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借宿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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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麵的冰箱反射出廚房裏某人忙碌的身影。
還有某個束手束腳站在門口的鹹魚。
林汐心虛的瞧著白與時嫻熟的顛鍋翻菜,欲言又止了很久,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
“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此話一出,她成功得到白與時的諷刺。
他拿起旁邊被剝到隻剩一個芯的大蔥,怒極反笑。
“你把大蔥硬生生給我剝成了韭菜,還敢在這說幫我?要是不提醒你我今天就要用垃圾桶裏的大蔥皮爆香了!”
林汐弱弱的縮了下脖子,尷尬的對對手指“嘿嘿…這真是個意外…”
她撇了一眼被扔掉的一大攤大蔥皮,果斷跳過了這個話題“你放心吧,我保證不會再給你添亂了!”
剛抬起腳準備進廚房為自己洗清罪名,一隻帶著飯香的的手就抵住了她的腦門。
白與時穿著深藍色的睡衣,袖子挽到了胳膊肘的位置,露出一截線條分明的手臂。
他單手用著鍋鏟,頭也不回的利用身高優勢按住她的腦袋阻攔住她,一字一頓的說。
“給,我,出,去。”
好吧,出去就出去。
哼,林汐掐腰對著他的後背做了個鬼臉,長得高了不起啊。
回到客廳,林汐偷瞄了一眼廚房,既然是白與時把她趕出來的,那她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這麽好的一個搜查時間,她可不能錯過。
林汐迅速在開始用眼睛掃描室內,鞋櫃在哪裏來著,應該是在大門口吧?
她突然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很像一個變態私生飯,竟然要去翻人家影帝的鞋櫃。
拋掉羞恥的想法,擺在林汐麵前有左右兩條路,應該分別是前門和後門,她根據沙發的擺放確定了前門的位置,立刻小跑過去。
但林汐都到大門跟前了都沒見到鞋櫃的影子,地上孤零零的一雙鞋還是她自己的。
林汐一頭問號,難道有錢人家都把鞋櫃放在外麵?
按照猜測她打開了正門,入目的是環境優美的前院,林汐走出去,脫下了一隻拖鞋抵在了門下麵防止它自動關閉,她用手擋住刺眼的陽光,來回打量院子。
院子裏大部分都是綠化,中間有一個小型噴泉,水質很幹淨,看的出來應該時常有傭人打掃。
大氣又美觀,和別墅歐式的裝修風格很搭配,可問題是她又不是來看風景的。
白與時的鞋到底放在哪裏!這樣她怎麽尋找線索!
忽然間,林汐聽見了什麽東西移動的聲音,她順著看過去,那裏蓋了一個精致的小房子。
這玩意怎麽這麽像是……狗窩?
像是為了驗證她的想法,那個小房子裏鑽出一個狗頭,緊接著,它就氣勢洶洶的走了出來。
那是一隻,哈士奇。
還真是狗隨主人。
林汐雖然不怕狗,但是她知道狗狗在自己的家中看到陌生人的反應有多大,而且它還是快趕上她腿高的一隻大型犬。
她心頭一跳,小心翼翼的往後挪,盡可能和藹的說話讓它放鬆戒備。
“乖狗狗,我是你爸爸的朋友,乖狗……啊啊!”
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那條哈士奇就甩著舌頭朝她狂奔而來,還不斷地汪汪亂叫,她腿比腦子快,記起不能在狗麵前跑的同時身體已經向箭一樣發射出去。
林汐根本來不及抽出門下的拖鞋,她光著一隻腳逃進了屋裏,那條狗也跟著跑了進來。
“啊啊救命啊白與時!”
這聲淒慘無比的嘶吼一點不比在廚房被燙到時小,甚至蓋過了屁股後麵的狗叫聲。
白與時緊皺眉頭出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林汐踩著一隻拖鞋被狗追的滿屋子跑,一個滑鏟就從餐桌下漂移過,然後尖叫著跑到客廳,單手撐著沙發跳到另一麵。
白與時嘴角一抽,這是在他家玩雜技呢?
等等,她跑過的那個方向是……他花大價錢買的古董花瓶!
於是場麵更加混亂,狗毛滿天飛,白與時追著林汐跑,狗也追著林汐跑,在她即將闖禍之前,他猛地將她攔腰摟在懷裏。
感受到手下嬌柔的身軀,白與時一愣,他們的動作好像太親密了點。
但緊接著他那點臆想就消失不見。
林汐把白與時當成了救星,猛地往他身上一蹦,像一個八爪魚一樣趴在他身上,手還揪住了他的頭發,妄想繼續往上爬。
白與時額角的青筋一跳,緊咬牙根。
“鬆手!你給我下來!”
“我不!除非你讓狗走!”
“……”
他用殺人般的眼神掃過哈士奇,神奇的事情發生,前一秒還汪汪直叫的狗刹那間安靜下來,並且還乖乖趴下,委屈的上挑著狗眼瞅他們,就好像剛剛追著人跑的不是它一樣。
林汐驚呆了,她從白與時身上跳下來,躲在他身後往那看,這狗這麽聽話的嗎?
白與是看出了她的疑問,不屑的整理了下衣服和被林汐抓亂的發型。
“別小看破財,它可不是一般的聰明,剛剛它是故意追你玩的。”
破財?這狗的名字真奇怪。
“怎麽可能,它就是想咬我。”林汐不信,這狗的品種可是哈士奇啊。
白與時架起胳膊,歪頭示意了兩下“不信就過去摸兩下。”
見破財一直溫順的趴著,林汐半信半疑走過去,蹲下身子伸出手。
“狗狗乖……”
在她手快碰到它的那一刻,破財狗頭一縮躲了過去,優雅的起身打了個哈欠抖抖毛,大搖大擺的扔下呆若木雞的林汐回到院子裏,留下了一地白色的狗毛。
“哈,我說什麽來著。”白與時走到她身邊,惋惜的搖搖頭,“破財隻跟比它聰明的人玩,看來它很嫌棄你。”
……這狗和它主人可真配。
她也真是開了眼了,見到了擁有邊牧智商的哈士奇。
折騰了一頓,二人吃完飯已經將近中午,原本林汐還想偷摸再找找鞋櫃,剛起身就被白與時按了回去。
他拿出一個小藥箱,不由分說的拽過林汐的手,用棉簽給她塗上燙傷藥,輕柔的讓她幾乎感受不到疼。
林汐出神的看著白與時專心致誌的模樣,他的墨瞳裏少了平日裏的隨性,認真的模樣有些陌生。
她還以為他這輩子隻會對工作這麽認真。
塗完手,白與時換了一種藥準備給她摸,卻突然停下了動作,他神色晦暗不明的盯了會她的下巴處,把藥又裝了起來。
對上林汐迷惑的視線,他沉默良久,沒有解釋自己的行為,隻是扔下句話就去了換衣間。
“如果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幫忙,就告訴我。”
望著他離開的背影,林汐納悶極了,他剛才在看什麽?
不知想到什麽,林汐驚慌的拿出手機將相機鏡頭對準自己,她渾身一僵。
那本該被掐到青紫的皮膚白淨無暇,她的傷在一夜之間自動恢複。
白與時是在看她的脖子。
坐在離開的車上,兩人默契的都沒有提起這件事。
林汐更不安了,他為什麽不問呢,簡直太不正常了。
走神的看著窗外一顆顆成了幻影的綠樹,她百思不得其解。
聽見白與時說話時,她還沒反應過來。
白與時悠閑的靠在椅背上等紅路燈,他難得耐心的重複了遍“我說為什麽明明你是經紀人,卻是我在開車?”
這話成功扯回了林汐飛遠的腦洞,她無奈的聳聳肩“還不是您老的車太高級,我不怎麽會開嗎。”
這輛騷包的紅色敞篷是白與時新歡,他換跑車的速度都快趕上換衣服了。
隻不過……林汐抬頭看看車頂,書裏不是寫白與時不喜歡把敞篷的頂蓋上嗎。
昨天她睡著之前還是敞開的,差點沒把她凍死。
難道是怕她冷才關上的?林汐吸了吸鼻涕,她倒是辜負他的好意,還是感冒了。
“對了,我襪子呢?”林汐忽地想起今早怎麽都沒找到自己的襪子,這會光著腳穿鞋還挺冷的。
“扔了。”白與時想也不想的回答,聲音裏還帶著一絲嫌棄,“你那雙白襪子都在外麵踩成黑色的了,怎麽,想把它供奉著時不時回憶一下你在黑夜中的奔跑的背影?”
“噗。”林汐被他逗樂了,沒想到這麽一件奇怪的事情從他的嘴裏說出來這麽輕鬆。
她緩緩收回了笑容,雙眼緊緊盯著他不想錯過一絲細節,“你不想知道我昨天在醫院發生了什麽嗎?”
白與時似乎是懵了一秒,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他輕哼一聲,語氣要多瀟灑就有多瀟灑。
“你想說自然會說,不想說我撬開你的嘴也沒用,再說了,誰還沒點秘密了。”
在說到最後秘密兩個字時,他特地加了重音,林汐恍若未聞,沒再接話。
是啊,他說的對。
在這個世界裏,誰都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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