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土著都該殺!江一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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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包泰平對倒戈的大周將士顯露出殺意,塗子墨等人不由一驚。

    “包殿主,若是沒有他們,我們這一萬多人不可能逃出來!而今我們得其相助逃離苦海,豈能恩將仇報?”

    塗子墨沉聲大喝,眼神憤怒。

    “一介小輩,你懂什麽?”

    包泰平瞪了一眼塗子墨,&nbp;&nbp;冷聲嗬斥。

    “土著就是土著,焉能與我玄風域青年一輩的天驕相提並論?這些人中必然有沾了我域試煉弟子血液的人,豈能饒過?”

    “更何況,你怎知他們之中沒有大周皇朝的奸細?指不定對方就是想要利用這種方法將暗諜滲入我玄風域!”

    冶玲瓏蹙了蹙眉,抱拳一禮後反駁道“包殿主,且不說其中是否有所謂的暗諜,即便真的有,那也隻是個別人,不能因此就一棒子將他們全部打死吧?”

    “打蛇不死,&nbp;&nbp;反受其害!對於沾染了我玄風域天驕血液的土著,寧可錯殺一萬,也不可錯漏一人!”

    包泰平冷喝連連,神情堅決。

    見此,冶玲瓏氣惱不已,隻能求助的看向吳崢。

    吳崢皺了皺眉,正待說話時,王吉峰搶先一步冷聲開口。

    “包殿主說的不錯!對於土著,即便錯殺一萬,也絕不能漏過一人!”

    “我讚同包殿主的意思,將所有土著盡數誅殺!”

    聽到王吉峰殺機四溢的話語,吳崢不由得露出猶豫之色。

    五六息後,吳崢暗歎一聲,&nbp;&nbp;朝著冶玲瓏搖了搖頭。

    冶玲瓏還欲再說什麽,吳崢的話語忽然傳入其識海。

    “此番試煉慘劇,各方皆一無所獲、損失慘重,&nbp;&nbp;總該是要給一個出氣筒以暫時平息眾怒的。”

    “玲瓏,這件事,&nbp;&nbp;你莫要再摻和了。”

    冶玲瓏愕然看向吳崢,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沉默一會兒後,冶玲瓏神色複雜的咬著嘴唇低下頭去,不再吭聲。

    眼見冶玲瓏選擇了沉默,巫恭蛻與塗子墨又驚又怒,但他們卻無可奈何。

    畢竟,冶玲瓏什麽都不知道,也不是大周的人。

    氣惱之下,巫恭蛻轉身看向一眾獲救的試煉弟子。

    “諸位同道!此事你們最有話語權!你們該清楚,若不是這些大周將士,我、你、你們,我們所有人都不可能逃得一命、安然歸來!”

    “而今,有人想要殺掉我們的救命恩人,你們可能答應?”

    然而,麵對巫恭蛻的喝問,大多數試煉弟子卻都眼神閃爍、低著頭不敢吭聲。

    偶有想要出聲附和的,在這種氛圍下,&nbp;&nbp;卻也情不自禁的閉上了嘴巴、暗自東張西望。

    一時間,&nbp;&nbp;場中一片安靜,&nbp;&nbp;竟無一人出聲應和。

    “一幫子沒有良心的混賬!你們!”

    巫恭蛻與塗子墨氣的臉色發青,指著做了縮頭烏龜的萬餘試煉弟子半晌說不出話來。

    此時,劉二喜輕咳一聲,給巫恭蛻使了個眼色,並且朝著某個方向努了努嘴。

    巫恭蛻會意,強壓下怒火後,深吸一口氣看向自家隊伍所在。

    “長老!此事,您得拿個公道。這些人有大功,無論如何,他們絕不能出事!”

    九黎宗九長老齊文冷哼一聲,非但沒有給巫恭蛻撐腰,反而還嗬斥一聲。

    “夠了!巫恭蛻,這裏不是你可以瞎鬧的地方!要如何處置這些土著,也不是你我說了算,你安安靜靜在一旁待著便是!”

    巫恭蛻臉皮一抖,眼睛有些發紅。

    這個齊文與他師叔有些恩怨,可他沒想到,這個混蛋竟然在這種關頭還會扯上私怨!

    “齊長老!你最好想清楚了再決定!”

    巫恭蛻咬牙切齒地說著,神色恨恨。

    關於大周皇朝的事,他沒法傳音,因為這場中強者太多了,你他眼下的實力,貿然傳音很有可能會被偷聽到。

    再則,齊文的站位也讓他顧慮重重,不敢向其道明緣由。

    因此,他隻能從側麵威脅。

    另一邊,聽到巫恭蛻明顯威脅的言語,齊文眼睛一瞪、難以置信的揪了揪耳朵,差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一個剛剛突破到金丹境的後輩,竟然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打他的臉?威脅他?

    難以置信之後,齊文頓時怒發衝冠。

    “混賬!巫恭蛻,你別以為仗著大祭司親傳弟子的身份就可以目無尊上!”

    巫恭蛻毫不示弱的反瞪回去,冷笑連連。

    “齊長老,我也警告你,莫要以為你是長老,便可以隨心所欲!”

    “今日我巫恭蛻還就將話撂在這裏了,你若是不與我站在一道,我必讓你追悔莫及!”

    “你!”

    齊文氣得臉色漲紅,指著巫恭蛻半晌說不出話來。

    如果有可能,他真的很想一巴掌拍死巫恭蛻,可他不能!

    眼見九黎宗的領隊人與試煉弟子的帶頭人起了內訌,場中人群盡皆愕然,同時滿心古怪。

    難不成這巫恭蛻還有其他什麽身份?

    要不然,他怎麽敢當眾威脅堂堂一位長老?

    也就在氣氛愈發詭異之際,塗子墨深吸一口氣,朝著上空一位端坐在圓形玉盤上的中年恭敬一禮。

    那中年黑發及腰、白衣勝雪,尤為引人注目的,乃是其無比深邃的重瞳。

    此人乃是天門宗護法江一泓,在下層修士中名聲並不大,但在玄風域上層修士之中,卻是名聲斐然。

    “江護法,這些大周將士為了搭救我等拋家舍業、背叛故土,旁人想做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我們管不著,但我天門宗萬萬不能如此!”

    “無論如何,這些人我們必須保下!一個也不可背離。還望江護法明鑒!”

    江一泓沒有吭聲,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那數千大周將士。

    這些大周的將士從出來之後就一直一言不發,隻是沉默的整齊列陣、穩立不動。

    哪怕四周殺機圍繞、一個又一個的人出聲宣判他們的死刑,他們也一動不動,隻是默默地握緊了手中武器,似乎已經做好了隨時血戰的準備!

    眼見江一泓遲遲沒有回應,塗子墨不由心中一涼,正待再說什麽時,江一泓終於開了口。

    “天地間求道問心者億萬萬,卻個個蒙昧本心飲毛茹血。連良心都可背棄者,還求個什麽道?”

    江一泓的聲音聽起來並不如何震耳,但卻清晰地響徹在每一個人的耳畔。

    “這些人,我天門宗保了。”

    聽聞此言,包泰平、王吉峰等人不由臉色一變。

    隻是,他們對於江一泓似乎頗有些忌憚,對其譏諷言語假裝沒有聽見,也沒敢將話說的太硬。

    “江護法,你天門宗這是想要犯眾怒?”

    “犯眾怒?”

    江一泓反問一句,隨後緩緩起身,揮袖負手,斜睨向包泰平等人。

    “又如何?”

    眼見江一泓如此霸氣,塗子墨等天門宗弟子一臉興奮與狂熱,還有他宗弟子眼露崇拜與羨慕之色。

    但包泰平、王吉峰等人卻是臉色一黑,暗罵不斷。

    “江護法……”

    王吉峰冷著臉,還欲再說什麽,江一泓卻直接開口打斷。

    “怎麽?王長老是想讓江某人幫你算一卦?”

    聽聞此言,王吉峰不由得臉皮一抽,閉上嘴巴低下頭去。

    開玩笑,江一泓的算一卦可不是什麽好話,因為一個不小心,你的命就會被算掉……

    包泰平暗罵一聲,深吸一口氣後斟酌著詞句開了口。

    “江護法,大家沒必要因為這點小事傷了和氣。隻不過是區區數千土著而已,江護法何必因為他們惹得大家夥兒都不痛快?”

    “不痛快?”

    江一泓掀了掀眉,冷笑出聲。

    “我看哪個好意思不痛快?若非這些人相助,除了大燕皇朝與歸元宗的幾人外,其他勢力的試煉弟子都得絕滅!”

    “而今,人家幫助你們救回了這麽多天驕來,你們卻要不知廉恥的恩將仇報,還舔著臉說不殺恩人不痛快,這豈不是要讓天下人笑掉大牙?”

    說著,江一泓轉身掃向四周。

    “來來來,哪個不痛快,勇敢的站出來,且讓江某人幫你痛快痛快!”

    麵對江一泓的掃視與“鼓勵”,卻是沒有任何一人敢於站出來。

    開玩笑,大家又都不傻,知道江一泓厲害的自是不敢作死,即便不知道的,通過包泰平、王吉峰等人的反應也可猜出許多東西來。

    是以,沒有哪個敢於送死。

    天門宗雖然人數很少,遠遠比不得四方霸主級勢力以及其他頂級八宗,但其威懾力可是一點不差。

    也就在場中氣氛有些僵硬之時,燕懷菁站了出來。

    “夠了!包殿主,本宮此番同樣帶了一些人出來,若是要殺他們,那這些人又該如何?”

    “這些小世界的人與我們根出同源,沒必要將他們視為芻狗一般。此事到此為止,莫要再糾纏!”

    聽到燕懷菁發話,包泰平雖滿心不願,卻也不敢直接當麵否決。

    畢竟,這位修為雖還比較低,可畢竟是公主殿下,他做臣子的,哪裏能直接違逆主子的命令?

    與此同時,也不知吳三寶及白熙鳳向聶秋白說了什麽,又或者央求了什麽,聶秋白也站了出來。

    “諸位,我等修道,求的便是一個念頭通達,恩將仇報的事的確不能做。”

    “照我看,江護法說的有理,此事,沒必要再糾纏了。”

    “眼下我等的任務,當是即刻帶領弟子返回,搞清楚發生在小世界的諸多變故,以商討日後處置大周之策。”

    江一泓威懾全場,再加上燕懷菁、聶秋白出麵,此事便隻能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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