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臉的態度帶著點輕蔑，明擺著是想給韓烈一個難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反應各不相
    腎虛仔滿臉嘲諷，眼神陰冷，等待下一個衝上去咬一口的機
    顧子橙期待的看著韓烈，表情和肢體語言全都詮釋著鼓勵，太容易讓男人上頭
    東北王興致勃勃的看熱鬧，不知道在打什麽主
    杜小帥準備好了打圓場，保證衝突不擴大，注意力壓根沒放在韓烈身上，一點都不關心ho are
    最應該出頭的唐歆恬隻是冷眼旁觀，並不參與，因為她深知韓烈的能力，不相信方圓能在韓烈身上占到便宜，於是索性把局麵交給韓烈全權處
    韓烈視線略微一轉，頓時洞若觀
    客觀的講，任何一個圈子的新人想要融入到老人群體中，都不會太順
    稱量是最基本的舉動，嘲諷也很尋
    當初東哥第一次參加烏鎮互聯網大會時，同樣被大老們開了玩笑，並且受到了個別人的冷眼與嘲諷，鬧得很不愉快，於是後來一有機會就懟那幾
    娛樂圈更搞笑，在媒體鏡頭前麵都互相推搡猛翻白眼，為了個c位差點打破頭，可想而知，私下裏會怎麽
    商界巨鱷和公眾人物們尚且如此，年輕二代們組的局，自然更是火
    現在才哪到哪啊？
    韓烈臉上的笑容稍冷三分，平靜回道：“幾千萬而已，不值一”
    方臉不清楚浦發的單子有多大，正要繼續問，東北王驚呼出
    “200億的大項目，才賺幾千萬嗎？0.5都沒到？！”
    此言一出，方臉和腎虛仔頓時笑
    方臉意味深長的看著韓烈，道：“韓老弟，我一般不愛對外宣稱我是做a的，知道為什麽嗎？”
    “丟不起那份人！”
    腎虛仔馬上捧跟接口：“搭著恬恬姐那麽大的麵子，費勁巴拉的才賺個百分之零點幾，這不是捧著金飯碗要飯呢麽？”
    東北王似乎意識到不對了，歉然一笑，急忙攔著他倆繼續輸
    “哎哎哎，別胡咧咧！人家韓烈做的挺好的，項目設計和發行都搞得特別漂亮……”
    可他不提還好，一提起來，方臉愈發心氣不順
    “那些具體操盤手法誰不能做？搞a的如果隻靠這玩意吃飯，一個項目給他50萬都算開恩了！沒有恬恬，憑什麽拿到幾千萬？”
    此言其實有
    在非標業務的實際操作中，真正搞設計搞結構搞具體發行的執行者，獎勵上限通常隻是團隊總收入的1到2，10萬起，50萬
    真正值錢能拿獎金大頭的主，當然是搞定了出資方或者項目方的關係
    霎時間，注意力不在這兒的杜小帥都開始眼紅，用異樣的眼神打量著韓
    哥們你確實帥，但是因為帥就白撿大幾千萬……
    草！
    我也好想有這種待遇！
    顧子橙也覺得驚訝，第一次跟唐歆恬搭話：“恬恬，你不會真的……哈哈！”
    大糖姐猛的翻了個白眼，壓根不搭理她，對方臉反唇相譏：“純靠自己，你賺過幾個一千萬？”
    讓韓烈處理，並不等於全程裝聾作啞，她的立場站得很
    隻不過，她並沒有跟大家解釋那個項目不是她給的，而是韓烈自己爭取到
    拿不出證據來，他們怎麽可能會信？
    而烈哥也沒有解釋的想法，他隻是輕澹的笑著，反問方臉：“那方哥你又是怎麽做的？分享一下，我學習學”
    方臉根本沒理會韓烈，急忙跟唐歆恬找
    “恬恬，什麽叫做隻靠自己？咱們所有人都一樣，家境擺在那裏，不管做什麽都會得到隱形的助力，怎麽能怪我呢？”
    唐歆恬冷著臉不接茬，視若不見，方臉沒轍了，隻好轉頭繼續跟韓烈掰
    姿態愈發的高高在
    “我和老王都是做城投債的，跟你那種a不是一回事，教你沒問題，問題是，你學得會嗎？”
    “哈哈哈哈！”
    腎虛仔第一時間大笑出聲，挑釁的斜睨著韓
    好家夥！
    你們這麽牛嗶，你父母知道嗎？！
    韓烈確認了某個猜測，看向方臉的眼神不但不羨慕，甚至開始帶著些憐
    外行不懂，以為搞融資谘詢的人都很牛
    其實不是的，大部分做a的都是苦哈哈，隻有一小部分真厲
    整個行業的鄙視鏈大致如下——
    做民間對縫的是最底層；
    做企業債的穩歸穩，但是收入很低，純屬辛苦
    做券商資管項目和信托產品的湊合活，利潤相對較高，但是產品難賣，極耗精力；
    做銀行出表項目的具體看情況，旱澇皆有，但上限不高；
    做股權融資的相當牛嗶，關係靠譜一波暴富，但是不可能總有生意，各自的扒食範圍裏可能就那麽幾家標的；
    做城投債的是王者，極度不透明、單筆利潤豐厚、年年都有生意、展期還能再吃一頓……
    方臉和東北王無疑是最牛嗶的那一
    打比方的話，相當於趙瑞
    京州不允許有比他更牛嗶的存在，所有相關領域裏的肉，趙公子先吃第一口，挑剩下的都會被別人搶破
    以韓烈在融資領域的能力，和這倆大少沒得比，根本不是一個級別
    他得靠自己去拉攏老竇老邢老邱等關鍵人物，人家直接上門拜訪就有大把的資方給麵子，怎麽相提並論？！
    而且利潤也差太
    20億一單的ct債，做十單，200億，利潤可以幹到5以上，某些特殊地方甚至離譜到不能提……
    韓烈賺浦發的0.4都承了老黃好大的人情，要不然卡到0.2隻是尋
    所以，那幾個貨的狂，確實有理
    然而韓烈可太清楚那裏麵的坑
    現在確實賺，可再往後幾年嘛……
    如果韓烈沒有記錯的話，那麽從21年到25年，幹這行的大哥們，平均每年進去一千多個，巔峰的一年甚至清算了接近2000
    都是如同方臉東北王一般，現在牛嗶哄哄的公子
    沒點硬紮關係的，他也幹不了這活兒，是吧？
    不過呢，大哥們現在賺的再開心，到時候都得吐出來，不吐不行，吐不幹淨不行，吐幹淨了再咬出兩個上下線，ok，算你識
    提前出國潤了都沒用，後麵一直在找，在外麵提心吊膽躲了幾年、最終受不了回國自首的不是少
    前世韓烈公司的隔壁，就是一家做類似項目的中介，好家夥，一個項目組天天在一塊兒吃喝玩樂的同事，進去整整一半……
    從牽頭的到經辦人，再到路過的狗，都得接受審
    活下來的不是關係有多硬，而是小透明受氣包老實人，拿著死工資，沒咋參與的那
    這行到底有多麽高風險，清楚了沒有？
    韓烈玩味的看著方臉，心情忽然變得很愉快，那種微妙，非重生人士不能
    “哦，我大致了解你們的玩法了，確實學不會，畢竟我父親隻是一個普通的國企職”
    幾位大少全都驚
    那麽普通嗎？
    然後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向唐歆恬，眼睛裏的驚詫震撼更勝之
    韓烈的家世如此普通，那就意味著，唐歆恬不是因為背景和家庭故交而帶韓烈來參加聚會
    那麽，會是因為什麽？
    真相隻有一個了啊！
    而狗男人壞得很，故意摟了一下唐歆恬的腰，用不大不小的聲音道：“恬恬姐，勞你費心了，不過我恐怕和幾位大少聊不來，領域差太多”
    方圓的臉色霎時間變得灰白，眼睛裏再沒有一點希
    如果隻是家世背景財富故交等因素，導致了唐歆恬和韓烈比較親近，那麽他還有得
    可是拋開那一切，唐歆恬隻是看上了韓烈的顏值身材氣質，那還怎麽挽回？
    看看狗日的那清澈的眼睛，挺拔的身姿，騷氣的眼鏡……
    明擺著拚不過啊！
    腎虛仔也急了，始終眯著的眼睛愕然瞪大：“恬恬姐，你不是吧？！”
    大糖姐今天的主要目標是顧子橙，自然會無條件配合韓
    反正又不吃虧，是吧？
    她反手拉開了臭弟弟的爪子，攥在掌心裏，嘴上卻一個勁兒的撇
    “別誤會，小烈隻是我的弟弟而已，他有未婚妻的，你們應該聽說過，潘叔叔家的小公主潘歌……”
    幾個人集體張開嘴巴，人都麻
    臥槽！
    唐姐你現在玩得這麽花了嗎？！
    有了未婚妻的小鮮肉你都不放過？！
    拿開！解釋的時候，快把你的手拿開啊！
    方臉的嘴唇直哆嗦，深刻的體會到了人世間的參
    帥就可以肆無忌憚嗎？
    帥就可以無往不利嗎？
    帥就可以不講武德嗎？
    醜有罪，是嗎？！
    ！
    顧子橙誇張的捂著嘴，眼神不斷在韓烈臉上、胸口、手指等各處細節打量著，前所未有的認
    她記憶中的唐歆恬不是這樣
    除非……韓烈會魔法！
    沒能看出個所以然來，她心裏一激靈，下意識的瞄向韓烈的褲子中
    不、不能吧？！
    唐歆恬……不、不應該是那種女人啊……
    除非……韓烈實在太……太會？
    她都不知道應該怎麽理解了，反正心思特別亂，特別放
    唐歆恬斜眼瞟她，心裏忍不住笑開了
    不得不承認，大糖姐的心理學沒白學，是有幾分腹黑屬性在身上
    唐歆恬最大的目的，就是勾起顧子橙對韓烈的好奇，然後呢，以顧子橙的性格，一定會忍不住想去做些什麽，以證明她比自己更有魅
    結果……自然是一頭撞在基烈那比香蕉更彎的取向裏，撞得頭破血流懷疑人
    哇卡卡卡！
    想想都覺得好爽好快樂！
    唐歆恬覺得第一波刺激已經夠火候了，接下來應該晾一晾，等著魚兒咬
    趁著對麵都懵著，她暗中用力拉了一下韓烈，以眼神示意可以走人
    其實烈哥已經準備好了再給方臉腎虛仔一記悶棍的，但是既然唐歆恬想離開，倒也不必急於一
    於是他從口袋裏掏出特意帶來的名片夾，取出五張精美的鏤空名片，很有禮貌的發給了他
    “幾位大哥，橙子姐，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麽好事要關照小弟，打我電”
    看似禮貌，實則極
    潛台詞分明是——如果不是好事，而是找我幫忙之類的麻煩，就別打
    咱們沒有那份交
    方臉氣得不想接，腎虛仔陰著臉不吭聲，但是顧子橙第一個接了，而且一副很感興趣的樣
    杜小帥客客氣氣的回了一張名片：“好的，韓老弟，這是我的名”
    東北王則豪爽大笑：“好好好，大哥我很服氣你的水平，有機會一定上門請教！”
    三個人都接了，他倆隻能捏著鼻子把名片拿到手
    然後等到唐歆恬帶著韓烈走人，方臉沒好氣的一嗓子喊住了一直努力扮演小透明的豆
    “回來！”
    “哦……”
    豆豆乖乖的蹭到方臉麵前，討好一笑：“哥幹嘛呀？”
    方芳才是她的本名，跟方圓是親兄妹，小名豆
    方圓沒好氣的問：“你知道那小子是怎麽回事嗎？聽沒聽到她倆聊什麽？”
    方芳頭皮直發麻，心想：你追不上恬恬姐，拿我撒什麽氣啊？我又沒有壞你的好事……
    乖巧搖頭：“沒有噯！他們聊天很自然很正常……不過恬恬姐倒是從一開始就挽著那個渣男的胳膊……”
    方圓眼睛頓時一亮：“原來你也覺得那小子是渣男啊？！我他媽第一眼就看他不順眼！”
    顧子橙和方芳頓時泛起白
    韓烈渣不渣是重點嗎？
    人家唐歆恬或許就喜歡這口，你在這兒罵有什麽用？
    “對，而且是又陰又壞的那種！”
    腎虛仔卻深有同感的接茬，在那兒煞有介事的分析著：“家裏那麽普通，窮怕了的小子，好不容易碰到恬恬姐，那還不死命巴結上去？
    你們看看恬恬姐都被迷惑成什麽樣子了？
    明知道他有未婚妻，還那麽護著……
    草！
    這種小白臉肯定精通各種渣男套路，騙起女人來一套又一套的，恬恬姐與人為善，不上當才奇怪！”
    方圓聽得是又氣又急，腮幫子都咬腫
    “草！那怎麽辦？”
    “要不然……”腎虛仔蔫壞的攛掇著，“咱麽找個機會辦了他？”
    “閑的吧你倆？”
    東北王撇撇嘴，嗤笑一
    “人家唐歆恬那麽大的人了，自己樂意貼上去，跟你倆有一毛錢關係嗎？沒人家好看嘴甜會舔就別惦記了，回頭再挨打多犯不上……”
    是可忍，叔叔嬸嬸都不能忍了！
    東北王的添油加醋屬實恰到好處，方臉和腎虛仔對視一眼，下定了決
    今天高低不能讓韓烈舒坦了！
    結果便在此時，杜小帥忽然發出“嘶”的一聲，急忙招手叫住他
    “哥幾個！別急別急！你們看看韓烈的名片，我怎麽感覺有點不對啊？”
    “怎麽了？”
    包括冷眼旁觀的顧子橙在內，所有人都低頭重新打量名
    豆豆頂著一個紅壤西瓜似的小腦袋，湊到大哥身
    名片的材質是鏤空金屬，部分有鍍金，很華麗，那也就是那麽回
    現在很多金融圈裏的大小鱷魚都喜歡用高成本名片，突出一個愛裝
    公司抬頭也挺一般的，某某資本嘛，遍地都
    天空資本韓烈】
    下麵沒有具體的職位和其餘信息了，那什麽基金管理人根本沒寫在上
    方臉看了好幾眼都不得其解，抬起頭正要問，東北王忽然一拍大腿：“臥槽！這個電話號碼……有點意思啊？”
    方臉和腎虛仔同時看向手機號，咂摸了兩下，心裏忽然一
    豆豆茫然的瞪大眼睛，念了出來：“13900116666……四聯豹子號而已嘛，怎麽了？”
    顧子橙終於反應過來了，轉頭問杜小帥：“你們魔都的第一批號碼是什麽段位來著？”
    問得不對，但意思大家都能理
    杜小帥仔細的解釋道：“1390013，我爸爸用的就是0013，尾號是0895，是第一批給配了移動電話的，花錢買的基本要到3000往
    再往前的數字模擬號段是1390和1380，十位數號碼，但是那個沒什麽實際意義了，95年開通的139號段全球通就是國內最早的正式手機號”
    腎虛仔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那他的0011呢？”
    東北王皺著眉頭，表情有點嚴肅：“帝都而且是帝都最早的一批，那會兒我們遼省的手機號段是1390411，我家老爺子配上手機的時候都到9889”
    方臉整個人都不好
    “狗東西！他爸不是普通國企職工嗎？！”
    作為一個合格的二代，他當然知道這種號碼的買賣難
    正常而言，哪怕第一代號主進去踩縫紉機了都不會被家人停
    而一旦號碼真的停用了，那又必然會被移動公司收回，等待著交給下一個夠分量的主
    那麽問題來了——在帝都那種地方，什麽級別的才算夠分量？！
    正是因為懂行，所以方臉整張臉都給氣得發青，破口大
    “媽的死騙子！扮豬吃虎玩到老子頭上來了？人與人之間還能不能有一點最基本的信任了？！”
    腎虛仔也不敢再扇風點火了，死魚眼一瞪，喃喃自語
    “95年？！那會兒能拿到這種號碼的，至少也得是委裏的頭頭腦腦吧？現在肯定早都退休了……草！這逼人比咱們還大一輩！至少得是個三代啊……”
    顧子橙皺眉問：“真的不能買嗎？”
    東北王和杜小帥同時搖
    “可能性極低，魔都的同級別號碼有一點可能買到，帝都那邊……你想想”
    “而且他這不但是首批號，更是首批號裏寓意最好的四聯順子，6789這種，換你你肯賣嗎？”
    結論一下，四位大少麵麵相覷著，全都熄火
    豆豆既不懂，又不在乎，看著哥哥的熊樣，悄悄撇了撇
    而顧子橙，忽然轉頭盯住韓烈的背影，眼神危險又激動，下意識的舔了舔幹燥的嘴唇……
    大哥大姐們節日快樂，兒童票有沒有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