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眠裏，齊雨拿到了新法器之後，就開始享受自己被贈送的“雙修服務”。

    混元點靈羹也是贈送的。

    進入正事，馮蕭看著她現在的模樣有些吃驚“道友這是……”

    齊雨眼帶笑意，張開了雙臂問他“怎麽樣？”

    “這似乎……是一件法器！”

    齊雨抿嘴點了點頭，沒瞞著這個和她相熟的元寶。

    現在她雖除去了外衣，但現在周身卻已經被一件內甲遮蔽了，不再像以前一樣觸目所及皆是蟒鱗。

    抿著嘴看不見蛇信，閉上眼瞼看不到蛇眸的話，一眼看去也已經是尋常女子。

    “……竟如此貼身？”馮蕭和她已經很熟悉了，上手感受了一下觸感。

    輪廓清晰，曲線自然，這樣的內甲竟讓齊雨顯露出非同一般的女人媚態。

    齊雨覺得今天的心情也激蕩一些，想起之前那位煉器大師還用神識掃蕩過自己的身形，才將這件內甲煉製得如此貼合她的體態，齊雨不禁微感羞赧。

    但這絲情緒很快被她拋之腦後“今天晚上我回去之後，就要開始閉關了。這次若能突破到七重境，我一定能成為這分舵的舵主！你再等我兩三年，等我重新存夠了靈晶，必來幫你贖身！”

    馮蕭呆呆地看著她，隻見她眸中堅定之色十足。

    上一次，她都還隻是帶點玩笑地那麽說。

    “馮蕭，你心中……有我嗎？”

    馮蕭沉默了一下就笑了笑，“你離七重境近在咫尺了，就讓我助你最後一次吧。若你能突破到七重境，何必為我一個區區三重境，額外付出那麽多靈晶的代價呢？七重境後，我對你的益處就越來越小了。就算你想我還能一直助你，幫我提升到四重境甚至五重境六重境，所需時間和靈晶也……”

    齊雨伸指點上了他的唇“隻要我成為舵主，那都不是問題！我隻問你，心中有沒有我？”

    “……我不敢有。”

    “馮蕭！”

    伊人情真，馮蕭是真的感動起來“我在這裏三十多年，你是第一個提起這件事，越提越認真的人。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齊雨笑顏如花，盡管蛇信隨著說話在口中吞吐，也別有一番飛揚的意氣“那就行了！我們都是身不由己的江湖兒女，何須顧慮太多。我心在此，句句屬實！如今，我也敢想這些事了。馮蕭，好好看我現在的樣子。等我麵目全非了，你要一直記得我曾經的模樣！”

    她抓這馮蕭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兩人相顧無言。

    馮蕭溫和地笑起來“十年前你第一次來的模樣，我還記得。你說一戰剿滅了狂妖幫，居功至偉。舵主賞了你五千靈晶，你要去融煉玄角蟒眼了。你說以後你就又是蛇眸，又是蛇信。你說你在幫裏從不說這些話，也許，我真的是讓你能放開心懷講講心事的人？但你說過的話，我都還記得。”

    “唯一的人！”齊雨抱住了他，輕聲說道，“等我！”

    ……

    翌日上午，路晚煙迎到了前廳，凝重地看著前方。

    林棲月一如平日，笑容讓人如沐春風地將葛掌櫃往裏請“我們姐妹往日隻是潛心打理醉花眠，今天葛道友登門，可別怪我們姐妹和大家走動不勤。”

    “林道友哪裏的話，是我冒昧了。”

    他步入前廳，看一身男裝英武沉靜的路晚煙靜立廳中，滿臉堆著笑行了一禮“路道友，叨擾了。”

    路晚煙點了點頭“葛道友請坐。”

    雖明知來者何意，但之前情緒被薑陽那樣操練了一番，又有了鞭策入裏的剖析，路晚煙現在要做的隻是表現本來的自己。

    本來的她，就是這樣沉肅而英淩，在外人麵前一貫如此。

    “不知葛道友所來為何？”路晚煙不拖遝，不客套。

    同樣是三教五聖宮麾下在這靈舟渡執掌產業的生意人，路晚煙的風格與葛宋二人迥異。

    醉花眠的樓主與掌事深居簡出，現在待人接物的風格，葛掌櫃真正感受到了。

    他先咳了咳，然後笑嗬嗬地開口“路道友，自十年前你和林掌事來到此處執掌醉花眠，同道之間這還是第一次接觸。過去每年的聚會，道友都推辭了。今年這是第十年了，不知今年……”

    路晚煙平靜如常“道友見諒，我和棲月喜靜。”

    麵對這個冷冰冰的美人，葛掌櫃隻能不再客套“那真是可惜了……路道友，實不相瞞，這次我前來拜訪，再度正式邀請路、林二位道友參加年底的三教五聖宮同道聚會是一事。另一事嘛，想必路道友也明白我的擔憂……”

    “什麽事？”路晚煙不動聲色地問道，心裏卻暗暗覺得這樣裝傻有點趣味。

    葛掌櫃尬住了，你不僅不客套，還裝不知道？

    他按捺著心中的思緒直接問“路道友，貴樓買了靈能爐，若是自煉自用，那當然沒有問題。若要對外出售，按規矩也該再開一個專門的分號，在執法司登記造冊。貴樓代為煉製法器，這可是壞了三教五聖宮定下的規矩。”

    路晚煙想了想就說“葛道友覺得此事有損寶器軒的生意，希望我們賠付一些靈晶嗎？”

    這是之前討論好的一個策略，此時葛掌櫃果然立刻說道“路道友這就是見外了。我們三教和貴宮的生意都遍布天元界，我們寶器軒怎麽會因為區區十件低品法器的代為煉製計較什麽？隻是此地歸屬五行仙朝，不知路樓主究竟是什麽打算？若是一直這樣做，執法司遲早也會知道消息……”

    他拿了五行仙朝執法司作為借口，路晚煙看了看他，隻平靜道“棲月，你來說。”

    林棲月便嫣然一笑，眉眼彎彎“葛掌櫃這可是誤會我們醉花眠了。靈能爐是我們買的不假，但如今已不在醉花眠了。代煉法器是我們感謝老顧客的一個活動，向顧客收取的代煉費用雖低，我們醉花眠卻得額外貼補不少給聘請的煉器大師呢。醉花眠，並不會去做法器方麵的生意，葛掌櫃大可放心。”

    葛掌櫃見她們姐妹一直推諉搪塞，卻也沒什麽好辦法。

    在這靈舟渡，尋常凡修即便隻是與寶器軒中一個坐堂的執事相熟，就已經是了不得的好關係。葛掌櫃本人，大多數普通修士都沒資格見到。

    可醉花眠畢竟是極歡宮的產業，這姐妹倆的身份是極歡宮的外門執事弟子。

    客客氣氣地先來上這麽一個回合，先禮後兵是三教五聖宮底層掌事之間的相處之道。都在一處打理產業，撕破臉了總是不好。

    何況現在那人身份存疑，很可能大有來頭。

    怎麽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