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天災?人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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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子柔聞聲,剛想起身出去一探究竟,又猶豫的看著剛剛好轉的陸蕭,不忍心就這麽離開。無意間瞥見了傻站在一邊的沈慕心,便一把抓了過來,按在自己的座位上:“你先幫我照顧一會兒他,我去看看,很快就回來!”

    說完,孟子柔不等沈慕心反應過來,轉身走出了房間。

    睚眥幾個人都已經走了出來,連纖羽、墨竹和弦音都站在了後院裏,顯然是在等著孟子柔。

    看著她們三個蒼白的臉,孟子柔果斷的發號施令:“睚眥和星隕跟我出去看看,你們三個立刻回屋,沒有我的話,誰也不許出來。赤練,你負責保護她們。如果有誰出了一點意外,我第一個不放過你。快!”

    說完,孟子柔邁步向前院走去,身上突然迸發出的果斷和決絕,讓所有人不由得一陣誠服,順從的各自照做了。

    孟子柔帶著星隕和睚眥隨幾位長老來到了問心。遠遠望去,此時的弱水河早已不複平日裏的寧靜祥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驚濤駭浪。

    可讓眾人驚訝的是,岸邊並沒有一絲風,天空也沒有下雨,而河水卻在不斷的暴漲,還不時噴射出一股股強勁的水柱,無數個巨大的旋渦在水麵上盤旋,像是一張張貪婪的巨口,伺機吞噬著無辜的生命。

    河岸上早已擠滿了人,幾個修為高深的已經開始動用靈力壓製澎湃的弱水和不斷升高河岸。可是效果卻並不明顯,河岸依舊在瘋狂的上漲,強勁的水柱像長了眼睛一樣,徑直射向岸邊施法之人,眾人紛紛重傷倒地,幾個倒黴的直接栽倒水裏,瞬間被洶湧的河水淹沒了。

    孟子柔詫異的看著眼前的情景,突然感應到水底似乎有一個強大的靈力在不安的躁動,似乎隨時要衝出水麵。

    疑惑的看著臉上陰晴不定的無心長老,也就是白天的青衣老人,孟子柔剛想開口,卻被他搶先發難道:“都是你們這些外人,白天驚擾了弱水河神,引發了這場天災。現在他發怒了,你們打算怎麽辦?”話雖然說的強硬,可語氣裏的心虛還是沒有逃過孟子柔的耳朵。

    “是河神還是囚犯,恐怕隻有你自己心裏清楚!”冷哼一聲,孟子柔不屑的看著他,一臉鄙夷,心中的厭惡又加劇了幾分。

    “住口,無心長老是我們平樂王國最受人尊重的智者,你怎麽可以質疑他?”人群裏突然爆發出一聲不滿的抗議,隨後一陣附和和指責聲鋪天蓋地的響起,顯然無心在眾人心中的威望極高。

    無心長老滿意的瞟了一眼激憤的眾人,得意地揚起了下巴,一臉挑釁的看著孟子柔三人,顯然很享受眾人維護他的感覺。

    懶散的咬著指甲,睚眥不陰不陽的揶揄到:“所謂智者,無非是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嘴臉,說著模棱兩可的屁話,辦著人神共憤的糗事。”

    聞言。無心長老的臉瞬間變成了豬肝色,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孟子柔冷笑一聲,不想再和無心多做糾纏,轉身對著睚眥說道:“你在這裏應該可以飛起來吧,帶上我,我們去河麵上看看水底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我才不去幫這些狼心狗肺的東西呢!”睚眥雙手抱胸,倔強的將臉扭向了一邊,像是一個賭氣的孩子。

    “如果你想看著大夥一起死,就不要去了!”孟子柔低聲嗬斥著,淩厲的目光死死地鎖在了睚眥身上。

    睚眥知錯的低下了頭,瞬間現出原形,將孟子柔托了起來,徑直飛向河麵。現在的情形的確不是鬧脾氣的時候,且不說陸蕭幾人都受了傷,行動起來十分困難。就算在平時,在這個不能禦風飛行、不能幻影移行的結界裏麵,要想躲過弱水的淹沒,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畢竟弱水極輕,連鵝毛都浮不起來,更何況是人體呢!

    “他、他是龍族------”無心長老顫抖著舉起一根手指,指著飛向天空的睚眥,結結巴巴別的問著。星隕板著一張臉,鄙夷的看著驚慌失措的老人,冷冷的沒有回答。

    此時,孟子柔和睚眥已經來到弱水河的中心位置。盤桓在半空中,孟子柔欠身向下看去,一個碩大的龜形黑影正不斷地在水底掙紮,似乎想衝出水麵,可在弱水中又使不出力氣,隻好拚命的將弱水推出河堤,而周圍眾人的施法又讓他的計劃落空,這才噴出一股股的水柱,不斷的襲擊岸邊的人。

    水中的黑影似乎看見了半空中的一人一龍,突然停止了翻騰,伸出了長長的脖子,發出了一聲試探性的悲鳴,似乎在召喚,又像是在求助。

    睚眥立刻停止了盤旋,靜靜地看著水中的黑影,突然發出了一聲低低的龍吟,水中的黑影立刻應合起來,像久別重逢的親人在激動地互訴衷腸。岸邊的人被這一景象驚呆了,愣愣的看著靜止在半空中的神龍,誰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突然,睚眥像發瘋了一樣衝向岸邊,不等孟子柔站穩腳跟,便化為人形,一把抓住無心長老的衣領,雙眼圓瞪憤怒的大喝道:“你們對他做了什麽?為什麽要將他囚禁在水底這麽多年?趕快把他給我放出來,否則我現在就把你打回原形,要了你的老命。”

    ——“你和他什麽關係?管這些個閑事幹嘛?”

    ——“我是他二哥!”

    無心長老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待遇,臉被氣得青一陣、白一陣,嘴唇不停地抖動著,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心虛,半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隻得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孟子柔。

    孟子柔雙手抱胸,冷漠的看這樣眼前的鬧劇,並沒有立刻出聲阻攔。等睚眥發泄夠了,才輕移蓮步,慢慢走到跟前,拍拍睚眥的肩膀,示意他鬆開手,譏笑道:“無心長老,您現在是不是可以說實話了?眼前的恐怕不是一場天災,而是早已埋下禍根的吧!”

    無心胖胖的圓臉不受控製的抽動起來,小小的眼睛裏迸發出仇恨的目光,良久,才漸漸的黯淡下去,無奈的長歎一聲,開口解釋道:“這弱水河裏封印的是龍族的老六——霸下。”

    “你們憑什麽封印他?”睚眥更加生氣了,如果不是顧忌河裏的霸下,早就一斧子劈了這個道貌岸然的胖老頭了。

    “上古時代,霸下經常馱著三山五嶽,在江河湖海裏興風作浪。大禹治水時收服了它,幫忙推山挖溝,疏浚河道,為治水作出了貢獻。洪水治服了,大禹擔心霸下又到處撒野,便搬來頂天立地的特大石碑,上麵刻上霸下治水的功跡,叫霸下馱著,壓得它不能隨便行走。”無心長老死命的掙脫了睚眥的大手,這才繼續開口解釋道。

    ——“後來我們的大長老見其可憐,便將他收為坐騎。可是自從十多年前,大長老因舊傷複發閉關之後,霸下又開始胡作非為,我們十位長老迫於無奈,才合力將它封印起來,鎮壓在弱水河底。誰知道昨天大護法和六道真君的一場大戰,將我們的封印震裂,霸下這才伺機而動,妄想衝出弱水河,再次危害人間------”

    ——“你放屁,老六隻是想找到它的主人。十多年前你們就不分青紅皂白的將他封印起來,現在還要汙蔑他,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睚眥血紅著眼睛,恨不得立刻將無心撕成兩半。卻被孟子柔再次攔住,冷冷的看著自以為是的老人,直接開口問道:“那你現在是不是應該立刻放了他?”

    “我現在恐怕也是有心無力呀!”無心長老心虛的呢喃著,聲音小的幾乎聽不到:“掉進弱水河裏,不要說是體型龐大的龍族,就是羽毛也別想浮起來。百年來有封印的保護霸下倒還安全,現在封印被破,霸下直接浸在弱水裏,時間一長,即便他是龍族,擅長禦水,恐怕也難免------”

    “什麽?”睚眥瞪圓了眼睛,吃人的表情清楚的刻畫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