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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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那麽站在她的跟前, 喜帕下,她垂著頭臉上帶著羞澀。

    片刻, 隻見一個金秤杆挑開了她的喜帕, 頓時眼前一陣光明。

    他低頭看她,有幾分震到了, 往日都不見她濃妝豔抹, 今日畫上精致的妝容,仿佛清荷之上照了紅霞, 明豔不可方物。

    他伸手抬起她尖細的下巴,定定的看, 倒叫唐蕊不好意思了。

    “殿下在看什麽?”

    他一笑:“還殿下?叫夫君。”

    唐蕊心口一跳, 照規矩, 她便是成了親叫殿下也沒錯。若說夫君,怕是隻有太子妃才有資格叫他一句夫君。一想起太子妃,她心裏升起了一絲醋意, 為何太子妃叫得她叫不得?

    “夫君。”她吐出了兩個字。

    司徒玨滿意的笑了,頗為滿意她的乖巧。瞧著她雖戴著這鳳冠富麗堂皇華貴不凡, 不過看著也怪重的。

    “摘了鳳冠吧。”他伸手替她捧起了鳳冠,她驀地覺得脖子輕鬆了許多,長長舒了一口氣。

    “怪沉的。”她帶著幾分頑皮說。

    看著窗外, 不知道什麽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唐蕊好奇的問:“夫君應酬那些賓客應酬完了嗎?”

    司徒玨輕笑,握著她的手坐在她身邊,伸出手指刮了刮她柔嫩的小臉:“新婚之夜, 陪他們做什麽?自然是陪娘子。”

    “娘子”這兩個字從他口裏說出來,聽的她心頭一跳,仿佛他們就如同一般的普通夫妻一般,若真是那樣倒是好了,可是於一般人簡單,於他們卻難上加難。

    司徒玨瞧著她眼神飄忽不知道在想什麽,略有幾分不滿。不好生看看眼前的人,腦袋裏想誰去了?

    “聽聞你入東宮之前同你那表哥有婚約?”這事他素來沒有提起,但瞧著她那飄忽的眼神,便擔心她是不是想起了那位表哥。

    唐蕊回過神,嗔了他一眼:“殿下這話什麽意思?”

    司徒玨貴為太子,自然不能表露出同一般小民那般的醋意,他將女人擁入懷中雲淡風輕的說:“隨口問問,你若不說,我自然也不逼問你。”

    唐蕊轉頭,瞧著他今日穿著這一身大紅,比起原先模樣顯得更俊俏豔冶了幾分,笑道:“殿下若是問起這個,我也不怕直說。在入東宮之前,的確同表哥有口頭婚約,倘若不是殿下一乘小轎,現在的新郎應當是表哥吧。”

    聽了這話,他墨眉微挑,用力將她圈在懷中,“你敢?還想換新郎?膽子越發大了?你若是敢換,信不信孤”

    話未說完,隻聽唐蕊“噗嗤”一笑,也調皮伸手刮在他的臉上:“你可是吃醋了?好大一股子酸味。新郎其實說換就換的,蕊兒早已上殿下的人了,殿下還吃的哪門子幹醋?”

    眼見著原先乖乖巧巧的小丫頭,越來越順著杆子往上爬,現在竟膽大包天說他吃幹醋,他恨得牙癢癢的。

    “是了,那便醋給你看!”說罷,他身子一壓,便將她壓在了婚床上,可是一倒下,唐蕊“啊喲”一聲叫起來。

    司徒玨一愣,連忙將她拉起來:“怎麽了?”

    “硌的慌!”唐蕊苦著臉說。

    兩人將被褥掀開,隻見裏頭一堆桂圓蓮子花生的,俗語裏叫做“連生貴子”,應景兒的小玩意。

    唐蕊瞧著哭笑不得,趕緊撿起裏頭的那些幹果子往外撈。

    “扔了可惜了,嚐嚐味道怎麽樣。”她說著捧著許多果子擱到了桌子邊,坐在桌邊開始剝殼了。

    她吃了個桂圓,滿眼笑意,對司徒玨招手:“夫君,好甜!你也來吃一個!”

    司徒玨扶了扶額,今日可是新婚之夜,兩個對著吃果子?這是過家家嗎?

    他有心將女子手裏的果子拿開,可是看到她吃的歡樂便改了主意,坐在她的對麵,伸手道:“給我一個嚐嚐。”

    唐蕊剝了一個桂圓給他,一張明豔動人的小臉笑眯眯的看著他,看的他心底一陣發軟。

    他嚐了一個,果然很甜,大約是此時此景此人,平日不怎麽吃幹果的人倒覺得這幹果分外可口。

    旁邊就隔著合巹酒,他提起酒壺聞了聞,帶著一股淡淡的玫瑰香氣。他驀地想起近年來成婚的合巹酒喜歡添加西域來的玫瑰露,才有這樣一股玫瑰香氣,據說玫瑰露有催情的作用。

    他墨眉微挑,立即倒了一杯給她:“吃果子哪裏能沒有好酒?”

    唐蕊歡喜的接過了酒杯喝了幾口,驚奇道:“這酒好香!”

    他笑的殷勤:“香便多喝一點。”

    唐蕊點頭,將這又香又甜的合巹酒一飲而盡,然後將手中杯盞伸向他,“我還要。”

    司徒玨微微得意,又給她慢慢斟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慢慢喝著。

    當唐蕊要第三杯時,司徒玨握住了她的手:“新婚之夜,你是要成醉鬼?”

    唐蕊羞的臉上一紅,卻覺得渾身有點熱,礙著太子在她不好意思脫衣服,可是過了一會,那熱卻由內向外,她忍不住脫了外麵的霞帔,剩的裏麵紅色的中衣。

    司徒玨瞧著女子已經有了幾分醉意,雙頰酡紅,仿佛三月桃花,這個時候可不是該就寢了?

    唐蕊脫了外衫還是覺得熱,又去扯中衣的帶子,看的男人喉頭滑動。

    他起身拉著她一起往雲帷後走,直接拉著她到了喜床上。

    她坐在床上,低著頭扯中衣的帶子,卻越扯越亂,越扯越弄不開,不由得急的冒汗,抬頭嬌憨的望著他,滿眼委屈:“扯不開”

    司徒玨覺得有趣,一本正經的樣子他見過,刁蠻頑皮的樣子也見過,卻還未見過這麽嬌憨可愛的模樣。

    “我來。”他伸手,纖長的手指不過幾下便解開了中衣的結,她脫了中衣,裏頭是粉粉的鴛鴦戲水的肚兜,看的他喉頭一緊。

    床上鋪的是軟席,這個季節十分涼爽,周遭朱紅的帷幔飄飛,她仰頭頭望,孩子似的,看的有趣而歡喜。

    旋即她望向司徒玨,叫道:“我都脫了,你為何不脫?不公平!”說罷一副氣鼓鼓不服氣的樣子。

    要是平日裏,她斷然不會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叫他脫衣服?這小醉貓要是醒了怕不是要羞死?

    司徒玨一笑,緩緩抽了自己的帶子,脫了外衫子和中衣,露出光滑而勁實的蜜色胸膛,“這樣可滿意?”

    女人瞪著眼醉眼惺忪的看,看了半晌舔了舔嘴唇,輕聲道:“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司徒玨:“”

    他伸手便將她摟入了懷中,吻著她的耳畔低聲道:“想吃就吃,今晚百無禁忌。”

    “真的?”她望著他,一臉天真。

    他點頭,隨即,便覺得女子果然攀著他的肩膀,伸出了舌頭用力在他胸前舔了一口,這滋味叫他渾身一顫。

    “你這小野貓”他幾乎呢喃的說著。

    接著,卻覺得胸口一痛,他皺了眉,低頭看,這丫頭是真的在啃他呢,這下嘴也太狠了吧。

    他惱的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當吃烤鴨呢?

    可由不得她撒酒瘋,他攥著她的雙手壓在了床上,四目相對,她嘟著嘴不高興猶自不服:“還沒吃完呢,讓我再啃一口,就一口”

    他不等她說完,低頭啃了下去,牢牢的堵住了她的嘴。小丫頭,還想吃他?等著被吃吧!

    昨夜,唐蕊仿似做了一個夢,夢見一隻烤乳豬,她啃了一口,味道不錯,啃第二口的時候,驀地就被人抓住了。然後那人將她當作烤雞啃啊啃啊,隻剩的骨頭都不剩。

    夢裏,她哀歎一句,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清晨醒來時,她驀地睜開雙眼,發覺這床帳不大熟悉,滿眼的大紅色,胸口發悶喘不過氣來,低頭一看,一隻大手就壓在她毫無寸縷的胸口上呢。

    她這才想起昨晚是新婚之夜,驀地滿臉通紅,瞧著身邊人睡得沉,小心翼翼的將他的手抬起來擱到了中間。

    她還不習慣早晨起來時這麽光溜溜的,連忙伸手去找衣裳,轉頭一看,頓時臉上燙的慌,那衣服床欄上掛著的,地上落著的,一件件的,告訴她昨晚的狀況有多激烈。

    她的腰和那處隱隱幾分酸澀,可是偏生她昨晚斷片了,為何一晚上都夢見烤乳豬呢?

    她正疑惑著,突然一隻手將她的腰攔腰抱住,將剛剛坐起來的她又被摟了回去。

    “殿下,該起了。”她紅通通的臉抵在他的胸口,感覺著那溫熱的溫度和平穩的心跳。

    司徒玨輕輕一笑:“你可知道你昨晚對我做了什麽?”

    唐蕊不解其意,懵懂的抬頭望他:“什麽?”

    “你咬我。”他戲謔的手指擦過她的臉。

    唐蕊大驚:“咬的痛嗎?”

    “自然是痛的。”他不滿的說。

    唐蕊驚疑不定,難道她昨晚啃的乳豬是殿下,這件事她可必須向他說明清楚,不然他肯定認為她是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的,昨晚大約是喝多了,我做夢正在啃烤乳豬呢。”

    話音落下,對方一陣沉默。

    那詭異的熱情,竟是在啃烤乳豬?

    這丫頭當他是豬嗎?還是烤熟的那種?!

    太子殿下不高興,很不高興。

    “該罰!”他老著臉說。

    新婚頭一天便惹得太子不高興了,唐蕊嗚呼哀哉的想著,這樣的新娘,她該是頭一個吧。

    “殿下要怎麽罰?”她擔心的問。

    太子狡黠一笑,點了點她的鼻子:“孤想想,想好了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