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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搬進了男友的豪宅,本以為可以和男友過上沒羞沒臊的幸福生活,我卻在男友家裏“見鬼”了。
…………
今天是我搬來和宋程同居的第一天,本來他要吃炭火火鍋,可快要準備好了,公司卻通知他要通宵加班。
好在閨蜜王倩自告奮勇的留下來陪我,否則自己一個人在空蕩蕩的別墅,還真有點孤單。
晚飯準備的差不多了,我衝著樓上傳來嘩嘩水聲的浴室喊了一句,“王倩,下來吃飯了!”
“好嘞,馬上來。”
王倩的聲音是從另一側傳來,宋程家的客廳連接著二樓,浴室的水聲卻沒有停。
我對著站著樓梯口的王倩嗔道,“你怎麽沒關水?”
王倩表情有些怪異,“我沒去洗澡啊,我還以為是你……”
不可能,剛才我明明見到王倩上了樓,然後水聲就響起了,如果那人不是王倩,會是誰?
一種莫名的恐懼彌漫在我心頭。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聲音響起,“王倩,來幫我搓背!”
我頭發立刻炸了起來,腿軟的不行,王倩也一樣,她扶著樓梯,差點摔下來。
因為那個那聲音和我幾乎一模一樣,可我明明站在這裏,一句話沒有說。
王倩帶著哭腔,“佳佳,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大腦被恐懼支配,死死的盯著浴室的門,“我也不知道,但那肯定不是我,王倩,你快下來!”
我壓低聲音,浴室的水聲也停了下來,“王倩你在和誰說話?快點過來,家裏隻有我和你啊!”
一樣急促的聲音。
這時我看到浴室的門打開了一條縫隙,隻是因為角度問題,加上沒有開燈,隻能看到水汽從門縫裏湧出來。
王倩還在二樓樓梯口,她回過頭去,卻像是見鬼了一樣,表情逐漸的驚恐起來。
很顯然她看到了什麽,一個讓她無法接受的事情。
“王倩,快下來啊,上麵危險!”
“王倩,快上來啊,下麵危險!”
兩個聲音重疊在一起,一樣的急促和恐懼。
要不是我清楚的知道另一個不是我,簡直就是一模一樣,難以分辨。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浴室的方向,似乎是在思考該相信誰。
她突然後退了一步,我急了,拿了一把菜刀,噔噔噔上了樓,想要保護王倩。
突然,浴室的門砰的一聲打開,王倩被嚇了一跳,腳下一滑,從樓梯上摔了下來。
我顧不上害怕,扶著王倩趕緊跑到了外麵。
黑夜裏,那棟燈火通明的別墅顯得陰森無比,在炎熱的夏季夜晚讓我感受到絲絲的涼意。
我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機,想要報警,號碼還沒有按完,手機突然被人搶走。
我抬頭一看,居然是宋程。
他不是要通宵加班嗎,怎麽突然回來了?
來不及多想,我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宋程,屋子裏有人,王倩受傷了,你快報警……”
宋程沒有給我手機,而是看了看別墅。
“別報警,我先回去看看。”
宋程拿走了我的手機,我想找王倩的手機,發現她的手機應該是落在了房間裏。
2
宋程進了別墅,投過落地窗還能看到他檢查的身影。
他上了二樓,在窗戶邊停留了一下,衝我招了招手,示意房子裏很安全。
難道剛才是我的錯覺,不對呀,王倩也看到了。
等我再看向二樓的時候,宋程已經走開了,但是在他停留過的窗戶邊多了一個黑影。
我頭發絲都炸起來了。
那個黑影背著光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窗邊的,雖然看不清她的麵容,但是能感覺到她正在看著我。
我幾乎就能肯定,她就是那個學我說話的人。
見我看她,黑影學著宋程的樣子和我招了招手。
不過她的動作很機械,滑稽中帶著詭異的氣息。
而宋程則在她身後,正打開浴室的門查看。
宋程回頭呀!
我在心裏呐喊著,因為我已經喊不出來。
之前隻是聽到聲音,現在這麽直觀的看到“她”,我終於體會到王倩剛才那種近乎失去理智的恐懼。
我眼珠不動的看著宋程,都快要瞪出血來,隻見他望了望浴室。
浴室我有些印象,裝修風格都是極簡的,隻有馬桶浴缸還有洗漱台。
應該是沒發現什麽,宋程終於回頭身來,但窗邊的黑影已經消失不見。
我注意力一直在宋程身上,竟沒有發現她什麽時候不見的,就像她出現一樣。
宋程下了樓,視線被擋住,過了好一會他才走了出來。
“佳佳,屋子裏沒人。”
宋程蹲下身子,試圖安撫我,他英俊的臉勾勒出一個不大不小的笑容,他知道哪個笑容最能打動我。
我果然平靜了下來,“宋程,剛才我看到有個黑影,是個女人,就在你身後!”
宋程表情變了變,“那是幻覺,我剛才聞到屋子裏有股炭火味,是不是一氧化碳太濃了,讓你們產生幻覺了?”
他說的很對,在他回來之前,我正準備和王倩吃炭火火鍋,屋子裏開著空調,所以門窗緊閉。
“可是……”
我還想解釋,這時一直昏昏沉沉的王倩清醒過來,見到我後立刻露出一臉驚恐,“鬼,鬼,有鬼……”
說完,因為情緒激動,暈了過去。
宋程開著車帶她去了醫院,醫生說她是腦震蕩,好在沒有生命危險。
隻是王倩對於她暈倒之前的記憶喪失了,算是腦震蕩的後遺症。
唯一不同的是,王倩反感我的靠近,沒辦法隻能通知她的家人。
不知道為什麽,我感覺到宋程似乎對王倩失憶這事表現的鬆了口氣。
因為他主動要報警。
“怎麽說王倩都是在咱們家摔倒的,不管是幻覺還是其他,也要給她一個交代。”
他這話沒毛病,但是卻透著一股子的冷漠。
警察很快就來了,問了問當時的情況,讓我驗了個血。
結果很快出來,碳氧血紅蛋白百分之18,宋程給警察道著歉,但我感覺他在笑。
我撲過去,告訴警察不是我的幻覺,我真的看到了,宋程一邊拉我一邊和警察說不好意思,整個急救室的人都在看著我。
3
臨走的時候,警察看著我亢奮的狀態,告訴宋程,如果我再這樣堅持,就要檢測一下我的心理健康。
我不死心,一遍一遍的告訴宋程我沒有心理問題也不是幻覺,而且當時出去的時候我已經呼吸了新鮮空氣,但是還是看到了。
回到家,宋程安慰著我,讓我不要多想,睡一覺就好了。
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我突然感覺有種被人盯著的發毛感覺。
我猛地睜開眼,一個黑影正站在我的床邊,月光下,她渾身髒兮兮的,臉部一片黑乎乎的。
但我不會認錯,就是她!
是那個窗邊的女人!
女人如同鬼魅,她伸出手掐住我的脖子,我頓時無法呼吸。
掙紮中驚醒了宋程,他嘟囔了一聲,在他打開燈光的那一瞬間,我就像是大夢初醒,猛地坐了起來。
“宋程,有鬼,有鬼掐住我的脖子!”
那種清晰的瀕死感覺,絕對不是噩夢。
宋程竭力的安撫著我,可我還是無法從剛才那種接近死亡的恐懼中緩過勁來,宋程沒辦法,隻能在房間裏查看,結果是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我抱著膝蓋,滿眼的驚恐,還有一個地方還沒有檢查,那就是床下。
宋程神情變了變,似乎是覺得我有些無理取鬧,但他還是趴在地上看了看,這次他檢查的很仔細,幾乎人都鑽了進去。
然後起來告訴我根本沒有人。
我也漸漸的冷靜下來,開始考慮是不是真像宋程所說,我隻是做了噩夢。
宋程趁著我發呆的時候出去給我倒了杯牛奶,我喝下居然一覺睡到了十點。
第二天是周末,往常宋程總是要加班,但今天他還在家裏。
透過窗戶,我看到宋程正在樓下的院子裏焚燒一把椅子。
椅子的樣式並不是家裏的,他從哪裏弄來的,又什麽要燒了它?
正巧宋程接了一個電話,應該是公司裏的。
他一邊打電話一邊向著臥室窗戶看來,我急忙躲開,本能讓我不想讓他發現。
宋程的腳步聲上了樓,我躺在床上裝著還沒有睡醒。
他坐在床邊撫摸了下我的額頭,然後就換衣服出去了。
聽著汽車遠處的聲音,我從床上跳了下來,急忙跑到花園裏。
火已經漸漸熄滅,裏麵除了凳子的殘骸,還有一張沒有燒完的照片,隻能隱約看到照片裏是個女人。
我和宋程是在公司聯誼上認識的,他是友公司的高管,年輕帥氣又多金,最重要的是他還是單身。
聯誼剛開始,宋程就不顧其他人的眼光,舉著一杯香檳,來到我的麵前。
“你長得好像我的女朋友。”
俗套又輕浮的開場白。
我顏控,但不花癡,我拒絕了他,以為不過是有錢人想換換口味的手段罷了。
沒想到那次聯誼之後,宋程就開始瘋狂的追求我。
誰能抵擋住一個完美男人的追求,沒過多久我就淪陷了。
為了多了解他,也為了宣誓主權,在宋程提出同居邀請的時候,我毫不猶豫的同意了。
4
但我現在有點後悔了,我覺得他身上有著什麽我不知道的東西,而且我還差點死在這裏,雖然醒來之後昨晚的經曆有些模糊,但我並不覺得那是噩夢。
“顧小姐,咱們小區是不讓私自點火的哦。”
一個帶著眼睛的青年正站在院子外麵,但等我抬起頭,他露出一絲驚訝,“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我還以為你是以前的顧小姐,你們太像了,你是她的姐妹嗎?”
我看了看地上的照片,“你怎麽知道我不是她?”
青年笑了笑,“我叫安森,就住在附近,是個心理醫生,之前顧小姐找我看過病,她精神狀態不好,不可能和你一樣那麽陽光。”
“精神狀態不好?”我心裏一動,“安醫生你能說一說嗎?”
安森皺著眉打量我,“你真是顧小姐的姐妹?”
我連忙點頭,“沒錯,你都說了我和她一模一樣,她是我的姐姐,已經好久沒回家了,所以我來看看她。”
我找了個模棱兩可的理由,住在相同的房子,又長得一樣,安森釋懷,“你姐姐的精神狀態不好,也很久沒來找過我,她電話也打不通,我來找過她男朋友,但是……”
“但是什麽?”
安森欲言又止,“這事我不好說,我能說的就是在你姐姐的記錄裏,多次提及她男朋友有點怪……”
至於怎麽怪,安森也說不出來,因為那之後顧小姐就再也沒去過,所以他懷疑,顧小姐的失蹤和宋程有關。
我右眼一跳,“你說我姐姐去找你看過病,你怎麽證明?”
說著打開手機,找到一個照片,上麵是顧小姐填寫的登記表。
就在我想要仔細看的時候。
安森突然神秘兮兮的靠了過來,“雙胞胎再怎麽像也不會一模一樣,但你們幾乎無法分辨,說明你們有著某種偏執的執著,你和你姐姐一樣,很容易出現心理問題。”
我被他嚇了一跳,“雙胞胎要是不整成一樣才奇怪吧?”
整容是宋程哄我去的,方案是他和醫生商量的,當時以為他是想讓我變得更美。
如果安森說的對,我和“顧小姐”又不是雙胞胎,為什麽要讓我們變得一樣。
是不是像他說的,宋程有某種偏執的執著?
安森聳聳肩膀,手機打斷了他想繼續交談的想法。
看到屏幕安森臉色一變,快步走開,但還是能聽到零散幾句,“我馬上就有錢還了……”
隱藏在心裏的疑心被安森點燃,給我做整容的是市郊的一家高檔整容醫院。
如果宋程真的有偏執的執著,為了保持一致,應該會找同一家醫院,甚至同一個大夫。
我趕緊打車前往當時給我做整容的醫院,想碰碰運氣。
醫院人很多,前台約了號,一直等到下午我才走進醫生辦公室。
我借口自己做過整形後有點不舒服,醫生沒有懷疑,按照我預約單上的“顧怡”名字找到了檔案。
這個名字是我在安森給我的看登記表上看到的。
5
我盯著電腦上的信息,上麵有個付款方式,上麵的銀行卡尾號我太熟悉了。
回到家,宋程意外的已經做好了一桌子的飯菜。
“佳佳,你今天去整容醫院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剛才在醫院我心煩意亂,胡亂讓醫生開了點藥就走了,宋程看到了我裝藥的袋子。
“嗯,有點不舒服,所以去看了看。”
“以後要是不舒服就和我說,我陪你去。”
我心不在焉的應了一下,但是今天的宋程話有點多,“佳佳,我之前有個女朋友,你也知道,不過事情都過去了……”
“我吃飽了!”
我精神繃的有點緊,想趕緊逃開他,在我起身的那一刹那,宋程露出一抹陰森的笑容,但很快就消失不見。
他是故意的!
這個想法突然跳了出來。
見我神色不對,宋程笑的溫柔,“又不舒服了嗎?我去給你倒杯牛奶。”
又是牛奶!
我趁他轉身收拾碗筷的時候,把牛奶倒進了旁邊的花盆裏,杯底殘留了一些比牛奶粘稠的東西。
之後宋程摟著我看了一會電視,一邊看還一邊說我今天還挺精神,居然不困。
我作勢打了個哈欠,“你一說我還真是困了。”
宋程把我抱回了臥室,像是對待小孩子那樣哄睡我。
我裝成入睡的模樣,宋程摸了摸我的腦袋,靠在我的耳邊,“佳佳要乖哦,不要隨便出去,否則我就把你關起來。”
溫柔的語氣更加讓我害怕,我嚇得不敢動。
宋程背對著我,他睡覺一向很安靜,連個呼嚕都不打。
我挨到了半夜,這才起身。
我借著外麵的路燈,赤腳走在空蕩的別墅裏。
突然,我被一陣細微的響動驚動,克製住自己內心的恐懼,在發現並不是宋程醒了,而是從牆體裏傳來的響動。
我貼在牆上,分辨著它的來源,我小心翼翼的下了樓,站在了儲藏間的外麵。
當時宋程到別墅裏查看,就是在這裏被擋住了視線。
我打開儲藏間,裏麵擺放的很整齊,也多虧了宋程的整潔,我很快在最裏麵找到了一扇暗門。
暗門下是個昏暗樓梯,一股灰塵味還有臭味撲麵而來,而那種撞擊聲也更清晰了。
我顫抖著走下去,下麵是個地下室,地下室裏空氣渾濁,隻有一盞昏黃的燈亮著。
而在燈光下,一個女人披頭散發的正用自己的拳頭敲擊著牆壁。
哪怕已經皮開肉綻她都沒有任何反應,而地上都是一些腐爛的垃圾。
我捂住嘴,不讓我自己尖叫出來,女人發現了我,她猛的轉過頭,是一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
顧怡看到我,立刻就向我撲了過來,我跑上樓梯關上門,撥通了報警電話。
警察很快就來了,我哭著和警察說宋程綁架了他前女友顧怡,就關在地下室!
警察麵麵相覷,他們去了地下室,沒一會就回來了。
“怎麽沒把人救出來?顧怡呢?”
我揪著警察迫切的想讓他們救人。
一個警察拽開我的手,說出了一個讓我崩潰的事情,“地下室裏什麽都沒有。”
6
“不可能,不可能!我親眼看到地下室裏有個女人,和我一模一樣的女人!”
我歇斯底裏的叫著,但是在警察眼裏我就是一個瘋癲的女人。
他們用一種憐憫、鄙夷的交雜的目光看著我,然後把我帶入了地下室,那裏已經煥然一新。
幹淨的地板上散發著淡淡的木頭味道。
突然昏暗的燈光下,我瞧見一個披頭散發的模糊身影,我伸手去指,“你們看,她不是在那兒嗎?”
“那是鏡子。”
一個老警察淡定的回答我,好像我的反應在他的預料中一樣。
鏡子?
可我明明看到是顧怡啊,淩亂的頭發,猙獰的表情,赤著腳。
我小心翼翼去看,發現對麵的女人和我做著相同的動作。
我這樣和被關起來的顧怡沒有任何區別。
我被警察帶回了警局,也見到了一直沒有見麵的宋程。
他正在和老警察說著什麽,一臉的誠懇,見到我從警車上下來,宋程立刻變得心疼不已,過來就想要擁抱我。
我掙脫開身邊的警察,“就是他,就是他,是他把顧怡關了起來,是他!”
我抓著宋程的衣領,宋程並不反抗,衝著我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這個笑容在其他人看來是安撫,可我知道,這是宋程對我的挑釁。
我一愣,就被警察拖走了。
“宋先生您沒事吧。”
“我沒事,她隻是精神狀態有點不好,是我沒有看好她,給您添亂了。”
宋程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我沒病,我才沒病!”我掙紮著,想要拆穿宋程的虛偽,“去查查顧怡,她被關在了地下室,還把我和顧怡整成一模一樣,對了,我鄰居安森他能證明!”
我發現我說出安森名字之後,宋程居然嘴角向上,緩緩的勾勒出一個陰森的笑容,隻是其他人都沒發現,他們注意力全都在我身上。
我緊張的坐在椅子上,搓著手神經質的看著安森。
“安森,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訴警察啊!”
我衝著他喊著,他是我唯一的希望。
安森衝著我笑了笑,從背包裏拿出一遝資料。
“對,把顧怡的資料給他們看看!”
安森怪異的看了我一眼,“警官先生,這是趙佳佳資料,以及…我對她精神狀況的評估。”
什麽!!
“不對呀,那是顧怡的,那天你和我說過,顧怡失蹤了,而且和宋程有關。”
我想衝過去,這次早已經有警察守在我身邊,攔住了我。
安森神情淡定,對著宋程說道,“宋先生,我早就說過趙小姐的情況需要進行治療。”
“是我的錯,我以為我可以用愛保護她。”
宋程說的虛偽至極,安森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們,很熟。
我渾身發冷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陷阱裏。
安森又掏出手機,裏麵是他診室裏的監控視頻,視頻裏,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女人正在進行心理治療。
聲音也和我一樣,但,不是我。
監控上隻有月日顯示,沒有年份,而時間正好是前幾天。
7
“你們都是騙子,騙子!不要相信他們,這不是我,是顧怡啊,是顧怡!宋程是故意這麽做,為了不讓我發現,還給我吃安眠藥!”
我眼淚都掉了下來,恨不得把心刨開,讓他們相信我。
宋程看了我一眼,掏出一個U盤,裏麵是我搬家那天的視頻。
怪不得,宋程會提前回來,原來是有視頻。
視頻裏的角度很刁鑽,根本就看不到浴室的情況,也聽不到聲音,隻能看到我拿著刀,王倩從樓梯上摔下來的畫麵。
“我本來想著用自己的辦法防止她犯病,每天晚上都會給她喝一杯帶著安眠藥的牛奶,但是今天晚上她把牛奶倒了,所以才會這樣。”
宋程沒有否認,但變成了都是為我好。
我大聲叱罵宋程。
一個女警看不下去了,打開電腦,調出了顧怡的資料,上麵的照片和我一點都不像。
“顧怡去年就因為登山而遇難,等發現的時候,屍體已經腐爛成白骨,要不是她隨身攜帶的物品和手骨上的訂婚戒指,還真是有點難以辨別她的身份。”
“這是她沒有整容之前的照片,還沒有替換也不意外……對了,我閨蜜王倩也看到了,你們可以問問她。”
我邏輯有些混亂,祈求的看著眾人,希望他們可以相信我。
我用手扒了扒自己的頭發,讓自己看上去沒有那麽神經質。
“你的閨蜜現在因為腦震蕩暫時失憶,沒辦法提供什麽有用的證據。”
我癱坐在地上,正好對上宋程的眼睛。
宋程半眯著眼睛,散發出野獸的凶光。
我光著腳,無措的站在別墅裏。
這個曾經我已經是幸福的開端,現在成了我的噩夢。
就算站在這裏我都覺得驚恐。
我腳趾扣著,看著宋程關好門,一步步的走過來。
他脫掉外麵被汗濕的襯衫,像是野獸擺脫了禁錮,恢複了凶殘。
像是拎小雞一樣把我拎起,我從未發覺宋程居然這麽有力氣,我不停的掙紮著,哀求著,希望宋程不要殺了我。
“我當然不會殺了你,因為,我現在還沒有玩夠。”
陰森的語氣從一臉溫柔的宋程嘴裏說出,我被他拖進了地下室。
地下室裏,恢複了之前的肮髒和惡臭,顧怡躲在角落裏,看到我來了,她突然哈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回蕩在昏暗的地下室裏,有說不出的詭異。
宋程也不理她,把我拽到一個櫃子麵前。
“你不是好奇嗎?那我就讓你看看!”
不知是因為燈光昏暗的原因,還是宋程暴露的本來麵目,他神情亢奮,表情猙獰。
他打開了櫃子,一陣刺鼻的惡臭撲麵而來。
在櫃子裏,有一個用白色塑料紙纏了好幾圈的長長的物體上。
宋程揪著我的頭發,幾乎貼在物體之上。
哈氣隨著我的呼吸時有時無,而在我也在這一清一濁之間看清了朔料袋裏麵。
居然是一個沒有完全腐爛的人!
我瘋狂的大叫掙紮著,可是越掙紮宋程就越用力。
我緊緊貼著裏麵的死人,感受著她腐爛發軟的皮膚隻下那硬硬的骨頭。
8
塑料紙有些褶皺,一股比剛才還要惡心的臭味撲麵而來,因為我的積壓,一些粘稠的粘液正洇過塑料紙。
“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
我嗚嗚的哭著,徹底崩潰。
宋程對我的反應很滿意,在那些粘液沒有流出來之前鬆開了我。
我癱坐在地上。
宋程入迷的撫摸著塑料袋下的屍體,帶著癡迷的表情。
“她是我的未婚妻,我那麽愛她,願意把所有的一切都給她,和她相比,你們都是垃圾!
宋程手揮一揮,語氣發狠。
“你這麽愛她,為什麽要殺了她?”
我和顧怡看來就是按照他的未婚妻整的。
我不說還好,宋程就像是大夢初醒,後退一步,不再對屍體癡迷,“她根本就不配得到我的愛!我愛她到骨子裏,她居然和別的男人上床,隻是可惜我沒有抓到那個男人,否則,我一定讓他生不如死!”
一直優雅沉穩的宋程現在就像是一個眼睛冒著綠光的野獸,要不是他未婚妻已經死了,我都懷疑他要重新再殺她一次。
“可這和我們有什麽關係。”
我哭的眼睛都腫了,看著他都有些模糊。
“你們和她一樣,都是水性楊花的人,那眼神我一看就知道,沒有一個好東西……”
宋程說著就狂笑著走了。
難道就是因為我們和她未婚妻長得相似嗎?
簡直就是魔鬼!
顧怡已經有些神誌不清,那張和我幾乎一模一樣的臉隻有一種癡呆和神經質的表情。
一想到我以後也會這樣,我就不寒而栗。
我在地下室不知道待了多久,這期間顧怡時好時壞,壞的時候就學著我的動作和聲音,好的時候就自己發呆。
我不想坐以待斃,我要出去!
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我發現地下室的門居然沒有鎖。
我試探的走了出來,房間裏靜悄悄的,我抬頭看了看表,現在已經是下午了,宋程去了公司。
我的手機被宋程拿走找不到,我顧不上許多,從那棟別墅裏逃了出去。
不過是一晚上沒有見到陽光而已,我卻覺得過了很久。
我先是去了公司,想要拆穿宋程的陰謀,可那些曾經友好的同事聽了之後麵麵相覷。
“佳佳啊,宋經理的前未婚妻出了國,我們不是和宋經理有些業務往來嗎,有些款項就是他前未婚妻經手從國外匯過來的。”
“沒錯,宋經理人好,就算是分了手,也給他前未婚妻找了個工作,這事,所有人都知道。”
“佳佳,你冷靜點,我這就給宋經理打電話……”
同事們言之鑿鑿,她們把我當成了精神病,看我的表情都帶著小心和憐憫。
我趁著她們沒有打通的時候就跑了。
我在街上狂奔,人們像是看瘋子一樣看著我,現在沒人相信我,我該怎麽辦,等過一陣就和他未婚妻和顧怡一樣,不知道被宋程按上什麽離開的名目。
如果我能找到證明他說謊的證據……
隻是我手機被宋程收走,對了,安森的手機裏,我見過有關於顧怡的資料,他有著保存病人資料的習慣。
9
我偷偷回了別墅區,小區裏沒有幾戶人家,現在已經是晚上,從亮著的燈可以判斷哪家住了人。
我找了好幾家,才在客廳落地窗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隻是他家裏不止他自己。
我悄悄的翻進了院子裏,找了一圈發現廁所的窗戶開著,我鑽了進去。
“安醫生,你欠我們的錢什麽時候還?”
“我,我很快,我最近剛剛賺了一筆錢,很快就能給你們,你們再容我幾天。”
安森哀求著,對方威脅了幾句,留下一句,“給你最後的機會”就走了。
我趁著安森去送客的功夫,從廁所偷偷溜了出來,他書房的位置和宋程家一樣,我隻要找到他的電腦……
大門被關上,安森打著電話,“宋程,我都按照你說的辦了,那一千萬你什麽時候給我?我房子都快租不起了……”
說著,他走了過來,他停住腳步隔了一會,對著電話裏繼續說道,“她現在在我這。”
我衝出門去,安森沒有追來。
直到我差點撞到一輛車,宋程從車上下來。
我知道我又失敗了。
我被帶回了別墅,宋程繼續把我扔在地下室裏,可他依舊沒有鎖門,我又跑了幾次,可所有人都像是知道了我是瘋子,沒人相信我。
而我狼狽又崩潰的樣子更加證明了我神經不正常。
在我又一次被宋程帶回那個地下室,我縮在角落裏,眼神空洞,不再逃跑。
宋程扯著我的頭發,讓我逃跑,可我看著那扇打開的門就心生恐懼。
宋程對我嗤之以鼻,把我又扔了回來。
這次他走了,關上了門。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怡那敲擊牆壁的聲音停了下來。
“你為什麽不跑……”
跑?又跑到哪裏去?
要是從前,我對於顧怡的短暫清醒肯定會欣喜若狂,可我現在隻想著發呆。
顧怡狀況不好,很快又瘋癲了起來,隻是這次,她一直在不停的大笑。
笑的都喘不上氣來還接著笑。
直到我情緒再度崩潰。
我過去想要讓她閉嘴,但發了瘋的顧怡力氣很大,一下就把我推開。
我撞到後麵的櫃子上,屍體掉了下來,砸到我身上。
掙紮的過程中,包裹的塑料袋脫落,一個黏糊糊的東西掉在了我身上。
那樣子像是一個錢包。
錢包是打開狀,從裏麵掉出來一張塑封的報告單。
等我看清上麵的名字,也顧不上惡心,急忙撿了起來。
我拿著那張報告單想了一晚上,這也許是我最後的希望了。
第二天,宋程如約而至。
他打開門,看著我走了出去,但是我沒有出門,而是走到廚房,趁著他不注意,挑了一把刀拿在手裏。
宋程跟在我後麵,倚靠在冰箱上。
我深吸一口氣,猛地一回頭,舉著菜刀就衝著他捅了過去。
宋程沒有防備,在他眼裏,我已經按照他的節奏,一步一步的崩潰,很快就像是顧怡一樣,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瘋子。
然後等他玩膩了,就找個借口讓我從這個世界消失。
10
我用了十二分的力氣,但在劃傷宋程胳膊之後,經曆過短暫的驚訝和無措後,宋程到底是男人,力量瞬間占了上風。
他暴走,雨點般的拳頭打在我身上,我倒在料理台上,上麵的東西被我掃了一地。
而我在挨打的間隙,抬起已經被打的青紫腫脹的眼睛,費力的看向一個方向。
監控應該就在那裏吧。
我露出一絲笑容,抓緊了料理台上的一個藥瓶。
我被宋程扔回地下室已經隻剩下半條命了。
但沒關係,我已經完成了我的目的。
我昏睡過去,高燒好幾天,就連宋程都以為我要死了,可我熬了過來。
早上,我在廚房忙活著,宋程從樓上下來,見我到就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的為他準備早餐,冷哼一聲就要離開。
我跑過去,抱住他的腿,“宋程,你不要走,是我不好,是我太任性了,你不要打我,不要不要我,其他人都以為我瘋了,我隻有你。”
我的眼淚欺騙了宋程,讓他有種造物神的成就感。
“有意思,我還以為你會想顧怡那樣。”
“那個賤人怎麽能和我相比,我想明白了,我愛的是你,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宋程哈哈大笑,一腳踹開我,開車上班去了。
我從地上緩了一會才起來,直到宋程回來,我已經坐在餐桌上等他了。
“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回來,菜有點涼了,我去熱。”
我誠惶誠恐的就想起來,宋程嗯了一聲,他先上了樓。
過了好一會他才下來,坐在椅子上。
我知道他是去書房看了監控,發覺我一整天都沒有亂跑,也沒有試圖打電話求救,所以他很滿意。
我站在一邊小心的伺候著他,幫他夾菜盛碗,狗腿的我都想抽自己一個嘴巴。
直到宋程舒舒服服的吃完飯。
我直接躺在了他的懷裏,“難道就不想再吃點飯後甜點嗎?”
我今天特意洗了澡,還畫了妝。
宋程也不是什麽正人君子,抱著我上了樓。
完事之後,聽著浴室裏傳來嘩嘩的水聲,我睜開眼,從床上小心的起來,找到他外套裏的手機。
手機裏,都是安森催宋程遵照約定付錢的短信還有電話。
宋程似乎並不想付錢,不過一味的敷衍了事,大概是想等著那些高利貸的人替他滅口。
真是一石二鳥。
我給安森打過電話,添油加醋告訴他宋程的想法,讓他趕快過來。
安森雖然不信我,可他想要活命,想要錢。
掛了電話,我刪除了通話記錄。
做完這一切我手緊張的都發抖,可我還有最重要的一步沒有完成。
宋程洗完澡,安森就如約而至。
沒有避諱安森,像是炫耀般,宋程摟著我的肩膀接待了安森。
安森也不裝了,上來就讓宋程給錢。
宋程還是那套應付的說辭,告訴安森不要著急,他的錢都投進公司了,等他一個星期把錢倒出來。
我起身,給兩人一人倒了一杯咖啡。
是宋程最喜歡的牌子。
看著宋程喝下咖啡,我拍了拍宋程的肩膀,把報告單遞給了他。
11
那是一張親子報告單,上麵的結果是,支持安森是送檢的胎兒的生物學父親。
“這是我從屍體上找到的,一直放在錢包裏。”
安森立刻露出驚恐的表情,“不可能,我們隻上床過一次……”
說完他立刻閉嘴,錢也不要了,轉身就想走。
隻是宋程又怎麽會放過他。
宋程說過,他抓到奸夫會讓他生不如死。
宋程發了狂,一把抓起桌子上,我擺放在水果旁邊的水果刀,安森心虛的六神無主,一時落了下風。
不過很快,宋程似乎有些意識不清,安森中了幾刀,但不知道是因為宋程力道失準,還是因為想要折磨他,所以都不是什麽要害。
宋程意識到什麽,他看向我,“是你……”
話還沒說完,就昏睡了過去。
是的,是我給他下了安眠藥,上次吃了飯後,他給我倒了杯牛奶,說明藥就放在廚房裏。
我故意惹怒他,讓他打我,就是想趁亂找到藥瓶。
結果也是不出我所料,雖然受了罪,可目的達到了。
安森不知道是嚇呆了還是怨氣使然,在宋程沒有徹底昏睡過去之前,搶過匕首,連刺了好幾刀。
看著連悶哼都發不出來的宋程。
我終於露出了一抹真心的笑容。
當然,我不忘背對著監控。
“我知道他的錢放在哪裏。”我告訴安森。
聽到錢,安森很快從殺人的恐懼中緩過神來,沒有錢死的就是他。
他欠了太多的賭債。
他跟著我上了樓,我故意快走幾步,進了臥室。
臥室沒有開燈,黑乎乎的一片,安森走進來,叫著我的名字。
我躲在角落裏沒有說話。
安森著急想要拿錢,看著床上隆起的一個人形,立刻走過去掀開被子。
一股刺激的臭味撲麵而來,屍體腐爛的血汙已經濕透了被子和床單,而在血汙之中,躺著一個隻掛著點皮肉的屍體。
安森大驚失色,他連連後退。
房間的外麵,就是欄杆。
我從陰影裏出現,“你還記得她嗎?她肚子裏還有你的孩子。”
屍體腹部微微隆起,是懷孕導致。
我那一張和宋程未婚妻幾乎一模一樣的臉猛然出現,嚇得安森直接從欄杆跌落。
腦袋重重的磕在一樓的大理石地麵上,加上他之前的傷口,不一會就沒了氣息。
看著外麵警燈閃爍,我仿佛重新活了過來,手不停的發著抖。
一來是後怕,我擔心我的計劃失敗,二來是我不能露出任何馬腳。
好在所有的證據都對我很有利,我是受害者,而且監控裏已經拍下來宋程對我施暴,還有和安森自相殘殺的證據。
屍體是我找了監控死角搬上去的,也被警察認定是宋程心裏變態,卻因為安森心虛,見到屍體後,失足掉下了二樓。
顧怡也被救了出來,不過她以後可能要一輩子都在精神病院裏了。
我不明白宋程為什麽會這麽變態,直到我在警察那裏聽說他小時候媽媽出軌,他親眼看見自己的爸爸殺掉了媽媽,把她的頭割下來,扔在他的身上。
等親人發現報警時,宋程已經抱著自己的媽媽的腦袋過了一晚。
我不知道當時宋程是什麽心情,但從那時起,一顆罪惡的種子就種子了他的心中。
直到相同的遭遇讓這顆種子發芽長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