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針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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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柔慢慢的向樂土走去,待距離夠遠時,突然一閃,隱身到城牆邊,暗暗觀察青鰭的一舉一動。隻見他向自己離開的方向注視了好一會兒,有四周打量了一下,才得意的一笑,慢慢掏出懷裏的藥瓶,開心的把玩了一會兒,又小心翼翼的收藏了起來。不多久,一個渾身雪白的女子徑自出現,和青鰭交談了幾句,便幻化出了一座冰橋,渡過了弱水河,靈光乍現,瞬間穿過了結界。
待兩個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後,孟子柔難以置信的跑了過去。以兩個人的靈力,不可能如此輕易地穿過已該修複完好的結界,除非------
“有內奸!”孟子柔的腦袋快速度的旋轉起來。大牛將眾人帶進平樂王國時,是通過操作能夠一個晶瑩的光球,才打開結界的。那麽這個光球,無疑就是一把鑰匙。寒姬能夠輕易打開結界,一定是有人把鑰匙交給了她。而這個人,應該是平樂王國內部的人,到底會是誰?
孟子柔默默的轉身,向回走去。按時間上推算,青鰭和寒姬應該是接到星隕的暗報,趁著結界尚未修複的時候混進了王國。而青鰭來到平樂王國的事,應該隻有針姐、金毛和歐克知道,這三個人都頗重義氣,應該不會出賣平樂王國。
那寒姬呢?除了星隕之外,應該還找了其他人,而這個人應該就是給她鑰匙的人。那會是誰呢?
孟子柔邊走邊想,不料一個尖利的聲音突兀的打斷了她的思路。
——“三護法,我可以和你聊一會兒嗎?”
“針姐!”孟子柔這才回過神來,意外的看著眼前圓臉尖鼻的女人,下意識的問道:“有什麽事嗎?”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我來!”
針姐帶著孟子柔,謹慎的穿過彼岸花海,小心地來到“知退”和“樂土”交界處的一所木屋裏。屋裏的陳設十分簡陋,一張土炕、一張木桌,簡單的四把椅子,還有一個普通的櫃子,就是這裏的全部家當。雖然簡陋,倒還算得上幹淨,隻是平日裏好像很少有人在此逗留,顯得極為冷清。
“這裏是我家,三護法請隨便坐!”針姐熱情的張羅著,略顯尷尬的從櫃子裏拿出了一把水壺和一個粗瓷碗,邊倒水,邊自嘲般地說:“一個單身女人家,有個地方住就行了,我平時也懶得張羅,三護法別嫌棄呀!”
“怎麽會!”孟子柔大大方方的坐在了桌前,端起麵前的水碗,一飲而盡。和青鰭周旋了半天,又徒步將他送了這麽遠,孟子柔確實渴了。滿足的抹抹嘴,孟子柔看著一臉純善的針姐,紫色的眸子裏流露出親人般的目光:“針姐,你還是叫我子柔吧!”
針姐看著孟子柔灑脫的樣子,也不由得開心一笑,又倒了一碗水,才欠身坐下,滿口應承著:“好,那我也不客氣了!子柔妹子,昨天和你們交手的那個黑袍人,是不是沒有五官?你和他認識嗎?”
孟子柔楞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針姐找自己來是為了這個,而且這麽直接的就問了出來,略加思索,便據實說了出來:“那個人確實沒有五官,我和他也隻見過一次。但是他卻害死了我的女兒!這次又害死了霸下!”
——“什麽?你有女兒?”
“嗯!”在針姐麵前,孟子柔不覺得有什麽可以隱瞞的,畢竟自己是紫瞳女的事情誰也瞞不住,於是便將自己轉世為人,又重入魔界的離奇故事簡單的講述了一下。
“又是這個家夥做的好事!”聽到彤彤被無臉人擄走,最終魂飛魄散的事,針姐激動的站了起來,怒氣衝衝的在屋子裏來回走了幾圈,才坐回到孟子柔身邊,拉著她的手,悲憤的說。
——“我的丈夫,也是被他害死的!十多年前,我丈夫林冠無意中結識了這個無臉人,他自稱無名氏,在修煉中失手毀了容貌。林冠見他可憐,便自作主張將他安頓在我家裏。起初倒還相安無事,他平日裏也就是和林冠一起練練功、喝喝酒。”
——“後來他無意中看到林冠手裏的青焰邪羽扇,便流露出了貪慕之意。這把羽扇是我丈夫的摯愛,怎麽可能轉手於人。可誰也沒有想到,突然有一天,無名氏重傷而歸,不顧勸阻執意要離開。林冠不放心,堅持去送他,誰料卻一去不回。等我找到他時,人剛斷氣,尚未顯露真身,靑焰邪羽扇卻不見了。可他的手裏,卻緊緊地抓著這塊問心石。我認識這塊石頭,一直掛在那個無名氏的脖頸間,一定是林冠和他打鬥中拉扯下來的,一定是他殺了我丈夫!”
針姐越說越激動,眼淚奪眶而出,卻一直強忍著,不發出一聲抽泣。孟子柔無奈的坐在一邊,心裏也不由得一陣傷感。半晌,才安慰似的輕撫著針姐的肩膀。針姐這才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抱歉似的看了一眼孟子柔,硬擠出了一絲蒼白的笑容。
見針姐冷靜了下來,孟子柔才開口問道:“針姐,你剛才說的靑焰邪羽扇,是不是一把通體烏黑,能噴出青色火焰的扇子?”
“你怎麽知道?你在哪裏見過?”剛剛平靜下來的針姐立刻激動的站了起來,兩個圓圓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孟子柔,好像看到了給丈夫報仇的希望。
“我確實見過這把扇子,可是卻是在另外一個人的手裏!”孟子柔這才意識到,為什麽被燒死的刁豔榮所留下的屍體上,會有那麽重的魔氣,原因居然出在那把扇子上。
可是沈慕青和李慕明的屍體又怎麽解釋?他們是被無臉人直接燒死了,難道這個無臉人真的嗎?可打傷陸蕭的法術是仙術,這不是自相矛盾嗎?而且那把扇子,怎麽會出現在白慕仙手裏?
太多的問題,孟子柔一時間也理不出個頭緒,隻得簡單的敷衍道:“這個人我倒是認識,可他修為不深,絕對不是殺害你丈夫的無臉人!”
和針姐又聊了一會,孟子柔見天色漸暗,便起身告辭了。剛來到陸蕭的房間,就有侍者送來了請柬,說是要邀請貴客們參加一場婚禮。孟子柔見盛情難卻,便讓纖羽帶著其他幾個人一起過去。畢竟經過幾天的調養,大家的傷都好的差不多了,也該出去活動一下,換換心情。
自己借口要照顧陸蕭,留了下來。這幾天接連發生的事情,讓孟子柔一時間有些應接不暇。特別是陸蕭的突然倒下,讓她一下子失去了靠山,陷入了獨立無援的境地。她需要時間,一個人的時間,好好想一想,下一步該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