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二爺:替我暖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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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時分,私人宅邸的海雲台傳來鬼吼鬼叫的淒厲叫聲。
樓上臥室落地窗前,許非晚已經沐浴完,攏著他寬大溫暖的運動服,眉心抵著冰涼的玻璃靜靜地看著樓下。
季家二爺,她是聽過傳聞的。
傳言,二爺的母親以下作手段上了季家二少的床,一夜荒淫無度懷上了季靖枝,季家念其血脈給了一個名分。
沒有感情的兩夫妻相敬如賓,季二少善待他們母子,直到那個女人在外裹了個野男人,想卷走季二爺財產遠走高飛。
懷揣巨款,在半道上卻叫歹徒給搶劫,悲慘殞命。
奸夫跑了,母親死了,隻留下個季靖枝。
季家沒有遷怒孩子,依舊帶回家悉心撫養,卻在幾年後被驅逐出季家,從此沒了季家孫子的光環和頭銜。
“二爺。”
眼看著差不多,山嶽上前攔他,瞥了眼滿臉血的季若芸,小聲提醒。
“二爺,許小姐在……”
他愣怔一刻,眼中癲狂邪佞,加上乖戾的笑容,妥妥的斯文敗類。
“籲。”
深深的長籲一口,忽然偏頭看著湖麵。
“這水深麽。”
山嶽跟著看了眼,“深。”
“能淹死人吧。”季靖枝笑問,食指輕輕蹭著薄唇,斂著眼眸在思量,“淹死了,命薄,淹不死……”
“就算她氣運好。”
山嶽點頭,把躺地上的季若芸攙起來,像拖著一件物品來到湖水邊。
咚——
水花四濺,季若芸被丟了下去。
同一時間,暗處的一輛轎車,駕駛位的人撥通了季家老宅的電話。
半夜三更的,馮管家披著外套來接的。
“喂——”
“馮管家,勞您請示老爺一下,三小姐被二爺丟進海雲台的湖裏,要不要救。”
馮管家一笑,“怎麽能不救,那可是三小姐。”
“明白了。”
掛了電話,車裏的人朝水波乍起的湖麵看了下,不覺背脊一陣陰寒。
……
半夜三更還要收拾垃圾,給心裏添堵,季靖枝心裏並不怎麽舒服。
一進屋李冀就迎上來。
“二爺,許小姐要了兩個枕頭和一壺熱茶。”
李冀沒有出去就在客廳守著,主要是看著許非晚,怕她因為‘驚嚇’半夜三更給跑了。
“枕頭?”
脫下的外套遞給山嶽。
許非晚要了兩個枕頭沒說做什麽,要的熱茶倒是說了,等二爺回來一起喝。
“二爺,時間不早您早跟許小姐早點休息。”
山嶽真的極為識趣,在季靖枝眼皮下去攥李冀袖口,示意他可以離開別杵在這兒當電燈泡。
季靖枝抬腳往樓上走,兩人這才離開。
等出了門,讓一陣刺骨的寒風凍得直捂臉,山嶽跟李冀並行小聲嘀咕。
“家裏沒避孕套的,也不知二爺……”
“你瞪我幹什麽!”
山嶽可委屈呢,他還不是替二爺著想,瞪他幹什麽。
李冀不想搭理這傻子,加快腳步同時撥了個電話,“今晚警戒勤密點,季家來撈人的不管,鬧事的統統打出去。”
兩人從湖旁路過,正好有兩個男人在撈應該是昏厥了季若芸,不然依她的性子鐵定鬧得方圓百裏都能聽見。
山嶽輕嘲聲,“活該找死。”
深夜時分,季若芸被送到私立的季家醫院,汪兆輝接到電話當即就趕過去,看到病床上躺著的季若芸時目眥欲裂。
“欺人太甚,季靖枝他欺人太甚!”
“親姑姑也敢傷成這樣!季家這個雜種還有沒人管了!”
汪兆輝在醫院把季靖枝辱罵一頓,要不是時間太晚,現在就得去老宅找季老主持公道。
海雲台。
叩叩叩——
“請進。”
許非晚整理了下寬大的運動服從床上下來,本就很小一隻,現在穿著他的運動服,男士拖鞋更顯得小小的一隻。
嘖,怪可愛的。
“怎麽還沒休息。”他一邊說,一邊去到書桌,取下眼鏡和腕表,“是不是覺得在我這人不自在。”
小隻的許非晚跟過來,“二爺,我讓李先生泡了熱茶,要不要喝一杯。”
“也好。”
她先一步到沙發坐下,“時間不早,泡了壺花茶,會不會影響二爺休息。”
“不會。”
她笑了笑,古拙的茶杯遞向他,“李先生跟我說,家裏客房沒收拾出來隻有二爺這一間臥室,我想本就多有叨擾,要不我睡沙發二爺睡床上。”
“我睡床上?”季靖枝揚眉,偏頭掃了眼大床,嘴角笑紋淺淺,“那你剛剛在做什麽,替我暖床?”
“我……”
其實剛才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在哪兒,直接睡覺吧不太禮貌,也就定性季靖枝得去睡沙發的事實,可坐沙發裏等她吧那種感覺又挺奇怪的,直接睡沙發……
怎麽處理都不太好,聽到他腳步聲就開始心慌,一緊張就到了床上。
才說了幾句話,她臉色又是緋紅一片。
季靖枝斂眸飲茶,眼神饒有趣味。
曾看到過一句話。
【這世上的真話本就不多,一個女子臉紅勝過一大段對白,可後來有了胭脂,便分不清真情還是假意。】
看她模樣剛沐浴完沒多久,未施粉黛,出水芙蓉。
應當,可以抵一大段對白。
“晚晚。”他喊她,總是聽得她心尖容易癢癢,“這是我家,客隨主便。”
“主臥留給你,我去書房,就在隔壁有什麽事就喊我。”
他認真地看著她,眼神如炙陽滾燙,又有獨屬他的溫柔和不容置喙。
“我去拿睡衣,衝個澡不會耽擱太久,早點休息。”
“二爺。”
“您要不要……”
季靖枝笑出了聲,很乖地搖頭,“不要。”
他做不來柳下惠,也不想做柳下惠,如果睡到一起,他就會獸性大發。
海雲台,他家,他的地盤。
沒人治得了他。
坐在沙發裏的許非晚羞紅了臉,她在想什麽原來他都知道啊。
剛剛那話,好像在求歡索愛。
嗚嗚,怎麽辦,羞死人了,而且更折磨地聽到浴室傳來的水聲,她的心就像艘小船飄啊飄,蕩啊蕩的,不知幾時偷偷摸摸跑進來一隻迷途小鹿。
野蠻放肆的在胸腔裏上躥下跳,作妖作怪。
這麽冷的天,今晚季靖枝洗了個冷水澡,饒是如此也磨蹭了許久才出來。
肝火旺,浴火重。
難受,所以心煩。
“二爺……”
被窩裏,傳來她悶悶的聲音,小聲又輕軟,酥到他骨頭。
“怎麽了。”
被窩裏的小仙女露出雙眼睛,望向他站的位置。
“二爺晚安。”
他又在笑,捂著毛巾擦頭發,“晚安,晚晚。”
“那個,可不可以把書櫃開著。”
臥室真的很大,所以顯得空曠寬敞,加上陌生的地,心裏怯怯的。
“可以。”
兩扇書櫃打開,他身形到了書房,又說,“我給你留一盞小夜燈。”
“晚晚,我在你看得見的地方,別怕。”
她悶悶的嗯了聲,身體往床中間挪,真的可以看到書房那邊的沙發,而季靖枝拿著電腦就在那兒坐下。
睡衣外裹了毛絨的睡衣,鼻梁上架著一副鏈條的眼鏡,沒吹幹的頭發濕漉漉軟趴趴的貼在眉眼處,至於那顆淚痣被斂眸的動作擋住了。
沒那麽溫良奶乖,但很慵懶很欲。
她偷偷地笑,在腦子裏畫他,拓他的風骨容貌,拓他的絕豔風采。
畫她,偷偷喜歡暗戀的美人。(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