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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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外頭, 巧香探著頭看了一眼,見兩個人是站在窗邊閑話, 這才敢來稟告。

    “良娣, 太夫人在叫您的名字呢。”

    唐蕊一聽,便要往南苑去瞧瞧。

    太子拉著她的手, 道:“孤既然來了, 便同你一起去。”

    唐蕊點點頭,她想起上次祖母說的她和程綸的胡話, 萬一又胡說可如何是好?

    “我祖母有些糊塗了,若是說了什麽, 殿下莫要放在心上。”

    司徒玨點頭。

    南苑裏頭, 老人坐在床邊, 瞧著孫女同一個錦衣男子一起走了進來,有些詫異的睜大了渾濁的雙眼。

    “咦?你不是綸兒呀?”

    這開頭一句話便叫唐蕊心裏發了慌,祖母最疼愛程綸, 她生怕太子聽到這話心生不悅。

    “我是玨兒。”誰料到,太子坐在了床前繡墩上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唐蕊詫異看了他一眼, 也陪著他坐在了祖母床邊。

    “玨兒?”老人曾經也見過太子一兩麵,但是這樣坐在跟前說話那還是第一次。

    她緩慢的上下打量著太子,有些困惑的看向唐蕊:“玨兒又是哪個?你怎的不跟綸兒一起來, 你們不是已經”

    唐蕊連忙打斷了祖母的話:“這是我的夫君,我同夫君早已經成親了。祖母好生看看他。”

    司徒玨唇角微揚,這話聽著心裏舒爽。

    老人家這才認真看向司徒玨,伸手到了他臉上摸了上去。

    唐蕊嚇了一跳, 太子是很討厭陌生人靠近他的,更別提觸摸。

    可是當老人的手觸到了太子的臉,太子卻動都沒動,神色無異。

    唐蕊不曉得他心底裏是不是在生氣。

    “這孩子長得甚好,比綸兒還長得好。”老祖母歎道。

    司徒玨嘴角隱隱透出一絲笑意。

    祖母拿開了手,歎息道:“本來是想你跟綸兒成親的,哪想到你嫁給了玨兒,也罷,這孩子瞧著皮嬌肉嫩的,長得也好。隻要他往後對你好,祖母也放心了。”

    祖母這話,唐蕊聽著覺得怪,什麽叫皮嬌肉嫩的?敢這麽說太子的祖母當真是第一人。

    她斜眼瞅著太子,看他倒還平靜,這才鬆了一開口氣。

    “祖母放心,孤會好好照顧蕊兒的。”

    清澈好聽的聲音響起,祖母看了眼前男子一眼,露出一絲笑意,伸手在男子臉上拍了拍:“好孩子,好孩子!”

    這觸不及防的手叫司徒玨臉色僵了僵。

    唐蕊曉得他不會對祖母發火,瞧著這模樣心裏直笑。

    “蕊兒命苦,打小沒了娘,我沒能好好的照看她,往後真希望有個人好生的照顧她!”祖母歎道,“往後就靠你了”

    她殷切的望向男子,男子心中一動,鄭重的點頭。

    祖母輕咳了幾聲,露出幾分倦色。

    “祖母好生歇著,我們先出去。”唐蕊扶著祖母躺下,想到今晚她得回宮了,又有些舍不得,叮囑老人家,“好生的吃飯、就是胃口不好也要吃一點。”

    老人“嗯”了一聲,也叮囑她:“既然成了親,早點生孩子,多幾個,圍在我跟前,祖母看著高興。可惜啊,不曉得等不等的到那個時候”一麵說著,一麵沉沉睡去了。

    唐蕊心裏難受,給祖母放下了帳子,眼底浮起淚意。

    司徒玨看她傷心,拍了拍她的手,柔聲安慰道:“無妨,你家人都在,隔得不遠,若是想來,隨時過來。”

    她點點頭,牽著他的手出了南苑。

    她叫巧香讓丫鬟們收拾了東西,晚上便跟著太子一起回宮。許氏和鄭青兒被嚇得不輕,連屁股上傷都來不及養就匆匆的逃也似的回家去了。

    鄭氏陪著唐正來送太子,遠遠瞧見,嚇得大氣不敢喘,連眼睛都不敢抬起來正眼看。

    回到了合璧苑,唐蕊便覺得身心都放鬆了。出了嫁的女兒,便是娘家也稱不上是真正的家了。到如今,這東宮才算是她的家呀。

    晚間,她坐在燈前想將那腰帶的花兒趕著繡完。

    驀地,卻感覺幾點水珠落在她的臉頰邊,身後一人將臉湊到她身邊觀看。

    她別過臉一瞧,見那人披散著烏黑如墨的發,發上水漬未幹呢。

    “晚間燈光容易花了眼,白日裏再做吧。”說罷,他繳了她的腰帶擱進了筐裏。

    唐蕊隻得作罷,她身著素白粉紗寢衣,薄薄的衣衫夠露出玲瓏的身段,叫人看著心癢。

    “替孤擦擦發。”司徒玨將帕子塞進了她的手中,盤腿坐在榻上。

    唐蕊抿唇笑了笑,隻得過來替他擦發。

    天氣熱,頭發幹的也快。

    她立在他跟前,替他細細的擦發,卻不提防男人眼睛一個勁兒的瞧著哪裏。

    她低頭一看,雙頰滾燙,她傾身擦發時,衣衫前襟落下,裏麵本來就隻穿了一件粉色小衣,如此溝壑盡顯。

    “果然大了。”他舔了舔唇道。

    唐蕊羞惱,將帕子扔在他的身上:“太子又亂說話了。”

    “孤說的實話。”她轉身要走,被他拉住了手。

    “頭發都沒擦幹,便要走了,怎有這麽不盡忠職守的娘子?”

    “你要是不胡說,我就幫你擦。”她賭氣。

    “好,孤保證!”司徒玨舉手發誓。

    唐蕊想著這人從來都是要自己伺候的,如今不伺候他,誰曉得他會不會就著濕發睡覺,若是惹出了病倒是不好了。

    她又拿了幹帕子過來擦發,驀地,舉得腰上雙手一緊,男子的唇緊緊的貼在了她的脖頸上,一陣酥麻麻。

    “已經幹了”他說,“該幹正經事了。”

    唐蕊臉紅的不行,掙紮了幾下,掙不動,“殿下放開我。”

    “不放。”他的手在她腰間上下遊走,穿過薄薄的紗裙落在她的腿上,引得她一陣陣顫栗。

    手裏的帕子落到了地上,她渾身發軟的伏在他上身,任由著他的唇順著她的脖子往下滑動,采擷著最鮮嫩的花蕊

    女人驀地被壓倒在軟榻上,肩頭的輕紗已經滑落了大片,便是小衣也被翻起掛在脖上搖搖欲墜。她烏黑的頭發沿著榻沿垂下,仿佛青瀑一般順滑垂墜。男子的手穿過她烏黑的發,扶著她的後腦勺,再度吻上了她的唇,輾轉廝磨,他低聲在她耳畔道:“你祖母不是想多要幾個曾孫嗎?看來孤需更加勤勉。”

    唐蕊喘著氣,已經說不出話,隻覺得被他雙手攥著腰,嚶嚀一聲,不由自主伸腿盤住了他,讓兩人愈加契合

    汗水濕了頭發,分明才洗了澡的,這一場運動卻是個體力活,他折騰不休,仿佛將幾日積蓄的力量全部要釋放在她身上一般。

    女人被翻來覆去的折騰揉捏,卻也歡暢愉悅酣暢淋漓,直被折騰的渾身乏軟無力。

    終於完事後累極她睡著了,迷糊之間隻覺得有清涼的帕子擦過她的臉、她的身體,最後舒舒爽爽的,被抱入一個懷抱中,安穩的睡到了天明。

    待得唐蕊醒來時都日上三竿了,巧香伺候她起床,外頭錦瑟已經備了早餐準備著了。

    唐蕊梳了發髻,穿了錦衣,這才坐在水榭邊用餐。

    早晨吃的蓮子百合粥,銀絲卷兒幾樣點心,又有清淡的佐粥小菜。

    唐蕊吃著早餐,卻瞧見旁邊候著的錦瑟似乎有話要說。

    “什麽話,盡管說吧。”

    錦瑟忙道:“奴婢怕擾了良娣用餐。”

    “無妨。”她悠閑的欣賞著池中蓮花,那蓮蓬青嫩,越發的大了,這天氣也將由夏入秋了。

    她想起昨晚他說的那話“果然大了”,不由自主的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的確比從前飽滿,她羞惱的想著,那大約是他按摩的勤勞的功勞吧。

    “良娣,今早一早太子便入宮了。聽說,陛下還朝了!”

    唐蕊吃一驚,擱了白瓷調羹,問:“你的意思是,皇後也回宮了?”

    錦瑟連忙點頭。

    唐蕊心中一陣緊張,這陣子太子做的事情她自然曉得。他手握一本賬簿摘了國舅爺的烏紗帽,又貶斥了不少趙家的官員。

    現在陛下提前回宮,趙後必然氣勢洶洶的來找殿下算賬來了。

    她自然曉得太子的厲害,但是還是不能不擔心。

    這時,一個宮女急匆匆過來稟告:“良娣,皇後娘娘派了人來,說要傳您進鳳華宮呢!”

    唐蕊大吃一驚,錦瑟著急道:“良娣可別去,皇後肯定不安好心。”

    她怎麽能不知道?皇後何時對她安過好心?

    “去瞧瞧。”唐蕊起身,帶著人便往正殿去了。

    皇後派來的是趙尚宮,這是皇後的心腹,她親自來傳旨,便是要對唐蕊勢在必得。

    趙尚宮瞧著那身著華麗錦衣的女子坐在椅上頗具氣勢,她是瞧著她從小女官爬上這良娣之位的。如今瞧著,倒還真有幾分上位者的高貴威嚴。

    “娘娘傳我所為何事?”唐蕊淡淡瞥了趙尚宮一眼問。

    趙尚宮擰眉肅然道:“這個娘娘沒說,良娣乃是東宮之側室,本就受著皇後管束。如今奴婢有鳳旨在此,難道良娣想抗旨?”

    唐蕊眼眸一轉,輕輕淡笑。

    抗旨?好大的罪名。

    太子前腳入宮,皇後後腳就要傳她入鳳華宮,這居心,隻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出幾分。

    想讓她做人質威脅太子?

    趙後好狠毒的用心!

    趙尚宮抬眼看這位良娣,低眉斂目,手指輕輕的敲打在椅背上似乎在思忖著什麽。

    她心中焦灼,這命令皇後叫她務必完成的。瞧著如此情形,難道這丫頭竟膽大包天敢動歪心思?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留言支持的親們,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