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晚晚跟許家,再無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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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都不想聽,什麽都不想管。

    許非晚第一次想學烏龜,忽視掉一切縮進龜殼中,在裏麵躲個十年八年,誰是誰非,黑白對錯有什麽關係,又跟她有什麽關係。

    反正,她從小就不討喜不是嗎,未睜眼就被生母拋棄。

    一霎時,整個海雲台安靜得令人可怕。

    一樓客房裏睡著的小黑團哭叫了起來,小黑團是被屋外各種混雜的嗚咽咆哮驚醒的。在嬰兒床裏哇哇大哭。

    “孩子醒了。”

    許懷柔差不多也是個哭暈的狀態,實在沒多餘的心思管孩子,是洛從文進去把孩子抱出來……

    這時,許懷柔才迎上來,小黑團沒得到母親和父親的疼愛哭的更大聲。

    “羲和,拉拉小姨的手,讓她給姥姥一個解釋的機會好不好。”許懷柔這樣跟兒子說,眼神看著許非晚。

    “晚晚,晚晚。”

    許非晚轉過身來,小黑團就在她旁邊,小手小腳在亂瞪哇哇直哭。

    她看了會兒靠近,親了下哭泣的小黑團。

    “羲和,小姨好愛你的。你要健康平安的長大,不要生病,不要挑嘴,要聽話,要孝順……對不起,小姨不能陪著你長大了。”

    “晚晚……”許懷柔試圖來拉她的手,但許非晚沒給機會。

    她累了,倦了,要學縮頭烏龜躲起來了。

    許非晚是上了樓躲去臥室,反正現在她是再也不想見到這些人。

    “晚,晚晚……”雲簡半跪在沙發邊,仰頭盯著二樓臥室的門,她,她的心也被硬生生撕碎,她好無奈好悲傷,不知道說什麽做什麽才能讓女兒原諒她。

    “媽——”

    許桑榆一直試圖把雲簡攙起來,“媽,我們先回去吧。”

    有人在客廳大哭,也有人在客廳大笑。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羅瓊看著好痛快,報複了許非晚,報複了雲簡豈能不痛快,而且白家答應給她好處的。

    “白,白先生。”羅瓊撲到白若龍腳邊,布滿皺紋和滄桑的老臉上對著熱切的諂媚,“白先生,您讓我做的事都做了,您看……”

    談好的好處是不是該兌現了。

    白若龍垂眸,用鞋尖撥開羅瓊的髒手,瞥了眼腕表。

    嗡嗡嗡——

    電話來了。

    羅瓊嘿嘿笑著收了手,迫不及待的拿出來電話,以為是。

    “您好,請問您是許航的家人嗎。”

    羅瓊滿臉疑問,“是我,我兒子怎麽了?”

    打電話的是第一院的護士,在電話裏告訴羅瓊,“許先生在住院部輕生,從六樓頂上跳下,傷的很重,請您馬上來醫院一趟。”

    “什,什麽?”

    手機啪嗒一聲掉地上,這一刻羅瓊才反應過來,仰頭去看一身儒雅金貴的白若龍。

    “你,你們……”

    “是你們害我兒子,是你們!”

    白若龍睇著羅瓊,在審視她的表情,“別救了放棄吧,救回來也是一個廢人。”他這樣沒有感情,輕飄飄一句。

    “就算這次救回來……還有第二次,第三次。”

    “你們欠晚晚的,都要一點點還回來。”

    是,都是白家安排的。

    許航被魏家的人綁架,用來要挾羅瓊,山嶽去金陵把人救了回來,不過卻借機把許航打了個奄奄一息。

    轉頭,白家人就找過來。

    現在嘛。

    羅瓊,許航都要為當年對許非晚殘忍付出代價。

    羅瓊被氣得頓時一陣暈眩,揪著心髒處的衣服,“你,你們!還,還有沒有王法,我要告你們,我要告你們!”

    嗬,真是好一個王法。

    白若龍不再跟她廢話,來到季靖枝麵前,遞出名片,“晚晚什麽時候想見我們請第一時間聯係,最近我們都會在京城。”

    “請照顧好她。”

    季靖枝沒接,也沒說話。

    白若龍也不再言語,把名片放在茶幾,回到白宗林身邊攙著他,“爸爸,我們先回去吧。”

    “不,不準走,你們還我兒子命來。”羅瓊顫顫巍巍爬起來,憑著那一口氣想跟白家來個魚死網破。

    瘦小的身子卻讓山嶽拎著,彷如個小孩子被扔出了四季雲鼎。

    白家前腳離開,後腳許家一行人也離開了。

    春寒的冷雨沒有停歇,明明早春已來,卻有種萬物蕭瑟凋零之感。

    這時,季靖枝才輕歎聲,撚了撚眼窩上樓了。

    許非晚回到臥室就蒙頭大睡,季靖枝上床的時候,身旁的人身體抖了下。

    “寶寶。”他柔柔的喚她,“抱著二哥,好嗎。”

    她沒有睜眼,慢慢挪動過來窩在她懷裏,很沒安全感的蜷縮成一團,就像還在母親子宮一樣的蜷縮狀態。

    “你不要騙我。”許非晚抱緊他,也可以說像勒著他,“不要騙我季靖枝,我什麽都沒了,連你都在騙我,我就拉著你……”

    “一起死!”

    一起死三個字,把季靖枝眼眶燙的發疼。

    “不會的晚晚,二哥不會騙你。”

    錦上珠。

    許家一行人離開後,雲簡執意要來錦上珠,許桑榆在京城時候有房子,但她就是不願意過去。

    一大早,大家都被顛覆的一番,現在哪個不是心力交瘁,精疲力盡。

    “現在怎麽辦。”

    抽了好多支煙後,許桑榆紅著眼看許懷柔。

    “許非晚她……”真的就要從此跟他們分道揚鑣了嗎?

    那可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姐。

    許懷柔靠著軟墊,時不時的伸手抹眼淚,點點滴滴的過往在腦子裏走馬觀花的上演著,她也接受不了從今以後沒有許非晚這個妹妹。

    “從文,你覺得還有機會嗎。”她也心亂如麻,思維停擺。

    洛從文低頭,懷裏抱著小黑團,撥了撥孩子身上的小被子。

    “以理想的角度來講,媽媽做的兩件事很難得到小妹原諒。”

    許懷柔急的哭起來,“就算晚晚不是媽媽親生,養了那麽久沒人舍得把孩子還回去。我做了媽媽所以能夠理解媽媽當初的行為,在媽媽眼中那時晚晚已經是她孩子了。”

    許懷柔在詭辯,在為這件事找一個借口,在欺騙自己。

    洛從文伸手過來攬著她,“你說的沒錯,就算這件事是媽媽一時糊塗,可她一直有戒指,一直能幫小妹找到真正的家人……”

    “而且,小妹的生母,亡故了。”

    這似乎是一個死局了。

    許非晚的生母死了,不知道怎麽死的,死在哪兒什麽原因,或許是沒能要回自己的孩子悲傷欲絕,或許是憂思成疾病逝,或許是別的原因。

    倘若死因中,有一分雲簡的原因,這輩子許非晚都不可能在原諒她。

    都懂了。

    所以,許懷柔跟許桑榆又哭起來,無可奈何的哭起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