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橫生枝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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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有睚眥,我們在知退那裏遇到了一條怪龍攔截,一定就是他的真身!”龍梟有些慌了,顯然對方是有備而來,所有的問題都回答的天衣無縫。而龍衫、龍猿,這兩個平日裏的兄弟,到了這個時候卻隻是跪在那裏,一言不發,顯然是想明哲保身。
——“龍族又不是隻有他一個人,你看清楚他的樣子了嗎?而且他一直都在後方戰場殺敵,又受了重傷,怎麽可能去阻攔你們?”
“你把睚眥叫出來,我要當麵和他對質!”龍梟似乎終於找到了突破點。既然睚眥真的受了傷,那他很有可能就是那條傷人的怪龍。隻要自己咬緊牙關,堅持自己當時看清了對方的樣子,諒他也不敢顯出真身。到時候自己就可以以此大做文章,就算扳不倒陸蕭,至少可以保全自己。
“你真的要見睚眥?”陸蕭好笑的看著自作聰明的龍梟,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傻乎乎的在那裏窮折騰,真是一點分寸都沒有。睚眥是那麽好惹的嗎?挨著他,就算現在不方便動手,遲早也會連本帶利的找回來。睚眥必報,這個成語可絕對不是空穴來風的。
而且,龍族作為上古的神族,千萬年來,不僅受到凡人的頂禮膜拜,仙魔兩界更是對其敬而遠之,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敢招惹的。再怎麽說,睚眥也是堂堂的二太子,就算他捅了什麽簍子,就憑幾句話,誰敢把他怎麽樣?龍梟這麽說,無疑是自尋死路。
“既然睚眥受了傷,就不要驚動他了!”魔君也很清楚這一點,漠然的打量著跪在地上的龍梟,慢慢的站起身,一步步走下台階,來到了他的身邊,諱莫如深的瞪著跪在地上的三個人,淡淡的說:“如果你們沒有其他的證據,那我可要按照事先說好的,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了!”——“不不不,魔君,您讓我再想想!再想想------對了,大護法讓我們撤退的時候,平樂王國還有很多人,怎麽可能全都被玄衛隊殺了,就算殺了,也應該留下屍體吧!可是我曾經派人查探過,那裏什麽都沒有留下,肯定是所有人都被大護法他們放走了------”
“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孟子柔有些沉不住氣了。畢竟,為了消除證據,所有的屍體都被燒毀了。如果龍梟在這件事上做文章,陸蕭時無論如何也拿不出證據的。
“且慢動手!”隨著一聲蒼老的聲音打斷了噬月的話,大殿裏慢慢的走進了一個身著綠袍的老者,鼓麵般的後背清楚地說明了他鼇族的身份,圓圓的小眼睛裏精光四射。
“敖忠見過魔君,兩位護法!”來人恭敬地施禮,嘴上喊著兩位護法,目光卻始終鎖定在噬月的身上。與其說對魔君恭敬有加,還不如直接承認是不敢和陸蕭對視罷了!此人正是當初為孟子柔獻藥療傷、推薦義子鼇勝加入玄衛隊的敖忠,陸蕭的門客。
“敖忠,原來是你呀!今天怎麽這麽有空,跑來噬月魔宮裏做客?”陸蕭故作驚訝的打量著一臉緊張的敖忠,嘴裏完全是應酬的客套話,卻讓對方驚出了一身冷汗。顯然,陸蕭已經看出他早就躲在這裏,就等著合適的機會出來指證自己,所以才明知故問的說了這麽幾句話。
噬月並不以為意,他現在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看看陸蕭到底有多大能耐,可以保全自己。如果在這麽多人的“圍攻”下,他還可以全身而退,一旦真的產生叛逆之心,必將會成為自己的心腹大患。看著額頭上掛滿汗珠的敖忠,噬月淡淡的一笑,繼而開口道:“敖忠,你不容稟報,就擅闖大殿,所為何事呀?”
“啟稟魔君,屬下的義子本是玄衛隊的一員。兩天前突然間不聲不響的離開,回來時遍體鱗傷,嘴裏還一直搗鼓著叛徒、小人之類的話!屬下唯恐發生什麽事,耐心的盤問,誰想著逆子隻說大護法------大護法一些難聽的話!屬下不敢怠慢,隻好前來稟告魔君!”敖忠低著頭,背書般的說完了早已爛熟於胸的一套話,緊張的汗流浹背。
孟子柔的臉不由得繃了起來,對於鼇勝,她十分熟稔,就是那個整天纏著纖羽的跟屁蟲。憑印象來說,那個家夥應該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怎麽可能突然間出賣大家?可是想想他鼇族的出身,又是敖忠的義子,現在和鼇忠串通一氣,也不是沒有可能。如果他真的反水,作為玄衛隊的一員,對所有人的動向都是一清二楚,那麽和噬月一場大戰將勢不可免了。
“噢?他都說了些什麽?”魔君故作意外的看了一眼陸蕭,見他隻是懶散的雙手抱胸,滿不在乎的微笑著搖頭,隻得轉頭盯著鼇忠,繼續追問道。
“他說------”鼇忠遲疑的呢喃著,不知道該不該將準備好的話說出來。鼇勝回來之後確實是滿身傷痕,不過卻緊咬牙關,什麽事都不說。在自己的恩威並施下,才勉強說出陸蕭不忠不義,幹了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的話,具體細節卻一字不提。魔君噬月又催的急,非要鼇勝來做人證,弄得自己現在心裏一點底都沒有。
“有什麽話盡管說,來都來了,你還怕什麽!”陸蕭調侃般的微笑著,一身輕鬆的站在那裏,好像是一個毫不相幹的看客。他這個樣子,讓敖忠更加慌張了,半晌,才吞吞吐吐的將鼇勝的話複述了出來。
“不忠不義?好大的一頂帽子!那大護法究竟怎麽不忠不義?又幹了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了?你倒是說清楚呀!”魔君眯起了眼睛,滿意的打量著眼前身形怪異的鼇忠,暗自得意自己將這個精明的臥底早早地安插到了雲中閣,否則也不會有今天的意外收獲。
鼇忠可沒有噬月那麽信心十足。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為難的開口道:“屬下對具體的細節並不清楚,不如把鼇勝叫來,當麵一問便知!隻是他現在隸屬玄衛隊,不知道大護法是不是介意?”
“我沒問題!”陸蕭滿不在乎的聳聳肩膀,隨口答應著。噬月朝旁邊的侍衛遞了一個眼色,後者立刻恭敬的一點頭,隨即消失在原地,片刻功夫,便和鼇勝一起回到了大殿裏。
一見鼇忠,鼇勝立刻嚷嚷起來:“我說幹爹,你還真跑魔君這裏告狀來了,我就隨口一說,你怎麽就當真了?”
“不得放肆!還不趕快拜見魔君和大護法、三護法!”鼇忠低聲嗬斥著,對於這個前景一片大好的的義子,他總會覺得一陣無力。或許就是因為太過寵愛,所以把他嬌縱的目無章法,一點都不知道審時度勢。不過這次,鼇勝倒是十分聽話,立刻對噬月、陸蕭和孟子柔恭敬的施禮。隻是瞥見跪在地上的龍梟三人,不由得用鼻子哼了一聲,滿臉的不屑。
“你隨口一說?如此汙蔑大護法的話,你也敢說出口?今天你要是不把話說清楚,那麽明年的今天,就在陰間等著吃香火吧!”魔君可不在乎鼇勝的出身和前景,在他眼裏,這些人無非都是他的棋子,有用則用,沒用了就可以隨手丟掉,根本不值得珍惜。
“這麽嚴重呀!”鼇勝嚇得連吞了幾口唾沫,後退一步,這才驚恐的張大了嘴巴,半晌,才舔舔嘴唇,尷尬的看著陸蕭,無奈的說到:“大護法,要是這樣的話,我隻能對不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