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起來要說很多話，我能不能不解釋？”手辦女仆有氣無力地問道。

    安迪想說不行，但一想杜弗倫公爵和老約翰對她的態度，不由遲疑問道：“我們現在是什麽關係？”

    “這取決於你的意誌。”

    “我之前的想法是找一個，額，管家。”安迪感受到旁邊盯的目光，沒有額外加個女仆的關鍵詞。

    “那我就是你的管家。”手辦女仆打著瞌睡說道。

    說完她仿佛睡著了。

    過了大概幾個呼吸，她猛然閃動翅膀起身，“好吧好吧，真麻煩啊。”

    盯著她的安迪才放下打算彈她出去的手指。

    雖然不了解卡米拉是什麽身份，但都承認是他管家了，還一副奶奶姿態做什麽，等著他也喊奶奶嗎。

    安迪最不愛慣這毛病了。

    “你需要我從哪說起？”

    “約翰為什麽要跑？”安迪氣道，他前一刻還想著執掌一個教會，當個幕後大佬的威風呢，結果下一秒他預定的手下跑了。

    也還好他這想法沒說出去，不然丟人丟到家了。

    卡米拉又歎了口氣，“因為神聖之眼教派雖是教派，實際組成卻是一群巫師，他們探索世界運行的基本法則，提出了一種名為電磁力的東西，不過他們越是深入探索，越是恐懼地發現，這種法則似乎可以全部歸結到名為‘閃動的神聖之眼’的神靈身上。”

    她特意解釋道：“哦，這名字不是他們起的，早些時候人們仰望天空，看到一個恍如盯會驕陽閉眼後，留在眼睛中的光斑樣的存在，所以留下這個稱號。”

    “發現自己探詢的世界法則指向神靈，有些拒絕接受，有些開始信奉祂，總之在數百年的爭論過後，巫師們發現神聖之眼存乎萬物，但似乎並不介意他們研究，也從未主動撥動法則，於是他們找到了一種共存的方法。他們如世俗教派般信奉神聖之眼徽記，然後繼續研究被他們稱為電磁力的法則。”

    諾婭並不想在這種場合輸陣，看出安迪仍未解惑，走到他旁邊說道：“原初體係最核心的理念:世界是可被徹底認知的物質，但如果連世界運行的基本法則都源自一位神靈，那豈不是說明法則可被隨意更改，人們永遠隻能認識神靈願意展示的部分。”

    安迪人麻了，他是理解了，他和神聖之眼教派根調上不同，所以他要真一門心思去攀扯神聖之眼教派，怕是會被關起來做個吉祥物。

    不行就不行，也沒事，頂多是少了個意外之喜。

    但為什麽他穿越到異世界還要受唯物可知理論的折磨。

    他隨口吐槽道：“不會還有什麽不可知，什麽唯心吧。”

    沒想到諾婭真點了點頭，“巫覡體係認為不可知，精神體係認為意識可知。”

    安迪沉默半餉，“我想回家，我寧可敲代碼，也不願在魔幻世界再受這些東西的折磨。”

    卡米拉正看著諾婭，小聲念叨著麻煩，一聽這話來了精神，鼓動道：“回家好，回家什麽都不用管，能從早睡到晚。”

    “因為你媽不在吧。”安迪沒好氣地說道，說完才意識到可能有歧義，剛想解釋句。

    聽到卡米拉說道：“你也知道嗎，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看來直到現在我還是蠻出名的，真是麻煩。”

    看到她不以為然的臉，安迪依舊說道：“抱歉，是我說錯話了。”

    “不要說這些聽起來就很麻煩的話，我之前還蠻喜歡你的直接的，我叫卡米拉，是隻妖精。總是用麻煩眼神看著我的半精靈女孩，能麻煩你向他介紹下我嗎？”

    諾婭心虛地移開目光，抱著書說道：“我其實也隻見過書中記載你為‘最後的妖精卡米拉’。”

    “有這個就夠了，我的主人，我預感你的麻煩問題還有很多，麻煩的自我介紹能暫時省略嗎？”

    安迪點了點頭，他其實也並不需要她詳細的自我介紹，因為隻要卡米拉承認是他的管家，她的資料一定會出現在寶典中。

    “啊，感謝你的仁慈。”

    “我很好奇，你是怎麽知道我不是神靈化身的？”安迪問。

    “因為根本沒有神靈化身，那隻是我跟他們瞎扯的理由，艾歐神，哦，就是神聖之眼，隻是讓我跟隨眼睛選定的人。”

    安迪覺得這一句的信息量大到他有點消化不過來，愕然問道：“為什麽？”

    “因為跟著人，他可能會像你樣問東問西，安排我做這做那，實在很麻煩。我要老實說了，那群小家夥肯定熱情地把我送出去，但要我說找的是神靈化身，他們肯定能不找就不找。”

    有關你的憊懶性子，從你一句話十個麻煩中，我已經深刻了解，聽到你做出這種事，也不覺得奇怪。安迪心中吐槽道。

    “艾歐神為什麽讓你跟著我？”

    “我不知道，神又不會跟我說祂的意思，連這個我都是過了很久才明白。”

    安迪思考幾個呼吸，才又問道:“原初體係本源學派是靠什麽區分的？”

    諾婭說道：“這個分支是專為原初位麵而生的，據說原初位麵中，世界運行的規則像是海水般可見可感，隻要進入原初位麵，喝一口本源之海的海水，就能知悉世界運行的一切規則，而從遺跡的蛛絲馬跡中，學者們推斷出原初位麵中應該有生活在本源之海中的生靈，既是本源學派的生靈。”

    “沒人證實這個據說嗎？”

    諾婭搖搖頭，“要不是原初之日和天門之日的存在，很多學者都會質疑原初位麵和天界位麵的存在。”

    安迪摸了摸下巴，大膽推理。

    已知自己不是原初位麵的生靈，隻是獲得了本源學派的的升華法。

    然後神眼找人的條件，除了一個沒感覺是考驗的考驗，隻有本源學派這一個要求。

    但數千年，隻有他成功了。

    雖然說卡米拉一直在擺爛拖延，但就像這次的相遇，有些事躲不過去。

    正如諾婭所說，命運之渦會相互吸引。

    他才穿越幾天就碰到卡米拉了，如果真有另一個本源學派的人，安迪不信數千年碰不到。

    也就是說，自己很大可能是唯一的本源學派職業者。

    再往深想一想，如果當時自己沒選擇‘原初諧律’，豈不是遇不到卡米拉，也根本不會得知艾歐神。

    所以卡米拉和艾歐神，就是‘原初諧律’背後的長線任務相關？

    安迪看向卡米拉，試圖從她口中探聽到些消息。

    卻見對方一副擺爛的姿態，“我活了這麽久，除了在我的小花園種花，我幾乎沒去過任何地方，更別說其它位麵了。”

    安迪呼了口氣，決定先不管支線任務，反正就像卡米拉到來，到點上了，該碰到的總會碰到的，有模擬器在，他沒必要急著弄清楚一切。

    “好吧，愛種花這點不錯，我喜歡花。”

    “很可惜，我一朵花都沒種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