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白姥爺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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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家的客廳裏,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許非晚之前端的很好,看似一心隻想查明父母死亡真相,可真正什麽都真相大白那一刻情緒卻又繃不住。

    她甚至有了,當初如果不是要生下自己,保全自己,爸爸跟媽媽或許能逃過一劫。

    她來的不是時候,出生的時機也不對。

    鄒律,齊宣,莊麟籌謀這麽多年,一朝真相大白也是什麽都沒了。

    “晚晚……”

    季靖枝束手無策,他的安慰沒起到任何作用,他可以理解晚晚內心的數不清的怨恨疊加在一起,像一瞬間被氫氣灌滿的氣球,已經到承受的臨界點需要個地方來宣泄,否則爆炸的就是她自己。

    季靖枝不是沒這個考量,南洋這片地方,地大物博隨便找個地兒就能把這些人全部弄死,一命抵一命來償還。

    這樣做很簡單,可事後,事後晚晚會不會對他有別樣的看法?

    “報警吧,讓警察來處理。”盛白衣攥著手串,目光如炬的盯著季靖枝,“表姑,表姑父,還有任飛都死在國內,隻要兩邊交涉的好,把嫌疑人帶回國內調查是沒問題的。”

    “靖枝,別沾血。”

    盛白衣舊事重提。

    在他眼中,季靖枝跟他和鳳胤都是不一樣的,他跟鳳胤深陷泥淖,已經從內心爛到了外表,屬於無藥可救,但季靖枝還是幹淨的。

    至少他內心是幹淨的,而那一寸潔淨無垢之地住著許非晚。

    許非晚在一天,季靖枝就不會輕易連心都爛掉。

    哭的呼吸微弱的許非晚仰頭,緊緊的攥著他衣袖,蓄著水霧的鳳眸盯著他一直在搖頭,她沒說話但眼神一直在說:不要殺人,不管為了誰都不要。

    季靖枝沒說話,俯首親她滾燙的眉眼。

    “表叔,您看我這提議如何。”

    把這些人送去給法律審判,或者白家處理,白若龍肯定更偏向於後者,但……

    “國內那邊能交接好嗎。”

    季靖枝點頭,“不會有問題。”

    “那就交給法律審判吧,自打驚鴻離家出走為了積福白家已經很久沒沾過血腥,既然金盆洗手了,如今也沒必要為了幾個狼心狗肺的畜生破例。”

    “晚晚能平安無事的回來,已經是最大的幸運。”

    法律有法律的公平正義,如果法律都給不了眾人想要的結果,到時候在動手不遲。

    “若龍啊。”靠在沙發裏的白宗林虛軟無力的喊了聲,“安排一下,馬上去國內,我,我要去接驚鴻跟西洲回家。”

    “知道爸爸。”

    白若龍也緩了緩,捏了捏眉心,“你聯係警局。”

    白承應了聲,眼神從鄒律一行人身上掃過,他到此時此刻內心還有些難以平靜。

    齊宣母女他不做評價,從一開始就不討喜,但姨奶奶……

    “晚晚,先回房休息會兒好嗎。”

    她哭的整個臉都紅了,呼吸都弱了很多,貼在他懷裏輕輕啜泣。許非晚的確是哭得渾身乏力,這時候什麽都不想多言由得季靖枝安排。

    不過十分鍾左右,樓下就聒噪驚亂起來。

    許非晚躺在床上,軟聲問,“樓下怎麽了。”

    季靖枝站在窗戶朝樓下看,一分鍾左右臉色驟然一沉,“姥爺出事了,晚晚!”

    許非晚一個激靈,鞋都沒穿,掀開被子就往樓下跑。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

    白若龍,白承,盛白衣都圍在沙發邊,而另一旁的鄒律還含情脈脈的看向圍在人群中的白宗林。

    魔怔一般的喃喃自語,“宗林,你跟我一起死吧,跟我一起死吧!”

    “姥,姥爺。”許非晚抖著手去摸白宗林的頸脈,她的指尖摁在脖頸上特別用力,因為好像感受不到脈搏。

    “怎麽回事,到底怎麽回事!”

    沒人知道怎麽回事,白宗林喝了鄒律最後奉的一杯茶幾分鍾就這樣子了。

    “是不是中毒了!”盛白衣的餘光瞥了眼茶幾上撞翻的茶杯。

    “中,中毒?”

    許非晚反應過來,扯了白宗林的外衣查看,可是皮膚上沒有中毒的跡象。

    “叫,叫救護車,叫救護車!”

    “已經叫了。”

    許非晚顫抖著手,顫抖著嗓音,“別圍太攏,讓空氣流通,都安靜點。”她俯身貼近,很仔細的在聽心跳。

    心跳還有,速度很緩慢,而且一下比一下輕。

    “都讓開。”

    她撥開身邊的人,開始對白宗林心髒按壓,“姥爺,姥爺您睜眼看看我,我是晚晚啊。您不是還想抱小曾孫嗎,不是還要看著我結婚嗎,姥爺您堅持一下好不好,我才剛回白家您真的舍得丟下我嘛。”

    “萬一有人欺負我怎麽辦,萬一季靖枝拋下我怎麽辦,到時候都沒人給我撐腰,沒人護著我了。”

    “姥爺,我們還要去接爸爸跟媽媽回南洋,您找了媽媽一輩子,馬上就要見到了,堅持住見媽媽一麵好嗎。”

    “我跟您換一下。”山嶽是有急救基本功在的。

    許非晚往後退,垂下的雙臂抖的厲害。

    “不等了,不等救護車我們自己送姥爺去醫院。”

    時間太緊迫,白宗林發生了什麽無人知曉,一切隻有去了醫院才能知道。

    “我,我去開車。”

    “我去,找個木板抬著姥爺,頭部往旁邊偏稍微拖著些後腦勺……”許非晚一邊說一邊往外跑。

    “二爺。”

    季靖枝看了眼瘋子似的鄒律,“在這兒盯著,誰他媽在亂來直接弄死!”他是真的發了狠,這家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進尺。

    白姥爺要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許非晚估計的崩潰。

    幾分鍾後,白姥爺躺在門板上被抬出來,許非晚在車裏轟著油門,“誰給我指路,半點差錯都不要。”

    爭分奪秒的時候,稍有路向錯誤後果就很嚴重。

    “我來。”

    白若龍坐到副駕駛,“你放心開,舅舅不會讓你出錯。”

    “二哥,你們護好姥爺。”

    季靖枝還來不及回答,越野車就從白家門口如疾風一般飆出去。

    白姥爺的狀況很不好,全靠山嶽一直在做心髒按壓勉強維持住心跳,從醫院到白家三十分鍾路程,許非晚飆車過來花了10分49秒。

    白舅舅很給力,在這樣高速緊張的情況下穩如磐石。

    叫過去的救護車沒接到白姥爺,倒是把鄒律跟莊麟接到了醫院。

    南洋白家家主白宗林,在醫院任何一向檢測都走的綠色通道,白姥爺在搶救時檢測報告已經出來,身為醫生的許非晚都些看不懂。

    不是市麵上那些常見的劇毒,而是很早很早開始,鄒律就像容氏一樣以十八反十九畏的方式慢慢細火熬粥的毒殺白姥爺。

    中醫這個東西,用好了救死扶傷,用高明了殺人無形。(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