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紫瞳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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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早已睡下的林雨薇突然覺得腹痛難忍,以為是預產期提前了,便急忙叫起莊嚴,想去醫院。誰知道掀開被子,身下的床被已經浸濕了,還摻雜著屢屢血絲。
聞聲趕來的刁豔榮暗自滿意的一笑,急忙攔住了莊嚴,故作鎮定地說:“雨薇這樣,恐怕去醫院也來不及了,不如就在家裏生吧,我幫她!”
“這行嗎?”毫無經驗的莊嚴也亂了手腳,不知所措的看著刁豔榮。
——“這有什麽不行的?村裏的女人都在家裏生,也沒見幾個出事的,就你媳婦矯情呀?”
刁豔榮不滿意的推開莊嚴,幾步邁進房裏,堵在門口:“出了什麽事也不許進來,男人要是見了女人的髒血,是要倒大黴的。”
說完,不由分說的關上門。
臥室裏不斷傳出林雨薇痛苦的聲音,從隱忍的陣痛,到痛苦的慘叫,再到無力的呼救------
期間,莊嚴不知道敲了多少次門,要求帶林雨薇去醫院,可都被刁豔榮拒絕,後來幹脆不予理睬。
直到臥室裏呈現了死水般的平靜,刁豔榮才猛地打開房門,滿手鮮血的跑了出來,嘴裏大叫著“妖怪”。
莊嚴顧不得許多,直接跑進房間,這才發現林雨薇麵白如紙的躺在床上,雙眼緊閉,早已氣若遊絲,命懸一線。高高隆起的腹部,卻絲毫沒有變化,而身下早已是一片鮮紅。
冰冷的死亡氣息充斥著整間屋子。
隨後趕來的六道真君,見此情景,沒有說話,急忙拉起林雨薇冰涼的手,將一股股真氣慢慢的送了過去,調動靈力,為其助產。
白慕仙抓住有些癲狂的刁豔榮,冷冷的輕聲說道:“老太太,看不出來你挺會演嘛!為了推卸責任,連妖怪這樣的謊話你都編的出來。”
“不是的,不是的!”心慌意亂的刁豔榮嚇的快要哭出來了,顫抖著說道:“剛才,剛才林雨薇的眼睛,一下子變成了紫色,就那麽狠狠瞪著我,好嚇人------”
“你說什麽,她的眼睛是紫色的?”白慕仙一把扯過刁豔榮的胳膊,凶相畢露的大聲問道。
早已嚇破膽的刁豔榮除了連連點頭外,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
“紫瞳女!”狠狠的冷笑一聲,丟下如爛泥一樣癱在地上的刁豔榮,白慕仙陰冷著臉,來到臥室,二話不說,隨手揮出一道光劍,直刺林雨薇。
守在一邊的莊嚴暴起,劈手砍斷了光劍,擋在床前,厲聲喝道:“白慕仙,你瘋了!”
“她是紫瞳女!”白慕仙毫不示弱,再次揮動光劍,妄圖將林雨薇連同肚子裏的孩子瞬間斬殺,卻被莊嚴再次攔住。
——“你憑什麽這麽說?證據呢?”
“去問問你那個老不死的媽!”白慕仙咬牙切齒的看著莊嚴,陰狠的威脅到:“讓開,不然別怪二師兄手下無情。”
“那你就試試!”莊嚴亦不甘示弱的回敬著。此時,任何事情對於他來說都是浮雲,隻有妻子的性命才是至關重要的。
“都給我出去。”一旁救治林雨薇的六道真君突然大喝出來。
“師傅!”白慕仙還想爭辯,卻被六道真君憤怒的目光壓了回去,狠狠地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臥室。
“師傅!”冷靜下來的莊嚴,一臉凝重的輕聲開口。如果林雨薇真的是紫瞳女,那現在的救治就會給以後埋下無盡的禍端。
“救人要緊。”六道真君無奈搖搖頭,阻止他繼續說下去。他當然明白莊嚴的心思,可是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屍兩命的慘劇發生。
隨著真氣的不斷注入,林雨薇的腹部又開始出現了有規則的顫動,額頭也開始滲出縷縷汗珠,修眉緊鎖,顯然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努力、再努力,終於,伴隨著一聲慘叫,嬰兒嘹亮的的哭泣聲響徹整個別墅。
“生了,生了!”早已守候在客廳的沈慕清和王慕明兩人。立刻高興的跳了起來,激動地跑進臥室,毫不顧忌的大叫著:“男孩還是女孩,快讓我看看。”
今生無緣做父親的他們,對於一個新生命的降臨,自然是新奇無比。打量著莊嚴懷裏的女嬰,驚喜的歡呼到:“好可愛的女孩子呀!嫂子,你真厲害,快讓我抱抱。”
——“讓我先啦!”
看著爭搶的兩個人,六道真君無奈的笑了:“你們兩個小心點,別把孩子摔著。”
無意中瞥見雙手抱胸,依靠在門框上的白慕仙,六道真君的臉沉了下來,起身,不著痕跡的走過門口,輕聲說了三個字:“跟我來”,便頭也不回的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對此,沉浸在初為人父喜悅裏的莊嚴絲毫沒有察覺。此時的他,滿心滿腦都是自己的嬌妻愛女,根本沒有注意六道真君的異樣。
“為什麽這麽做?”看著一臉無所謂的白慕仙,憤怒的六道真君厲聲責問著,真不相信這就是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好徒弟。
——“師傅,我這可都是為了逍遙宮著想,我們修仙之人本來就不應該繁衍子嗣,他李慕白憑什麽就可以,這不是予人笑柄,毀我逍遙宮清譽嗎?”
——“他現在是莊嚴,一個凡人生兒育女有什麽不對?更何況我們已經事先講好了,你突然出手,真要是鬧得一屍兩命,又該如何收場?”
——“有什麽不好收場的,那個女人是轉世的紫瞳女,生下來的也不過是個半仙半魔的小雜種,殺了他們,正好是替天行道。師傅,恕徒弟直言,您就是偏袒李慕白,一味的維護他,現在連魔女現世都不肯出手了------”
“住嘴!”一股強烈的氣勢自六道體內噴薄而出,瞬間壓向白慕仙。白慕仙知道自己話說過了,立刻跪倒在地,不再吱聲。
——“你有什麽證據說林雨薇就是紫瞳女?為師剛才為她調息,沒有感應到一絲一毫的魔氣,你怎麽就這麽肯定?”
“我------我是聽刁豔榮說的。”理屈詞窮的白慕仙一時語塞,半響才支吾著回答道。
——“哼,就憑這山野老婦的一句話,你就可以如此草菅人命,枉費你修行這麽多年。如此殘暴,即使你再修行千年,也難以成仙,你走吧!”
聞言,白慕仙大驚,師傅這是要將自己逐出師門,這樣一來,自己修行千年職位成仙的目的都成泡影了。
想到這裏,白慕仙立刻如搗蒜般的磕起了頭:“師傅,徒兒知錯了,徒兒不該妄動殺念,可是徒兒真的是為了逍遙宮的萬年清譽呀!再說,如果林雨薇真的是紫瞳女,以九師弟對她的迷戀,後果不堪設想呀------”
痛心疾首的一番話,雖然略顯誇張,但也並不是毫無道理。六道真君無奈的歎了口氣:“念在你是初犯,又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麵,這次就饒過你。但是你必須立即返回逍遙宮,在後山靈虛洞裏麵壁思過三個月,想好了才能出來,知道嗎?”
“是是是!”白慕仙連聲應諾著,急忙爬起來,瞬間消失在原地,唯恐六道真君突然反悔一樣。
望著空落落的房間,六道真君呆坐了一會兒,念動咒語,一對簇新的小銀鐲子出現在手裏,緊緊地握著,陷入了深思------
幾天之後,林雨薇的身體逐漸恢複了,六道真君也決定離開。臨行之前,他拿出了一對閃亮的小銀鐲子,慈愛的笑著說道:“林丫頭,你喜得愛女,老頭子沒有什麽表示的,就把這個送給小家夥吧!”
說著,略帶凝重的遞給林雨薇。
林雨薇滿心歡喜的接了過來,絲毫沒有注意到六道臉色的變化,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便小心翼翼的戴在了女兒的手腕上。
見此情景,六道真君和莊嚴都輕輕地舒了一口氣,那對鐲子被施了法術,一切妖邪碰觸都會發出紅光,現在被順利地帶在了小孩子的手腕上,就已經證明母女二人的清白。
毫不知情的林雨薇高興地看著女兒,不由的開口道:“孩子還沒有名字呢,不如就請老先生幫忙取一個吧!”
“好哇!”六道真君也高興了起來,略一沉吟,看著小女孩如桃花般明媚的小臉,和紅色的衣褲,不由開口道:“既然這個孩子是你們的心愛之人,又身著紅衣,不如就叫心彤吧!”
“心彤,莊心彤”,林雨薇重複著,詢問的目光投向莊嚴,見他眼睛裏同樣寫滿了高興,便俯下身子,開心的逗著小女兒:“彤彤,莊心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