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愛又恨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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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一天天過去,家裏那幾畝農田也開始了春耕,鋪子裏隻留著薛文林氏和薛哲照看,因為薛安竹很怕水田裏吸血的螞蝗,她不敢下田,所以也留在鋪子裏幫忙。

    原本薛敬想著拿一些錢出來買些地,但被張氏阻止了,說是如今家裏人忙著鋪子裏的事又剛剛好,已經抽不出太多空餘時間來種地,何況有了錢,如今又是太平盛世,拿錢多買些糧食存起來就好。

    薛敬想著也有道理,所以買地的事就被擱置在一邊,如今隻需忙著家裏的原本的田地幾天,就可以繼續回鋪子裏忙活了!

    薛安竹此時又和她四叔在外頭看店,無聊時時不時的和她四叔說上幾句話:“四叔,你說大哥他們在書院裏,會挨先生的板子嗎?”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你二哥,肯定會把先生氣的吹胡子瞪眼。”薛哲道。

    “四叔,您為什麽那麽肯定是二哥?萬一他進了書院性子就收了呢?”薛安竹問。

    “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要你二哥改性子,我看難,過兩日休沐回來問你大哥就知道了!”薛哲回答。

    “好!”薛安竹道,而事實真如薛哲說的那樣嗎?

    良津書院

    此時,先生正在台上寫著文章,順便讓底下的學生自己理解下課文,薛安禮當然不會乖乖聽話,雖說表麵上看起來是奮筆疾書,可實際上隻有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薛安禮畫的正入神,哪料一層陰影突然籠罩住他,他心裏大喊不妙,緩緩抬頭往上看,果然看見夫子臉色鐵青的看著他,薛安禮嚇的蓋住自己的畫作,連忙站起來一副認錯的樣子,卻聽夫子道:

    “薛安禮!我剛剛叫你們做何事?”

    “回夫子,您剛剛叫我們把昨日叫學的文章默習一遍,等會要考我們悟的如何!”薛安禮乖乖回答。

    “那看你如今可都是看好了!才有閑心“作畫”,夫子忍不住加重了後麵兩個字,“現在就把昨天學的文章背一遍,再和我說說其中蘊含的道理。”夫子麵上說著話,背地裏已經在想著怎麽罰這個不聽話的學生了,

    “是,夫子,昨日學的是弟子規的“謹”篇,學生這就背,薛安禮說著已經開始了:朝起早,夜眠遲,老易至,惜此時。晨必盥,兼漱口,便溺回,輒淨手。冠必正,紐必結,襪與履,俱緊切。置冠服,有定位,勿亂頓,致汙穢。衣貴潔,不貴華,上循分,下稱家。對飲食,勿揀擇,食適可,勿過則。年方少,勿飲酒,”薛安禮背出來後又道:“夫子,“謹”告誡我們,在生活中無論做什麽事,時時刻刻都要謹慎”。

    夫子沒想到這個他認為的差生,居然還是不錯的苗子,有這等資質,居然還不用功讀書,剛剛畫的東西是什麽鬼?真是氣煞他也,還擾亂課堂紀律,罰還是要罰的,夫子的威嚴可不能丟,於是道:

    “這次我就不重罰你了,把手伸出來隻,手心朝上。”

    薛安禮隻好聽了照做,夫子看到學生還算聽話,拿起戒尺打了幾下手心,這事也就這樣過去了。

    還囑咐以後課時不準分心和再做其它與讀書無關的事,薛安禮答應的好好的,但隻消停了幾天後,又開始作妖了,學院裏的夫子們一個個被氣的七竅生煙,雖然人家玩歸玩,學業一樣都沒落下,讓夫子們可真是對他又愛又恨。

    這日,學堂休沐,薛安竹和薛哲算好時間,一起來到書院門口等待,此時,也有好些人在等自家的孩子。

    沒過一會,書院大門開了,裏麵的學生陸陸續續的走出來,薛安竹站在馬車上,仔細看著出來的人群中,有沒有她的家人。

    就在她翹首以盼的時候,驀然看見了薛安智,她高興的朝人群中喊道:

    “大哥,這裏!”說完使勁招手。

    薛安智循著聲音看去,看到妹妹在自家馬車上朝他們招手,連忙高興的往那個方向走去,後頭跟著的薛安禮薛安北薛安彬薛安成也跟了上去。

    薛安竹這邊看到人後,早已下了馬車等著了,隻見五人穿過人群,一下就到了妹妹身邊。

    “妹妹,你真的來接我們了!大哥可真高興!”薛安智高興的說著上前使勁抱了抱妹妹,有個妹妹可真是貼心。

    “那當然,我可是說到做到了,那你們呢?在書院有沒有好好讀書?”薛安竹問。

    “我答應妹妹的也做到了,但某些人可沒做到。”薛安智說著用眼神瞥向自己弟弟,薛安禮一看大哥這動作,連忙解釋道:

    “妹妹,你可別聽大哥的,我也有認真讀書的,而且先生布置的課業我也是一樣沒落下,按時完成的。”

    “先生說的你是做了,但沒說的你也做了啊!”薛安智拆台。

    “二哥,你幹什麽了?快快如實招來。”薛安竹問。

    “就是上課時,有時候逗逗窗外的鳥兒、在紙上作畫、還有偶爾偷偷帶好吃的去上課”薛安禮越說越心虛,後麵都不敢看妹妹了。

    薛安竹聽了努力的憋住不笑,而薛哲在一邊聽著臉都黑了。

    “才去書院幾天,你就整這麽多小動作,看來是好些日子沒挨打了,屁股癢癢了,回去讓你爹知道,我看他怎麽收拾你。”

    薛安禮一聽急忙認慫道:“四叔,別告訴我爹,我這不是剛開始上學,有些不習慣嘛!您多給我時間適應適應。”

    “不行!你如今這模樣,不打不行,別試圖說動我,我是非要你爹知道不可的。”薛哲回絕道,開玩笑,又不是小侄女,當然不會心軟了,而且這小子的確欠教訓,不給點顏色瞧瞧怎麽行?

    “妹妹,幫我說說話,要是讓我爹知道,我屁股非得開花不可。”薛安禮這才悔不當初,光是想想他爹那打人的力道,薛安禮隻覺得一股寒氣冒上來,如今能依靠的隻要妹妹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薛安智道。

    “嗯嗯!大哥說的沒錯,四叔、妹妹,你們可不知道,夫子們都被二哥氣的吹胡子瞪眼,無論罰多少次,二哥都死性不改。”薛安北再加了一把火。

    因為他們三個年齡相仿,所以被安排在同一間教室,薛安禮的所作所為,薛安北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