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情迷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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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單單和雙雙是一對孿生姐妹。本來羽族一卵雙生的概率就很小,他們兩個又機緣巧合的同時修成人形,一時間傳為了羽族的佳話。前任大首領魅翎一時興起,想把他們兩個都收做自己的侍衛,便安排了專人對他們進行訓練培養。
單單悟性極高,而且成熟穩重,靈力和修為有了突飛猛進的提高。可是雙雙卻生性活潑,受不了太多的約束,經常自己偷跑出去玩耍,雖然也有了一些進步,卻遠遠不足以成為一名合格的侍衛。無奈之下,魅翎隻好把單單招進了宮裏,留雙雙一個人在家。即便是如此,單單也經常回家探望自己的妹妹,並把一些有趣的事情講給她聽。本來日子過得平淡而愜意,不想卻出了意外。
就在幾個月前,魅翎帶著單單和羽族的有些高手前往魔都參加血石擂。看著一場場血腥的廝殺,生性善良的魅翎感到十分的厭倦和無奈,便留下了準備參賽的族人,自己帶著雙雙,跑到魔界的碎心湖遊山玩水去了。
不料,主仆兩人卻遇到了一群色膽包天的魚精攔路。雖然魔都中也不乏美女佳人,可是像魅翎這樣高貴優雅的女子卻是少之又少。所以魚精們一見,就硬要把她帶回洞府。
就在雙方快要動手的時候,一個雕首人身的男子突然出現,自稱是在幽冥山獨自修行的羽族,名叫北鵬。他不僅趕走了魚精,還主動充當了向導,陪著魅翎和單單在碎心湖開心的遊玩了一整天。雖然魅翎和單單對他的樣子感到有些奇怪,可是畢竟欠了人家一個人情,所以也不便多說什麽。直到夕陽西下,北鵬才戀戀不舍得和魅翎依依惜別,似乎已經產生了難以割舍的感情。
如果隻是這樣一場完美的邂逅,也許對每個人來說都是夢幻般的回憶。可是,接下來的一場邂逅,卻讓魅翎完全喪失了應有的警覺和沉著,像個小女人一般,被感情蒙蔽了一雙慧眼,陷入了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
那是在血石擂結束之後,贏了的高手們留在魔都成為了新的將領而魅翎則率領著剩下的失敗者重返羽族。誰知道剛剛走到半路,一處不知名的湖泊突然掀起了滔天巨浪,幾乎將所有人都打進了水裏。要知道羽族中人除了個別的種族外,最忌諱的就是水。即便是靈力卓絕的魅翎,作為一隻修行了幾千年的孔雀,在沒有避水珠的情況下,突然掉進水裏,也隻有拚死呼救的份了。
就在此時,北鵬突然出現了,展開雙翼,飛到了湖麵上,一把拉起奄奄一息的魅翎。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早已陷入半昏迷狀態的魅翎卻下意識的拉住了單單的手,把她也一起救了出來。隨後,主仆兩人被北鵬帶回了幽冥山,其他同行的羽族則全部葬身在湖裏,無一生還。
等單單醒過來的時候,驚訝的發現魅翎已經和北鵬已經像情侶一般,緊緊地相依在了一起,顯然兩人已經突破了底線,水到渠成般的完成了雙修。於是,等魅翎和單單的身體恢複後,北鵬便順理成章的和他們一起返回了羽族,成為了眾人眼裏的大英雄。
在最初的一段時間裏,北鵬表現得極為熱情。魅翎忙於族中事務時,他便獨自一人穿梭在羽族的大街小巷,隻要發現誰有什麽難題,就一定會伸出援助之手。再加上他的法力極為高深,幾乎所有的困難在他的麵前都會得到輕鬆的解決,因此很快就得到了羽族中人的認可。對魅翎也是細心嗬護,千依百順。閑暇時,兩個人總是如膠似漆的黏在一起。如果說北鵬的兩次出手相救讓魅翎心生愛慕,那這段時間的朝夕相處讓她心甘情願的陷入情網,無法自拔。
溫馨美滿的生活大概維持了兩三個月,單單發現魅翎的神色開始有些不對勁了。起初隻是麵色蒼白,經常一個人發呆,後來便漸漸的不願意走出房門,經常躲在屋子裏獨自飲泣。北鵬對她似乎也冷淡疏遠了起來,把更多的時間用在了幫助族人上。漸漸地,族人們都習慣了有事情直接找北鵬幫忙,魅翎也將大大小小的事物全都交給了他來處理,自己則躲進後宮,即便是單單,也很少能見到她。
可是就在半個月前,魅翎突然間出現在羽族常規的議事會上,身披寬大的鬥篷,臉色蒼白浮腫,似乎生了一場大病。可是,一雙明亮的眸子卻閃爍著堅定光芒,不容置疑的宣布了自己即將與北鵬大婚,之後就會將大首領的職位讓給北鵬。
隨後在眾人錯愕的目光裏,魅翎迅速的離開了。即便是北鵬,也沒有想到,魅翎會有這樣的舉動,愣愣的坐在那裏,半晌才回過神來。剛想追出去問個究竟,卻被那些個不服氣的元老們攔住,硬要他和眾人比武,取勝後,才可以娶魅翎為妻,進而接受大首領一職。
這一場車輪戰打下來,已經是兩天以後了。也就在這段時間裏,魅翎突然消失了,沒有留下隻言片語,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像是在人間蒸發了一般。北鵬雖然打贏了所有人,可是按照魅翎的意思,他必須在大婚之後,才可以接任大首領之職。所有不服氣的將領和元老們便抓住這一點,拚死不讓他接管羽族。
北鵬眾怒難犯,隻好派人四處尋找魅翎,可是直到現在,還是沒有一點消息。惱羞成怒的北鵬便發瘋似的讓手下抓起了所有的宮女侍衛,逐一嚴刑拷打,希望有人可以說出魅翎的藏身之處。而作為魅翎的貼身侍衛,單單成了他們首選的目標。
憑著敏銳的直覺和強悍的身手,單單輕鬆的躲過了那些人的追捕,趕回家裏通知雙雙趕快離開。不料家裏早已人去屋空,根本沒有雙雙的影子。就在剛才,那些追捕單單的鳥人們恐嚇她說,如果不把魅翎的藏身地說出了,他們就要拿雙雙做燈侍。
“做燈侍?”纖羽下意思的重複著,素來波瀾不驚的臉上,突然閃現出一抹驚恐和意外。
陸蕭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看著一臉痛苦而無奈單單,陷入了深思。他心裏清楚,所謂的燈侍,並不像字麵那樣簡單,照顧燈火的侍女。在羽族,有一盞燃燒了幾萬年的神燈,可以點亮過去和預知未來。但是,這盞燈的燭火必須用活著的靈體油脂作燃料。簡單點說,這盞燈是靠燃燒修行者的身體來維持能量的。而這些燃燒的修行者,就是單單嘴裏的燈侍。被選中的人,並不會立刻死去。而是被懸掛在神燈的上方,終日承受烈火的炙烤,慢慢的將身體烤化,活生生變為油脂,供神燈燃燒。由於過程漫長,燈侍往往下半身已經變為油脂,上半身卻還活著,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點點的被融掉,卻隻能徒然的痛苦嘶吼;有些生命力旺盛的,直到剩下頭部時,眼睛還在驚恐的轉動,嘴巴還在無力的張合,其痛苦程度遠遠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因此,燈侍便成了羽族最嚴厲的酷刑。現在北鵬居然為了一己之私,對一個女孩子動用這種刑罰,可見此人心腸的歹毒,足以和消失的冥鯤相提並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