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二狗子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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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佳節,本該人月兩團圓的。
可名花有主的季二爺卻在海瀾軒買醉,那些熱鬧都和他無關,隻有一瓶酒跟他作伴。
“二爺氣場這麽低,蛋糕還上不上。”
這樣低氣壓,鬧得霍舟硯抓耳撓腮心中不安。
蕭濯錦瞅了眼,善意提醒,“別去觸黴頭,火上澆油,雪上加霜。”
他們都聽說了,許非晚因為‘工作調動’去了嶽城,原本應該元宵節回來,計劃趕不上變化要在多滯留一天。
不能回來陪二爺過元宵節,也不能陪二爺過生氣。
“小嫂子是不是太醉心於工作了。”霍舟硯替二爺打抱不平。
花滿滿登時不樂意了,“我家晚晚賊好,怎麽就醉心工作了!”花小姐喝了不少的酒,意氣風發的緊。
“你們知不知道我們晚晚為了二爺……唔。”
宋娜娜急忙捂著她的嘴,眼神示意她別再說了。
沈懷瑾站起來,扶著花滿滿胳膊,“我帶你出去透透氣。”
“我不去。”
沈懷瑾看著她,“你要去。”然後不由分說,扶著人走了。
“嘿。”霍舟硯一樂,“這倆人有戲啊。”
玩遊戲的蕭公子瞥了眼,臉上寫著:沒見過世麵。
今天元宵。
海瀾軒的氣氛極好,紙醉金迷,醉生夢死,哪一個人臉色不是寫著‘開心快樂’幾個字,就季二爺一人滿臉愁容。
嫌包廂太吵,出來想透透氣,隨處可見各種擁吻甜蜜的小情侶。
“……”
二爺那個氣喲,顯得誰沒女朋友似的。
不一會兒,蕭濯錦跟著出來,遞給他煙盒打火機。
“老霍給你準備了蛋糕,瞅你這臉色都不敢提,今天你生日就高興點,許小姐肯定不是故意的,如果她能夠回來肯定是回來了。”
道理二爺都懂,可他就是委屈。
“今天我生日!”
這很重要。
蕭老板笑著點頭,“知道是你生日,但許小姐或許不知道。”
季靖枝一愣,居然忘了這茬。
晚晚看過他身份證沒,好像沒有,或許真的不知道今天是他生日,所以二爺就更憋屈委屈了。
晚晚怎麽能不知道他生日呢。
他生氣了,不高興了,有小脾氣了!!
就算晚晚來哄,也哄不好。
許非晚說得不錯,醉酒的季靖枝吧頂多五歲,而今晚的他隻有三歲,消失了兩歲給酒精給迷住了。
“時間不早,進去吹個蠟燭許願,明兒等許小姐回來單獨補給你,好不?”
以前的二爺,醉酒也有毛病。
愛惹事。
醉酒後把人打成傻逼的事不少,奈何二爺錢多,打了人賠償就是。
現在的二爺醉酒。
Emmmmm……
還真他媽有點可愛到讓人想rua!
二爺本就是個美人,美在骨相,也美在皮囊,要是他不用眼睛凶人,不是時刻刻看著像隻猛獸餓狼,嚴陣以待隨時預備撲過來咬人又乖巧的如一個孩子。
就是女人看了母愛泛濫,恨不得馬上領回去養起來,男人見了都會感歎了,這樣的乖美人怎麽會是個男人,都會忍不住多打量兩眼。
蕭公子把二爺哄回包廂,裏麵已經準備就緒,兩人一進去,霍老板就帶頭唱起生日歌,花滿滿,宋娜娜,沈懷瑾,姍姍來遲的顧謙,個個喜笑顏開的圍上來給他老人家慶生。
精美的蛋糕上插著18歲字樣的蠟燭。
搖曳的燈火中,二爺高冷的丟出一句,“不是18。”
都以為他耍性子呢,霍老板連忙解釋,“咱們二爺永遠都是十八,十八男人一枝花!”
二爺都懶得看他,自己撥了18歲的蠟燭。
“25。”
大家沒聽清,25是個什麽含義?
沈懷瑾把25字樣的蠟燭遞過來,替他插上點燃,季靖枝淬了燭火的眸子斑斕流光,又柔又暖。
“25歲。遇見晚晚時,我25歲。”
“我們在一起很多年了。”
這是晚晚說得,如果以後有人問起,就說他們相愛了很多年,從金陵見麵的第一次就戀愛了。
眾人:……
莫名其妙吃了一嘴狗糧是怎麽回事???
就二爺一人,也能喂狗糧?
“是是是,你們相愛很多年了。”顧謙酸溜溜的敷衍,誰在說季靖枝是鋼鐵直男他就打爆那個人的頭。
被許非晚馴化的季二爺,就是被拔了利齒,利爪,打斷一身傲骨,折了自我自尊,連惡獸皮都被剝掉了人畜無害的季五歲!
“來,許願吧。”蕭濯錦提議。
季靖枝配合的閉眼許願,不過他的願望不做隱瞞。
“我想見晚晚。”
眾人:……
別他媽在喂狗糧了。
但二爺生日,今天他最大。
他繼續說:“想抱抱她,親親她,想跟她一起吃蛋糕,想聽她說生日快樂……”
反正,願望都跟小仙女有關。
花滿滿跟宋娜娜都傻眼了好嘛,二爺居然這麽會撒嬌的哦。
原來有個會撒嬌的男朋友是這種感受。
吹蠟燭那一刻,季靖枝又小聲嘀咕了句:晚晚,我想你了。
吹滅蠟燭,眾人都在大喊,“二爺,生日快樂。”
燈光亮起,開始分蛋糕,大家都拿出準備好的生日禮物。
“這個,晚晚喜歡的香水。”
“這個,晚晚喜歡的絲巾。”
“這個,小嫂子收藏的包。”
“這個,許妹妹喜歡的墨鏡。”
“這個,許小姐喜歡的手表。”
“這個,是晚……”沈懷瑾剛念了一個晚字,就惹來二爺死亡凝視。
沈懷瑾暗暗發笑,改了口,“許小姐喜歡的口紅。”
所有的禮物二爺都很滿意,唯獨沈懷瑾送的口紅。
這算什麽,他沒錢給晚晚沒口紅嗎,口紅那麽多品牌那麽多色號,怎麽沈懷瑾就這麽清楚他家晚晚喜歡的色號。
花滿滿連忙來圓場,“我幫著挑的。”
二爺的表情半信半疑,念在花小姐心意一場還是收了,在包廂是這樣,不過回去的途中直接就給扔了。
晚晚的口紅他買,必須由他買。
今晚二爺喝了不少,好久沒這麽醉酒上頭,暈乎乎的世界都在顛倒。
快到海雲台時,他才察覺到今晚似乎還少了一個人。
“山嶽呢。”
李冀回,“二爺忘了,山嶽鬧肚子在家休息。”
他想起來了,一早就來了電話說不舒服請假一天,他悶悶不樂沒在意這麽多。
“嚴重嗎?”他往椅背靠,閉著眼在捏眉心,喝的有點多不舒服。
“我問過,不嚴重。”
車子已經過了海雲台大門,夜裏車少速度挺快,一眨眼就要到他住的地方。
“二爺,前麵車過不去。”
季靖枝心裏心浮氣躁,心煩意亂,不耐煩的問,“怎麽回事。”
“在施工。”
“施工?”
他的園子,他怎麽不知道在施工。
心裏是這麽想的,他還是推門下車,都到門口了,又喝了不少酒,想走進去順便散散酒氣。
李冀跟著下車想攙他。
“不用。”
他醉了,也沒到步履難行的地步。
這地兒,抹黑都能走進去。
可惜,今晚不僅不黑,尋常不變的路燈沒變化,有變化的是從園子門口的兩旁就掛著很多木雕的小吊燈,這是車道,就是沒燈也無妨。
可這燈,從園子的入口就掛著。
他亦步亦趨的往前,每隔一段距離就有吊燈,燈光是橘色的,雖然是木雕好像每一個燈又不同,投射出來的光影奇奇怪怪。
繞進園子內,裏麵的木雕小吊燈更多。
兩旁的路,中間的水榭,在到門口的院子和門廊下。
一路的燈光,把漆黑的路麵點亮。
他開始迷惑起來,又突然的豁然開朗,如今的世間唯一能對他這麽好,偏愛他的隻有他的晚晚。
迫不及待的朝門口看去,剛剛沒發現,現在再看,在家的院子口真的站著一個人。
他醉酒了,視力有些模糊,眯著眼努力在辨認。
高跟鞋,看不太清的裙子,橘色的燈暈中,笑的豔若桃李的就是他的晚晚。
“二哥。”她軟綿綿的喊他,邁著極快的步子來迎他。
他站著沒動,等晚晚撲到懷裏。
“二哥,生日快樂。”她抱著他的腰,扶著有些虛晃的身體,“我回來了二哥,今天你生日,高興嗎?”
她乖巧的仰著頭,目光所及裏隻有眼梢被酒染紅的季靖枝。
“晚晚——”
他軟著嗓子喊她,超像受了委屈的孩子。
她墊腳,在他滾燙的嘴角吻了下,“我在,靖枝。”
“你終於回來了。”
他這才俯身抱她,些微的用力,勒的許非晚有些難受,可她能夠忍住,她知道,心上人等她很久了。
“對不起,回來晚了。”
季靖枝低著頭藏在她脖頸處,渾身被熱血燒的厲害。
“那些燈……是什麽啊。”
許非晚認真回答,溫溫柔柔軟軟綿綿的,“是引你回家的光,在光頭的盡頭是我。”
“靖枝——”
許非晚也是一下嗓子眼燒的厲害。
她說,“你有家了哦,家裏有你,有我,有媽媽,姐姐,姐夫,還有個煩人的弟弟……以後還會有我們的孩子。”
她說,“有我在的地方就有你的家。”
她說,“每晚我會亮著燈,每晚我都會等你回家。”
她說,“靖枝,生日快樂。我不做醫生了,以後我就光愛你好嗎。”
許非晚是今天上午十點多趕回來的。
帶著做好的木雕燈,去錦上珠見了媽媽,姐姐,得了媽媽和姐姐同意,拿了戶口本,說了自己對未來的安排,再去見了呂主任和江教授。
她辭了第二院的工作,接受江教授的邀請,但她提了一個要求,研究工作和家,家在前工作在後,以後有什麽不便之處她主動退出研究室。
之後,馮管家帶著她去祭拜了寧蕤。
把她畫的全家福燒給寧蕤,並向她保證和承諾,會好好照顧靖枝,會不離不棄的愛他,護著他。
給他一個屬於他自己的家。
她希望寧蕤能夠保佑他們倆,平平安安,無病無災,細水長流,寧靜致遠的過完這一生。
她去了嶽城八天,前幾天負責在木雕上畫畫,後幾天怕來不及自己去跟著加工,木雕這個東西考驗技術,她生疏得不行,雙手食指被磨傷,被刀割爛,手心被磨的血淋淋,手套都保護不住,一不留神還會劃傷手背,手腕。
她熬了好幾個通宵,困得不行的時候就眯一會兒。
一直這樣坐著,腰疼的不行,止疼藥從八顆增加到十顆,十二顆,十四顆,不管多少隻要吃了不疼就行。
木雕燈一共做了99個,寓意著,能夠跟她的心上人長長久久。
許非晚是個挺傻的姑娘,把自己認為最好的給心上人,在她心目中,心上人在第一位,隻要是季靖枝想要的,需要的,她可以去搶,去偷。
但那不叫偷,也不叫搶。
那些本就是這世間欠季靖枝的。
“晚晚……”
“嗯?”
“你,你給了我一個家。”
她溫柔的糾正,“是我們的家哦,靖枝。”
“我……”季靖枝沒繃住,真的,真的繃不住。
他的心被晚晚灼燒得發燙發疼,加上喝了酒情緒不好控製,突然就像泄氣的皮球無措的蹲下,就在院子外哭起來。
許非晚跟著蹲下,抱著他,什麽也不說就這樣親他眉心。
這個哭聲她聽到過。
那一晚見了七爺回家,她不知道她的心上人去而複返,在門外守了整晚,是她今天回錦上珠遇上監控室的工作人員向她提起。
一個男人在單身姑娘門口苦實在有點匪夷所思。
那時候她在熱戀中,監控室的工作人員因為老婆生子一時間忘記了,今天撞見才想起來,拿了那晚錄的視頻給她看。
她看著視頻中隱忍哭聲的季靖枝,心被一點點碾成了粉末。
“二哥,二哥。”
“我送你的禮物你不喜歡嗎。”
悲傷情緒失控的季靖枝抬眼。
原來她的心上人委屈的時候是這個樣子,小時候的他沒了母親,被季家受委屈,欺負,辱罵責打,被季若芸踹,被季耀揚打,被爺爺奶奶拋棄的時候,被踹的滾下台階的時候肯定哭的更傷心吧。
“我喜歡,我很喜歡,晚晚。”
許非晚輕點頭,可眼淚就滾了出來,她湊上去親他的眼,他的眼抖的厲害,她的嘴也抖的厲害。
“二哥。”
“你喜歡這個禮物就親親我吧。”
“我一直好想你,每晚都夢見你,你能不能抓緊我的手,以後不管什麽事都不鬆開,我真的真的好愛你的。”
她把季靖枝想說的話說了。
把他的不安,害怕,憂心忡忡砸了個粉碎。
她放低自己的姿態,給了季靖枝無盡的安全感和安心。
她擁有很多東西,也失去很多東西,可比起她的心上人她依然是幸福的,因為知道這種感受,所以更能理解心上人的感受。
她在哭,但眼神很亮。
“二哥,你要不要做個金子的籠子給我禁錮起來。”
“鑰匙你拿著。”
“我願意把一切的主動權交到你手裏。”
季靖枝笑了。
伸手把她攬過來,炙熱溫柔的吻她。
“晚晚。”
“你先用你的愛給我畫地為牢了。”
“我逃不了的。”
“我才是你的裙下之臣。”
“不要懷疑,我用我的命在愛你。”
他的晚晚懂他,所以他也懂他的晚晚。
他願意為了他的晚晚,跟季家,跟所有欠他血債的人化幹戈為玉帛,他願意為了他的晚晚把母親冤死的事深瞞地底。
他也要惜命,陪晚晚白頭偕老。
世間欠他的,這一刻都還給他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