怎麽會讓人隨意觸碰我的後背……

    絕望之際，裏克腦中先是浮現出這幾天所感覺到的背部異感。然後突然聯想到在君臨城最近一次被人觸碰後背的場景。

    ……

    君臨城，首相塔會晤大廳。

    呼，呼！

    年老體衰，彎腰駝背的派席爾大學士似乎因為攀登了首相塔過多的階梯，正不停的大聲喘息著。

    “派席爾，這裏隻有我們兩人，停下你現在的表演吧！”

    坐在高背長椅上，正用鵝毛筆書寫著什麽的泰溫頭也未抬，直接用認真的語氣對派席爾大學士開口說道。

    “首，首相大人，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聽到泰溫的話語，派席爾的身體一僵，然後借口詢問道。

    “嗬，你覺得我真的會蠢到相信你拙劣演技演出來的蒼老模樣嗎？”

    “呼，有時候，我也覺得自己演技非常拙劣。不過，那時候都是在麵對您這樣的智者！”

    見泰溫語氣異常肯定，派席爾大學士緩緩挺直自己的腰背，絲毫不結巴的對他回答道。

    “我想，你不是專程單獨來誇我的吧！”

    泰溫聞言，手中書寫動作沒有絲毫停頓，語氣自然的接口道。

    “首相大人，那名用來培育灰疫病的技女已經全身石化而死。算算時間，那名探子應該已經進入爆發期。”

    派席爾聞言，立刻將自己此行所要匯報的事情講了出來。

    “嗯，我現在隻想知道一點，這種灰疫病是否真如你說的那麽厲害？”

    聽到派席爾的匯報，泰溫緩緩放下手中鵝毛筆，抬頭盯著他的雙眼詢問道。

    “首相大人請放心，這點我可以以自己生命來保證！

    灰疫病是灰鱗病的一種惡性變種疫病，它的傳染力極強，我曾親眼見過它那恐怖的殺傷力！”

    派席爾聞言，直接對泰溫點頭回答一聲，然後臉上露出回憶的表情繼續說道，

    “那是五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當時正好在學城求學，不知道從哪來的灰疫病在舊鎮傳播爆發。

    灰疫病爆發後，整個學城的學士都協助海塔爾家族對疫病進行控製。

    可即使這樣，灰疫病仍然奪去了舊鎮近二十萬人，學城四分之三學士的生命。

    在疫病平息之後，我受命協助一名學士對灰疫病的研究工作。

    可能當時是想要自己進行學術研究吧！便偷偷保留了幾份灰疫病材料。

    沒想到，現在剛好可以為首相大人除掉最麻煩的敵人！”

    “哼，如果灰疫病真能起到你說的效果。我的獎賞絕對不會讓失望。

    蘭尼斯特從來都是有債必還！”

    如同人精一般的泰溫哪能聽不出派席爾口中的意思，他輕哼一聲表示會重賞後。繼續開口詢問道，

    “不過，學城既然在幾十年前便對灰疫病有過研究，那現在是否有其他辦法解決它？”

    聽到泰溫的話，派席爾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搖頭說道：

    “赫赫，學城當年隻研究出‘曾經患過灰鱗病並幸存的人可以免疫灰疫病’。

    所以，灰疫病沒有任何解決辦法，一經感染，便是必死的結局。

    如此多的難民充當疫病傳播源頭，再加上高庭並沒有那麽多知識豐富的學士協助控製疫病。

    泰溫大人，高庭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