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危險來襲,狐裘護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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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雜衣巷子。

    張氏的麵容依舊憔悴,但相對於之前來說,已經多了一分精神。

    院子裏,她的孩子拿著紙風車跑來跑去,絲毫沒有受到紙紮人事件影響。

    不過今天城裏尤其熱鬧。

    每個街頭小巷,全是議論道觀那小道長的聲音。

    什麽劍光如奔雷,什麽揮掌之下, 攔江截湖,玄之又玄。

    總結來說就是四個字,神仙中人。

    縱使無為城百姓早在以前就聽聞道觀有真仙,可是他們畢竟沒有親眼見過。

    這一次不一樣,一切都是真真切切發生在他們眼前的情況。

    張氏並沒有去湊熱鬧,他人如何與她無關, 她現在隻想好好把孩子養大。

    她知道自己的孩子其實不傻, 隻是反應遲鈍。

    隻不過在世人眼裏,這不就是傻?

    屋外依舊熱鬧, 但熱鬧是他們的,與他們母子無關。

    一直等到晚上,到了宵禁時間,外麵才安靜下來。

    張氏也開始來到側房,這裏放置著老張的靈牌。

    張氏小心翼翼點燃三根香,在香壇中插好,輕煙嫋嫋下,喃喃自語。

    “老張,你在下麵一定要保佑我們”

    “如果我是你的話,現在就把香滅了。”

    “誰?”

    張氏臉色一變,轉頭一看,房間裏不知何時竟然多了一個女人。

    柳眉如煙,眸含秋水,膚如凝脂,秀色可餐。

    想不到世間竟有如此美麗的女子。

    如果許世文在此,恐怕會立刻驚叫出聲。

    “狐裘妖王。”

    狐裘此刻看著張氏,絲毫不在意她自然而然的防範動作。

    “人怕三長兩短, 香怕兩短一長,你沒發現你家夫君靈牌的香,左右兩根點燃太快嗎?”

    張氏聞言,忍不住回頭看向靈牌處。

    隻見青煙嫋嫋之下,三根香的確變成了兩短一長。

    “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不是人,但不過是來救你的。”

    經過紙紮人詭異事件,張氏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相信一個陌生的女人。

    更何況對方還說自己不是人。

    張氏心中有些焦急,她在擔憂怎麽讓自己的兒子脫離危險。

    不過狐裘好像並不在意她的想法,而是走到靈牌前,直接把香掐滅。

    “你們先跟我走。”

    張氏看著她,像是看著一個傻子。

    自己怎麽可能跟著一個陌生人離開?

    “我是城西茶館的東家,許世文天天在我那喝茶,你隨便打聽都可以知道我。”

    聽到許世文這個名字,張氏有些詫異,又看了看熄滅的三根香,終究還是點點頭。

    不是信她,是信許世文。

    自己丈夫生前的兄弟,付出了什麽,她雖然不知道全部,但也知道一部分。

    不然這幾年, 她們孤兒寡母的日子,恐怕會更加艱難。

    她叫醒兒子,準備跟著狐裘離開,可這時,狐裘臉色卻是一變。

    晚了。

    “哧咋”

    一個極為尖銳的聲音響起。

    張氏臉色一白,她聽到了這聲音,看向大門。

    這像極了手指甲撓門的聲音。

    門外是什麽東西?

    不知不覺間,她拉著兒子躲到了狐裘的身後。

    現在她能依靠的,隻有眼前這個陌生的女人了。

    狐裘神情嚴肅,看不出一絲慌亂,心裏卻有些無奈。

    終究還是來晚了。

    她聽從老山神的建議,自從到了無為城之後,安分守己。

    非禮勿聽,非禮勿視。

    在無為城,她要尊重一切,低調生活,直到奇點出現。

    她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所以,她就像是人間的大家閨秀,躲在她的茶館,閑看春秋。

    可是今天茶館太過熱鬧。

    攔江截湖,有道真人

    這些聲音根本就沒停下來,她被迫在吃瓜群眾的討論聲中,知道了事情大概。

    她深知方宇的強大,但是,每一次都會刷新她的認知。

    紙紮人,兩段屍

    好奇之下,她也忍不住通過衙役,了解更詳細的事情大概。

    然後,她抓住了整個事件的盲點。

    不管這事情如何發展,這幕後黑手,明顯在消除一切線索。

    而現在剩下唯一的線索,就是張氏遺孤。

    可惜現在許世文處理兩段屍收尾工作,並不在茶館,狐裘隻能親自動手。

    她不是古道熱腸,隻是想給那位得道高人留一個好印象。

    想到這,她不再猶豫,親自來到了張氏的家中。

    可惜,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狐裘深吸一口氣,看著門口,冷靜出聲。

    “妾身乃青丘妖王,狐裘,不知閣下可否給妾身一個麵子,就此退去?”

    門外的聲音驟然一停,好似沒有想到會有意外情況發生。

    青丘妖王,清修之妖,乃是快度過一重雷劫的妖王,平時不可輕易得罪。

    聽到門外沒了聲響,狐裘暗自鬆了一口氣。

    不動手最好。

    可接著,整個屋子的燭火,驟然一滅,房間陷入黑暗之中。

    張氏驚嚇之下,忍不住尖叫出聲。

    對方竟然絲毫不給自己麵子。

    狐裘暗自小心,這情況說明對方根本不忌憚自己,或者沒有那麽忌憚自己。

    此時微風漸起,房中屋頂透下來的月光,不知何時已然消失無影無蹤。

    突然,房間內一個唱戲聲出現。

    “世間哪個沒丈夫?

    可憐我卻是個伶仃孤苦人。

    若不是幼子尚年幼,

    我怎會苟且偷生?

    ”

    其聲如泣如訴,幽怨難言,狐裘不由臉色一變。

    她轉頭一看,果然張氏已經淚如雨下。

    “呱噪!”

    狐裘立刻大喝一聲,張氏眼神之間瞬間清明,她在後怕之下,緊緊抱住自己的兒子,躲在狐裘身後。

    至於她抱緊的孩子,則是一臉好奇。

    所謂無憂者,才會無慮。

    對方這手段實在過於下作,竟然想以聲把張氏拖入幻境。

    可狐裘破了對方手段,卻依舊不敢掉以輕心。

    因為她現在還沒有找到對方的真身。

    屋裏屋外,根本沒有任何異常氣息。

    她可是青丘妖王!

    在妖族之中,也算的上一方霸主。

    這情況讓她忍不住感歎,這天下奇人異士果然很多。

    不過這時她也犯了難。

    怪不得對方敢招惹無為城,的確有些本事。

    一時之間,靜謐無聲。

    好在對方應該還有些忌憚自己,不然的話

    就在此時,突然。

    “啪嗒。”

    房門突然被撞開。

    一個畫皮布偶跌落在地,狐裘一臉不可思議。

    因為她在這布偶身上,沒有感知到一絲氣息。

    而就在此時,一個人影隨之出現在門外。

    狐裘不自禁後退一步,看清來人後,臉色一鬆,輕輕開口。

    “妾身見過真人。”

    門外不是方宇,又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