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黑紅棺材,詭異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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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家祖墳。
此刻,這小小墓室當中,誅邪飛起,它尚未出鞘,就已然讓四周溫度猛地下降。
而墓室外的衙役,隻覺遍體生寒,心中一片駭然。
方宇此刻伸手, 握劍。
“不急,這隻是對方留下的障眼法而已。”
嘴上說是不急,可是誅邪劍下,劍鋒三尺之寒,卻指向東南方向,劍光閃現。
三尺劍鋒,起龍蛇之勢, 劍下神威,令人莫不膽寒。
隻見空氣中, 陰火突現,而後歸為平靜。
墓室內陰寒之氣,此刻竟然消失不見。
隻剩下朗朗乾坤,煌煌大勢。
若有人在此,恐怕隻有一個念頭。
劍仙!
而後,墓室內空空蕩蕩,哪裏還有方宇的身影。
濕滑逼仄的走廊,黑暗而空曠,死寂的宅院,一直翻湧的院中湖泊。
當然,還有宅院中仿佛永恒不變的黴臭。
一切都讓人感覺到生理不適。
“這是哪裏?”
楊三泰小心做著防備,和牛一刀一起轉了一圈,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
牛一刀沒有回答,但也小心翼翼觀察四周,以防危險來臨。
院子裏石板鋪墊,但都覆著一層厚厚的黴絲。
乍一看,好似顏色雜亂膿豔的地毯。
他們踩在上麵, 隻感覺到滑膩。
好在他們修為有成, 所以穩穩當當踩在上麵。
楊三泰嘴裏還在嘟嘟囔囔,這家夥好像不管此時再危險,都停不了那張嘴。
牛一刀把指尖輕觸牆壁,寧心靜氣,調動感知,想要看自己是不是在幻境。
片刻恍惚後。
視覺、觸覺、嗅覺、聽覺都正常,一切都是真的。
可上一刻,他們還在墓室,現在這又是哪裏?
他心神又一動。
整個心神沉浸,想要發現其中異常,從此處逃脫。
下一刻,牛一刀睜開眼,徑直往中堂走去。
楊三泰見此一愣,停止咒罵,連忙跟了上去。
不過短短距離,他們就來到宅院的中堂,此處燈火通明, 可中堂正中間, 正擺著一副棺材。
是黑紅兩色相間的棺材。
牛一刀兩人見此情況,臉色都不好看。
紅色棺材, 是橫死之人,為消除煞氣,紅色屬火,喜慶之色,衝淡煞氣。
可是這紅色棺材,偏偏用了黑色棺蓋。
黑屬玄水。
所謂黑紅之棺,水火不容。
因為,這很容易引起屍變。
還是惡屍。
就在這時——
嘭!
那黑紅色棺材無由來地一跳。
牛一刀一步向前,楊三泰也極有默契,直接跟進。
眼看著又是一聲棺材蓋碰撞聲,楊三泰整個人直接就撲了上去。
可是,七品司馬的他,用拿胳膊摟住,拿身子壓住,竟然還隱隱約約鎮不住棺材。
他這時候再也不顧及麵子,拉著嗓子急切喊著:
“快點來幫忙!不要讓它出來!”
不管如何,在這個不知道什麽情況的鬼地方,讓這棺材裏的東西出來,絕對不是好事。
牛一刀也不含糊,直接抽刀,對著楊三泰就是一刀而下。
嗤。
是刀入棺木的聲音。
他的刀堪堪穿過楊三泰的脖頸,差之毫厘,就插到楊三泰的腦袋。
不過楊三泰臉色如常,好像早料到如此,並未介意。
“牛一刀,你見縫插針的本事,沒落下啊。”
可話音剛落,不知道是不是插刀的原因,棺材更加劇烈震動。
楊三泰卻發現隻是棺材內的聲響,棺材蓋紋絲不動。
砰砰砰!
又是幾聲悶響。
楊三泰小心翼翼爬起來,發現棺材動靜挺大,但依舊紋絲不動。
牛一刀這一刀,就像是釘鉚,直接釘住了棺蓋。
可他們剛擺平棺材,中堂內燈火突地熄滅。
瞬時間,漆黑一片。
縱使兩人修行有成,此刻也已然目不視物。
兩人在懸鏡司曆練多年,遇到現在的意外情況,還保持住鎮定。
可就在這時,牛一刀感覺脖頸一寒,像是有人在身邊呼氣。
他緊閉雙眼,極力擴大自己的感知。
突然,楊三泰突然驚叫一聲。
“有東西。”
話音剛落,楊三泰就掄起拳頭,對著左邊就是一通亂砸。
緊接著就是一陣“乒乒乓乓”聲音,牛一刀瞬間反應過來,臉色一變。
“別動。”
楊三泰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也立刻停手。
牛一刀憑著感覺,找到棺材所在位置,伸手一摸。
不好。
他的刀不見了。
他瞬間起身,拉著楊三泰直接後退。
“退。”
楊三泰也從牛一刀的語氣當中,聽出不好,沒有絲毫猶豫,緊跟著後退。
隻能慶幸,他們兩個一直挨在一起,才能如此順利撤退。
此刻目不視物,楊三泰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等到兩人停下來,他連忙開口詢問。
“怎麽了?”
“剛才你亂錘一通,把我的刀從棺材蓋震下去了。”
“啊?”
楊三泰有些蛋疼,自己這是添麻煩了。
不過這一番動作下來,兩人越發謹慎。
因為現在堂內看不見任何東西,他們隻能背靠背,而後停止一切動作,聽著堂內的動靜。
過了好一會兒,沒任何意外發生,他們這才再次邁步,顫巍巍退到門口。
之前能看清楚的庭院,依舊清晰可見。
外麵滑膩的地麵依舊。
這時他們停止了腳步,並沒有退到庭院中。
現在他們就在門口,想要退到庭院,不過一步之遙。
所以,兩人想要搞明白中堂的情況,暫時不再輕舉妄動。
如果有危險,他們完全逃得出去。
他們幾乎停止住呼吸,全神貫注感應著中堂的動靜。
可是原本以為會有動靜的棺材,一時間卻是沒了任何動靜。
楊三泰縱使心大,也有些緊張。
他的嗓子幹啞啞的,聲音竟有些沙啞。
“牛一刀,棺材裏的東西應該出不來了吧?”
牛一刀沒有回答,也沒法子回答。
他現在也是兩眼一抹黑,全部感知都因為在這鬼地方,被壓製到了極點。
他壓根就感知不了多少範圍,所以此時隻能沉默。
就在兩人全身貫注盯著中堂內的動靜的時候,他們卻沒發現,不知不覺間,庭院內也是一暗。
就像天光收盡,隻餘一點餘暉徘徊在院子裏。
朦朦朧朧。
而此時,悄然無息之中,兩人看不到的中堂內,那個棺材終於有了反應。
一隻手掌悄然從棺材的縫隙中探出。
無聲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