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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無奈,“婉婉,朕聽說是你讓蘇蘿去撿紙鳶,又讓小太監驚了馬蜂窩,你可知道,蘇蘿現在滿臉的繃帶,你叔叔亦王雖然沒說什麽,但朕不能由著你亂來。”
“父皇是不是覺得婉婉嬌蠻任性?”
我放下鏡子。
“當初蘇蘿讓我去撿紙鳶,要不是他,我的下場會和蘇蘿一樣,但當時叔叔說過什麽嗎?”
我還記得當時叔叔那種輕蔑的目光,仿佛在說怎麽沒死。
我當時第一次覺得,不受寵的皇室,命還不如外麵的平民百姓。
父皇歎了口氣,“有些事情,身不由己。”
不知道是說他自己還是在說我。
“所以,如果父皇不方便,我可以出手。”臉上的疼其實根本不算什麽,我跪在床上,熱切的看著父皇,我不想讓我和我的家人最後命連草芥都不如。
父皇一愣,他緩緩的伸出手,撫摸著我的臉頰。
“婉婉長大了,父皇很欣慰,你放心吧,朕自有安排。”
說完父皇就起駕回宮了,最後還不忘讓我禁足一個月。
這一個月我過得是寢食難安。
就算是我每晚都故意纏著顧非淵直到天明,他還是會準時起床,去翰林院點卯,然後一忙就是一天。
而被我派去打探的小太監說,白蘇蘿從一開始幾日一去,到幾乎每天一去。
我在屋子裏急的團團轉,想起那天偷看到的密信就覺得坐立難安。
那天我看到顧非淵的袖口露出信封的一角,雖然隻看到半個字,但是那筆記我認得,是白蘇落的。
我纏了顧非淵半夜,等他睡下,我拖著疲憊的身體打開信封,上麵的內容讓我心驚。
眼瞅著日子馬上就要到了,我不能坐視不管。
他是我的駙馬,是我的人,我不能任由他陷入泥沼。
一邊是父皇,一邊是顧非淵,我都想要。
今天我早早的起了床,腰還有些酸疼,顧非淵最近似乎是掌握了主動權,反而是我有些受不了了。
我坐在院子中間,雙手搭在扶手上,神情肅穆,惹得小太監和丫鬟們都不敢靠近,也不敢勸我回屋。
冬天天明的晚,等顧非淵穿好衣服,提著燈籠走到院子裏,被我嚇了一跳。
“怎麽起來這麽早?冷不冷?”
顧非淵倒是神清氣爽。
“今天你別想出去,否則誅你的九族!”
顧非淵一愣,我已經很久沒這麽威脅過他。
“你知……”欲言又止,顧非淵走到我身邊,“你乖乖的等我,今晚我早點回來吃飯,我想吃醉仙樓的鹵羊寶。”
難得輕柔的語氣,帶著幾分男子的痞氣,不似以往的平靜疏離。
趁我愣神的功夫,顧非淵俯身下來,當著太監丫鬟在我臉上輕輕親了一下。
然後他提燈軒昂的走出門口。
我急了,爬上一旁的大樹。
都當我長公主驕縱任性,今天我就任性一把。
在下人們的驚呼中,我向後一仰,像是一團火一樣,落在了積雪上。
顧非淵聽到動靜,動作一頓,握著燈籠的手緊了緊,然後鬆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我躺在雪地上,一片雪花飄了下來,又下雪了。
啟寧8年,十一月初冬,亦王以“扶君”為名,受到朝中多位位高權重的大臣支持,把持了朝政。
從此皇帝“病重”退居後宮,不再上朝。(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