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逃、俘、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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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對大周皇朝的攻勢,通玄修士一方在地麵與半空拉出了兩層防線,組成了立體化的防禦陣線。

    而大周軍隊亦是同樣的模式,隻不過地麵上的人數比之空中的要多了不少,畢竟禁軍、虎賁軍、虎威軍,還有十萬窮奇軍數量太多,其中尚未突破到築基境的占了多數。

    數萬築基境修士的對壘,&nbp;&nbp;其場麵無比浩大。

    有三千木係修士一道施展荊棘術,在地麵上拉起一道近丈高、縱橫十餘裏的荊棘木牆!

    有兩千火係修士齊齊施放引火術,在半空織出一條綿延七八裏長的火龍,聲勢駭人!

    有千餘土係修士聯手布置流沙術,將虎賁軍的前行道路化為危機密布的流沙沼澤。

    還有數千風係修士協作召喚出颶風風暴,朝著威逼而來的虎威軍漫卷而去。

    諸如此類,&nbp;&nbp;場麵恢宏、氣勢驚人,&nbp;&nbp;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然而,隨著一千多輛黑魘戰車相互間隔五十步、率先衝入通玄修士布置出的法術漩渦中,更加驚人的一幕忽然出現。

    “怎麽可能?”

    看著毫發未損的戰車自“火龍”中怒衝而出,看著好不容易布置出來的火牆開始消散,有修士滿臉驚駭、眼神迷茫。

    但這隻不過是剛開始罷了,隨著拉動戰車的數百匹傀儡馬齊齊踩蹄猛踏,這方天空似乎猛地化為了一方波濤起伏的大海,空氣潮流迅猛掀動,將站在最前方的千餘通玄修士衝的搖晃不停、驚叫連連。

    與此同時,戰車上的大周甲士也開始發威。

    他們操控著戰車上的利弩飛速發射,這些利弩似乎也超越了法器的級別,將一個個人仰器翻的通玄修士不斷射殺。

    在此過程中,也有通玄修士施展各種法術還擊。

    然而,戰車上那道看似稀薄的護罩卻發揮出了無比驚人的防禦力,縱使築基圓滿高手的攻擊也無法撼動分毫!

    哪怕一輛戰車在短時間內迎來了數十上百道法術的猛轟,&nbp;&nbp;卻也隻是蕩起點點漣漪,根本無法攻破。

    待得戰車衝入人群之中,兩側那看似與凡火沒什麽兩樣的火浪卻展現出了驚人的殺傷力。

    在這火浪的滾動灼燒下,&nbp;&nbp;哪怕是上品防禦性法器也撐不過兩息!

    一時間,&nbp;&nbp;慘叫不絕、火人撲騰,通玄修士半空的防線在一個照麵間便宣告失陷!

    隨著戰車後方的大周精銳緊追而來,通玄修士一方更是連連敗退、幾無阻擋之力。

    相比於半空中的神速進展,大周地麵上的攻勢便要慢了很多。

    但這個慢也隻是相對而言,事實上在通玄修士的眼中,已然極為嚇人了。

    因為那些他們並未視作致命威脅的普通大軍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驚喜”,那些個本應被護身法術及法器輕易擋下的“凡兵俗箭”好似通靈晉升成了偽寶器一般,根本不是他們所能阻擋。

    此時此刻,有人想到了那日賭戰時大周某位強者所使用的甲具與武器,那種感覺跟現在很像。

    他們不知道大周軍隊裝備的這種武器究竟是什麽東西,但有一點毋庸置疑,那便是即便大周的那些軍隊是不曾踏入修仙道路的凡兵,但卻有能力屠殺他們!

    這樣的發現讓人毛骨悚然,尤其在注意到各方防線幾乎都是七零八落的態勢,以及每時每刻都有同道慘死的景象,很多修士都有些崩潰。

    如此一麵倒的戰局,還怎麽打?

    更要命的是,眼下四麵八方全都是大周的軍隊,&nbp;&nbp;他們即便想逃也無路可逃!

    營地中部位置,&nbp;&nbp;看了眼一片荼蘼的戰局,再看看被程龍糾纏上的崔之玉,冶玲瓏抿著嘴唇,眼神變幻不定。

    側頭看了眼兩側的巫恭蛻、塗子墨,再回頭看看禦獸宗的幾名弟子,冶玲瓏眼睛微眯。

    “燕懷菁、吳三寶呢?”

    “不知道啊,方才沒注意……”

    有禦獸宗弟子開口回應。

    此時,巫恭蛻沉著臉譏嘲一笑。

    “這還用問?當然是跑路了!”

    “嘖,虧他們還是大燕與歸元宗的領頭人,這等危局下,竟是直接拋棄了門人屬下,偷偷地獨自跑路,也不嫌丟人!”

    “不過話說回來,大勢力的領頭人就是不一樣,有信心能在這種包圍之中逃出去,顯然是被賜予了逃命的絕佳寶物,嘖嘖……”

    冶玲瓏盯了眼巫恭蛻,略一沉吟後咬牙出聲。

    “這大周皇朝實在太詭異了,照眼下的局勢看,我們戰敗乃是必然,而且都無法對對方造成多大殺傷。”

    “眼下負隅頑抗已毫無意義,是該投降了。”

    說到這裏,冶玲瓏深吸一口氣,看向身後一名青年。

    “劉師弟,接下來便由你指揮,一盞茶後,下令我禦獸宗投降,其他人見了自然會效仿。”

    “你們放心,雖然不知大周皇朝何來的自信敢同我們開戰,但他們還不至於喪心病狂到殺害俘虜、徹底走到我通玄大陸的對立麵!”

    “你們且先吃上幾日苦,等到執法者趕到,一切自然會終結!”

    “是!師姐放心,我明白如何做。”

    劉姓青年重重點頭,並無異色。

    見此,冶玲瓏也不理會巫恭蛻等人,一個閃身進入一處營帳。

    那裏,一頭有些像穿山甲的妖獸正在土坑中等候。

    一人一獸匯合之後,便自土洞中埋頭鑽入,很快便消失不見。

    半空中,巫恭蛻與塗子墨對視一眼,半晌無聲。

    直到十餘息後,巫恭蛻才嘿聲一笑。

    “大勢力的人就是自私,一見不對就獨自開溜。”

    塗子墨一臉認同的點了點頭,看向遠處正殺的難解難分的程龍與崔之玉。

    “的確,四個領頭人,跑了三個。剩下的一個還是被人糾纏住,所以才無法逃離。”

    巫恭蛻摸了摸下巴,隨後小眼一眯,莫名一笑。

    “不過嘛,他們這其實也算明智之舉了,畢竟根本打不過,就算留下來也隻是被俘虜的份兒。”

    塗子墨先是一愣,繼而狐疑的看向巫恭蛻。

    “聽你這意思,你該不會也想?”

    “留得有用身,方能展宏圖。大丈夫做事,自當不拘一格。”

    巫恭蛻頭一揚,語氣鏗鏘。

    塗子墨頓時目瞪口呆,明明是怕死無節操跑路的事,這廝卻說的這般大義凜然,還真是……

    “怎麽?你不走?”

    巫恭蛻回過頭來,詫異發問。

    塗子墨翻了個白眼,無力道“我可比不得你們,一個個要麽逃命寶器在身,要麽身具奇術,想走也走不了。”

    聞聽此言,巫恭蛻卻是嗤笑一聲。

    “嘁!信你的鬼話!你天門宗最擅遁、衍二道,你若沒能耐逃出去,那可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

    說著,巫恭蛻眼珠一轉,一臉懷疑道“我說,你是不是算到了什麽?”

    塗子墨撇了撇嘴,一臉無語道“我說巫兄,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隻是一個小小的築基境修士而已,對於推衍一道也隻是剛剛開始涉獵,哪裏有本事算出什麽來?”

    “說的倒也是。”

    巫恭蛻輕輕點頭,隻是眼中仍舊殘留著幾分狐疑之色。

    此時,看起來有些灰頭土臉的劉二喜自一旁冒出,焦急的朝著巫恭蛻呼喚。

    “蜈蚣腿,你怎恁多廢話?還走不走了?”

    “走啊,不走等著被淨身啊?”

    巫恭蛻翻了翻眼珠,說到“淨身”二字時更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

    “那你趕緊的啊!白山黑水術一會兒該失效了!”

    劉二喜扔來一團泥土,急得連聲催促。

    “得得得。”

    巫恭蛻一邊應和著,一邊朝著塗子墨無奈的攤了攤手。

    “塗兄,那我先溜一步,有勞你先去大周的監牢探探路,說不得什麽時候我也被捉進去了……”

    話落,巫恭蛻一個閃身便奔到了劉二喜弄出來的土洞中。

    隻不過這土洞並沒有坑洞,下方布置的是一種陣法。

    隨著二人站在陣中,並盤膝坐地、雙掌相觸,一道黑白繚繞的奇異流光自二人身上擴展到身下的陣紋上。

    未幾,一個類似於太極的圖案將兩人包裹,隨著這太極圖案一閃消失,巫恭蛻與劉二喜的身影亦是消失不見。

    眼見兩人離去,塗子墨收回目光,眼神深邃的望向南方。

    “真是可惜了,這大好的機會,就被你們自己給白白錯失了……”

    低笑輕喃的同時,塗子墨複又轉眼看向半空中的某處戰場。

    那裏,崔之玉的處境已然越發不妙,因為除了那位大周的禁軍統領程龍之外,又有一道人影加入了圍攻之中。

    那人卻正是當初賭戰時曾出過手的、看起來有些虎頭虎腦的漢子,據他所知,那人好像是大周皇帝的禦前帶刀禁衛。

    “不過相比於崔之玉,你們的處境可要好多了。畢竟,你們將來還有機會,而他,卻要付出死亡的代價……”

    ……

    大戰繼續,通玄修士一方完全被壓著打,有部分人已經絕望投降。

    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後,隨著禦獸宗的人盡數投降,其餘人也被帶動,紛紛束手就縛。

    而底牌盡出的崔之玉,最終也難逃被生擒的下場。

    一場大戰來的快、結束的也快。

    隻是相比於剛開戰時的激烈場麵,這結局卻顯得頗為平淡,有些虎頭蛇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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