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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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煙說完以後就主動掛斷了電話,並把手機關了機。
江騁聽到她這話心底忽地一慌, 再打過去, 已經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江騁重新靠在後座上, 閉眼上,語氣有點倦:“高至,開車。”
談煙掛完電話後, 重新走進客廳, 看著一地的狼藉, 以及還在負氣的兩人, 淡淡地開口:“爸, 我沒有不想嫁。”
“過兩天,我先和許印深見一麵, 把事情談好,兩家再見麵吧。”
談煙說完後也不管他們什麽表情, 獨自上了樓。
談煙一個人上了樓後, 就把自己鎖在房間裏就發呆。
不知怎麽的, 她又想起了江騁的拒絕。
這一次,好歹兩人是心平氣和地說開了, 沒有像年輕時分手鬧得激烈。
想著想著, 談煙就睡著了。
第二天, 天空剛吐出一絲魚肚白的時候,談煙起床洗漱,自己動手煎了兩塊吐司和溫了一杯牛奶。
談煙匆忙吃了後,就趕到片場去拍戲了。
拍戲到中場, 日光終於升起。談煙抽空出去給許印深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好久才接通,那邊傳來一道慵懶,將醒未醒的聲音:“喂。”
談煙抬頭看了一眼外麵高掛的太陽。有錢人家的少爺時間觀念就是不一樣,她拍戲拍到中午,在許印深那,現在頂多算天光微亮。
“是我,談煙,”談煙手裏拿著手機,連客套都懶得費勁,“你什麽時候有時間,我們談一談。”
許印深一把掀開柔軟的天鵝被,穿著的銀色真絲睡袍敞開大片的胸膛,他慢條斯理地說:“可是我今天跟一個妹妹有約了。”
“半個小時,”談煙絲毫沒有受影響,還好心地說,“到時候我可以送你過去。”
許印深挑了挑眉毛,這個即將成為他未婚妻的女人,還真是處處給他驚喜呢。他打了個嗬欠,掛了電話後,收到了談煙發過來的一條地址短信。
談煙今天拍戲有點不在狀態,一場戲連拍了幾條都沒過,導演喊了暫停,讓她去休息一下。
談煙坐在休息室裏,桌子上放著一杯白開水。杯子裏的水從熱氣冒光,到水涼後水珠凝在杯壁上,她也未喝一口,隻是一直盯著牆角的盆栽發呆。
助理真真見談煙不在狀態,探出個腦袋小心翼翼地問:“談姐姐,你是不是失戀了?”
除了失戀,助理也想不到哪讓她不開心了。
最近談煙風頭正盛,話題討論度高,還在全明星運動會上圈了一波粉,公司已經漸漸重視起她來。
事業順心,剩下的隻有猜情場了。
談煙回過神來,故意摸了摸臉,開玩笑道:“很明顯嗎?”
晚上紅來這種場合,他們都覺得有點尷尬。
談煙故意睜眼說瞎話,是為了下許印深麵子,就是為了警告他,讓他不要太得寸進尺。
哪知許印深這個人臉皮太厚,噗嗤一聲,笑道:“我們煙煙真可愛。”
許印深和江騁碰上純屬意外,兩人本來就是老死不想往來的關係多。是今天江騁出來談生意,對方恰好碰許印深,他們算得上深交的關係。
合作談完了,都是同一個圈子的,那人不知道江騁和許印深的關係,便提出拚一個局。許印深聞言一頓,本想出言諷刺兩句。怕是把刀架在江騁脖子上,他也不願意同許印深坐在一起。
誰知江騁睨了他一眼,情緒冷淡,卻點了一下頭。坐了沒十分鍾,許印深卻把談煙騙了過來。
談煙落座他旁邊後,加上許印深剛才親昵的語氣,眾人才明白這是兩人的關係。
場內幾個會挑氣氛的主,一下子把氣氛挑熱了。
之後不知道誰提議玩遊戲,其實就是拿酒瓶子轉,裁判喊停,指向誰,箭頭另一邊的人可以讓對方做一件事,或提問一個真心話。
第一局,以江騁為起點,他伸出手轉了一下酒瓶。
酒瓶轉了幾圈,竟巧合地停在許印深麵前。
江騁輕笑了一下,伸手撣了一下煙灰,看著江印深:“喝酒。”
眾人為剛才這莫名其妙的暗湧而產生的緊張氣氛鬆了一口氣。
原來就隻是喝酒,誰知江騁補充了一句:“喝一口,吞一塊冰塊。”
江騁眼風一抬,旁邊立刻有人將一整桶冰塊放到許印深麵前。
要知道,當下的季節是冬天,整座京南城白霜皚皚,寒風凜冽。
江騁卻要他吞下冰塊,擺明了是要整他。
許印深微微一哂,將談煙放在來的長卷發,挑了一縷放在手裏把玩,暗示意味明顯。
談煙在心裏將許印深罵了個千百遍,表麵卻淡定地不行:“我來吧,他酒精過敏。”
沒辦法,她即將是許印深的未婚妻。慶是的生死還掌握在許家。
話音剛落,江騁眼神微變,下頜緊繃。
談煙看向他,眼神平靜,好像在說,江騁,隻要你開口,我就站到你身邊來。
隻可惜,江騁在看向她時,眼神冷淡,語氣高高掛起:“可以。”
談煙當下心涼了半截,仰頭就把酒連帶冰塊喝了。
正方形的冰塊連著烈酒一並吞到喉嚨裏,又冷又嗆人。
喝得談煙眼睛紅紅,又美又惹人憐。場內的男人心底都暗自憐惜,卻不敢出聲爭了江騁的麵子。
喝到第三杯的時候,一隻纖長蒼白的手伸了過來,奪去了談煙手的酒杯。
許印深笑道:“這麽喝,也不知道喝到多久,這一輪才結束,先記我賬上。”
許公子發話,這場才算過去,他一邊抽紙巾給談煙,一邊招呼著玩下一局。
後麵的過程,談煙未發一句話,神情平靜,被江騁欺負了也沒有鬧,隻是安靜地坐在許印深旁邊。
玩到下半場,輪到談煙開轉,她輕輕一轉,酒瓶在轉了幾圈後,慢慢停了下來。
讓人耐人尋味的是,酒瓶竟然停在了剛在主動給江騁點火的女人那。
談煙表情玩味,她抓起桌上的一張紙巾,放在手裏裏慢慢捏變形,輕巧地笑了一下:“那你挑在場的任意一個男人,跟你紙巾接吻。”
談煙話音剛落,場內掀起一浪高過一浪的起哄聲。
那個女人也沒想到,談煙這麽好心,給了她一個機會。
在場的男人中,她最鍾意的當然是江騁。
其實她今天就是來彈古箏,負責陪喝酒的。
她恰巧分在了江騁旁邊。
她從來沒見過這種男人,光是坐在那裏,就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他的五官長得立體,側臉線條幹脆利落,對她有禮又帶了幾分冷淡,禁欲又讓人想要靠近。
女人有些緊張地開口:“我選江總。”
談煙眼底閃過一絲意料之內的笑,卻被江騁捕捉到。
江騁抬眼看她,漆黑的眸子將她釘在原地,臉色已經沉了下來。這個女人到底在幹什麽?
談煙卻看也不看他一眼,還主動抽了紙巾過去。
還誰他媽還沒脾氣了,談煙算是看明白了,江騁確實對她沒什麽感覺,往前的種種隻是他對前女友的占有欲。
既然主動貼他沒用,他又愛劃清界限,那就這樣好了。反正她要成為別人的未婚妻了,江騁也不會管她。
那她做個善事,送個姻緣給他好了。
一行人開始起哄和開江騁的玩笑,談煙雙手插兜,在一片口哨聲中有點看好戲的意味。
女人拿著紙巾的手,有點抖,她慢慢靠近江騁。
江騁還是隨意窩在沙發裏,也沒有遷就她低下頭來。
在女人離他的嘴唇僅有一寸時,湊近來看,才發現上麵有一道很淺的口子。
不像是磕傷,倒像是女人咬的。
她隻是一個出來兼職的大學生,也沒見過這樣的男人,心下有幾分黯然,竟不由自主地問了出來:“你嘴上的傷”
聽到問話,江騁終於屈尊看她一眼,然後目光筆直地看向談煙,緊接著在一片注目中,聲音漫不經心又撩人:“嗯?是她咬的。”
這確實是之前談煙氣惱時咬的,高至以為他的嘴是磕哪了,問要不要處理。江騁拒絕了,這道口子就像談煙再一次來了,又灑脫離開時,在心上劃出來的一道痕。
他要提醒自己,談煙是會讓人上癮的罌粟,不要輕易去碰。
他喝水的時候,抽煙的時候,唇角隱隱作痛,時常作痛卻有一種自虐的快感。
這句話無異於驚天雷投到人群當中去,其實許印深的臉色最為難看,其他人倒吸了一口氣,不敢相信。
江騁是誰,在圈子裏被各名媛千金爭著想成為他女人的一號人物,可偏偏這個人性情冷淡,眼光又極為挑剔,沒有誰能入他的眼。
可如今他們竟然從江騁口中親耳聽到,他唇上的口子竟然是一個小明星咬的。一行人將曖昧又吃驚的眼神紛紛投到江騁和談煙兩人身上去,卻不敢出聲調侃一句。
談煙原本一張淡定的臉被這麽多眼神掃來掃去,臉頰微微泛紅起來。那天分別,兩人不知不覺纏在一起,江騁是因為生氣,咬了她一口。
痛的話,她能不咬回去嗎?
這麽多人,他竟然還能氣定神閑地說出來。
談煙正仗著酒意上來想回懟江騁,許印深開了口,無所謂地笑了一下:“江總,玩笑怎麽開都沒事,下次別開到我未婚妻身上。”
???建議拚桌的那個人聽到這句話差點沒掐著自己的人中自救。這他媽不是在玩真心話大冒險遊戲嗎?怎麽成了狼人殺局,一個個地在這自;爆。
一群人牌也不打了,妞也塗顧不上泡,見證著一連串的爆;炸性新聞,都愣住了。
江騁臉上沒有絲毫波動,鋒利的薄唇一張一合:“是嗎?我怎麽記得要娶她的人是我。”
江騁的聲音很緩,字句清晰地傳到談煙耳朵裏。她整個大腦嗡地一聲,已經聽不到其他人的聲音,呆呆地看向江騁,也不顧其他人小聲地討論。
江騁站了起來,朝談煙伸出手,定定地看著她:“跟我走。”
作者有話要說: 許印深:老子會讓你帶走我媳婦?
談煙:嗬嗬,可我在微博開始連載不想你係列,並打算長期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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