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好氣,又讓容氏苟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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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家就是再多的過去,該救的人命還是要救的。

    丁經理手忙腳亂跑回台上,忙著聯係救護車,一邊還要安慰像個局外人坐在那兒的容瑕。

    救護車來的很快,是季氏私立綜合醫院的。

    救護人員抬著季世德離開時,容瑕緊跟在旁邊,隻是在經過時停步,她老了,身體不可控的佝僂蜷縮,但容氏依舊端著那副骨子裏的桀驁。

    “季靖枝,就算你今日翻了季家,我也不會放過你!”容瑕垂下的手,快要把衣擺給扯爛,“慎言的命,若雲吃的苦,我會討回來。”

    季靖枝把她看了幾秒俯身,輕聲細語,“季慎言的命不過是討的點利息,容瑕,我們之間的賬還沒算幹淨!”

    容瑕冷哼一聲,盡量把彎曲的背脊捋直走了。

    季家的記者說明會就此草草結束。

    “我們回去吧。”季靖枝來到許非晚身邊,小心翼翼的拉她的手,他是怕的,怕自己的汙髒嚇到晚晚。

    他的手很冰涼,人的本能在害怕時血液會倒流回腦部,所以他的四肢很冰涼。

    “很冷啊?”許非晚衝他笑的明豔生輝,小小的雙手包裹著他的手,“手這麽涼。不要怕,我永遠跟你是一邊的。”

    “你壞我也壞,不分伯仲,二哥……”她軟著嗓子喊他,那樣乖巧嬌俏,“我們倆是天生一對,拆不散的。”

    有晚晚這句話,季靖枝就放心了。

    隻要晚晚不在乎,那他就無所畏懼,不過是心髒了點,在惡毒的事他都能做。

    “二爺。”

    兩人預備離開時,阮晴喊了聲,她眼中寫著很清晰的求知欲望卻又在畏懼。

    她想問,季靖枝是不是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即使在知道以後依舊讓她做一枚最厲害的棋子,即使他們倆是堂兄妹,季靖枝是不是也絲毫不在乎的利用她。

    她可以給他一切,就算是命也在所不惜,但她唯一不敢聽到的真相是,是什麽?阮晴似乎自己也不清楚。

    她是在害怕跟季靖枝是有血緣的兄妹,還是她被利用為棋子一事。

    “靖枝剛知道不久。”許非晚替他回答了,“姥爺來京城才找到我不久,季家的舊事,宋家的事靖枝也是在姥爺那兒聽說的。”

    “沒有處心積慮的籌謀,一切都是注定。”

    許非晚講完,撒嬌的晃了晃季靖枝的手,“走吧,二哥。”

    季靖枝嗯了聲,如朝陽炙熱的目光隻屬於許非晚。

    阮晴曉得了,為什麽季靖枝如此喜歡許非晚。

    因為,許非晚比季靖枝自己都要懂自己。

    她跟季靖枝相識太久,阮晴知道季靖枝那一絲的沉默代表什麽,她的身份季靖枝早知道,可依舊如此。

    她於他,由始至終,就隻是棋子。

    停車場,山嶽暫時沒上車,當然也是季靖枝暗示他暫時不準上車。

    山嶽覺得,二爺有點重欲。

    但其實,這次是他猜錯了。

    “晚晚,阮晴的身份在很早我就知道了,就是知道了也沒有阻止。”季靖枝蔫蔫的,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許非晚笑盈盈的,不知事情來龍去脈,她不會有任何置評。

    “嗯,我知道了。”

    “那你還不罵罵我。”許非晚不急,他倒是急了。

    “為什麽要罵你。”她湊近,眼神明亮溫軟,像隔絕在大樓外的陽光,“一個人做出一個選擇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二哥,我看得出來阮晴超級喜歡你。她太喜歡你了,我了解她的心思。我比她還想喜歡你,愛你,所以能看得懂,能明白……”

    “隻要你是想要的,想報仇的,如果是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幫你拿到。”

    “我不知道這段畸形的合作關係之中,是你的主導意識更強,還是阮晴心甘情願更強。靖枝,我們都站在懸崖了,為什麽還要去計較對不對,道不道德。”

    “道德能救我們命嗎,做對了就能活嗎?那為什麽我父母,你母親會死呢,是她們當初做的不對嗎?”

    “靖枝,一個快要死掉的人,最重要的是怎麽活下來,而不是我這樣做對不對。”

    她輕輕抱著他,拍著他的背安慰著,哄著。

    “你好乖的阿枝,你讓自己活下來才是做的最正確的事。這輩子很多人欠我們,同理我們也欠很多人……”

    “沒有關係,人生是循環的,我們總會歸還,加倍歸還。”

    “但有一點我不會讓哦。”

    “就算下輩子,你也不能喜歡阮晴,用這個去歸還。這個債務我來背,你隻要記得下輩子也像這輩子一樣,等著我,愛著我,你不來找我,我也會來找你。”

    晚晚懂他,晚晚比他自己還懂自己。

    所以,他不擇手段活下來是正確的。

    他好乖的埋首在許非晚脖頸,有點撒嬌似的嗯了聲。

    ——

    “靖枝這出戲排的好大。”燕薄詢懶懶的撩著眼皮,“你真的一點不知道?”

    鳳胤斂眸喝茶,風月無邊,“我知道什麽?他心思深,不愛跟我商量,我什麽都不知道。”

    燕薄詢哼笑,“少在這兒跟我打啞謎。”

    “誰不知道容家是你大哥左膀右臂,靖枝這麽重創容家,除了私怨還是私怨。”

    “我大哥最近的手伸的有些遠了。”鳳胤抬起眉眼,“靖枝心眼小,有仇必報,砍他一隻手不過分。”

    “容瑕真的太過狠辣。”賀禦講完一笑,“跟小賀家比起來不相上下。”

    容瑕一個女人。

    殺情敵,殺情敵的孩子,殺情敵孩子的孩子,殺兒媳婦,殺白家千金,凡是阻礙到她的統統殺個幹淨。

    恐怕是格格夢還沒醒,還以為是草菅人命的年代。

    燕薄詢不置可否,就覺得有點可惜,“這力道還是使的輕了點,如果你大哥在出手,容瑕恐怕還得活一陣。”

    鳳胤擱了茶杯,搓搓手,“靖枝剛剛來了消息,容堯替容瑕全背了。”

    賀禦跟燕薄詢都一臉早猜到的表情。

    牽扯上鳳家,容氏還有個季家老夫人身份,沒這麽容易遭難,她做的那些爛事隻要房敏跟容堯一口咬死,就算個個都曉得她是凶手,沒有真憑實據,唯一的辦法就是買凶。

    “有表嫂盯著,表哥不會亂來。”

    鳳胤也不希望季靖枝亂來,他有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千萬種方法弄死容瑕,可這樣做季靖枝會不高興。

    所以,旁人還是不要管這件事。

    天色漸漸暗了,禦水灣的白家一派熱鬧祥和。

    雲簡跟許懷柔在負責晚餐,白舅舅在打下手,許非晚,許桑榆,白承,還有白姥爺在桌子上打麻將。

    許非晚好似有好運加持,一坐上牌桌運氣就好的不行,想摸什麽摸什麽,每張都是經典,把把大番。

    桌上其餘三人沒有誰是技術差的,可就差點好運。

    三家養許非晚一人。

    “又清一色自摸關三家,不帶這樣玩兒的許非晚!”許桑榆都有點急眼了。

    白承瞥了眼糾正,“是白晚星。”

    身份證是改了,但許非晚這個名字叫了二十三年,哪能輕易改。

    許桑榆抿抿唇。

    “都是晚晚,叫什麽有什麽關係。”白姥爺看了眼白承,心道,這孫子心眼怎麽這麽小。

    白姥爺最近由世歡親自調理身體,精神頭比剛從南洋來那陣好了許多,世歡也說,白姥爺身體情況就是這樣了,能做的隻有悉心調理將養,能到幾時算幾時。

    “二哥,你來打一會兒,我去廚房看看。”

    “餓了?”季靖枝掃了眼小茶幾上的零嘴,晚晚胃口可不差,到禦水灣就吃了不少零食。

    “一點點,我聞著特別香,就有點饞,我先去過過眼癮,順便問下顧大哥什麽時候過來。”她讓了位置拿著電話,還嘀咕,“吃飯不積極,腦子有問題。”

    顧謙很喜歡超大一坨那種燜的入味的紅燒肉,雲簡特意做來給顧謙,可就是味道吧太膩味了,許非晚剛進廚房就覺得一陣惡心反胃。

    “怎麽了,著涼了是不是。”雲簡丟了菜就過來,“已經讓你注意,最近氣溫多變,你總是不聽話。”

    “沒事沒事。”她笑著,用手扇味道。

    剛好白舅舅舀了勺雞湯,“來晚晚,嚐嚐味道,燉的菌菇,你喜歡的。”

    她笑嘻嘻的說了謝謝,嘴上不忘討好,“聞著就香,真想不到舅舅除了長得風度翩翩,還有這麽好的廚藝。”

    白舅舅有點屬於冷麵瘟神那一類型,表情不豐富還時常很嚴肅。

    但是外甥女誇獎時,臉上都會有笑意。

    因為很燙,許非晚喝了小口,剛咽下準備誇,胃裏反胃的情況比剛才更嚴重,衝到垃圾桶邊一陣反胃。

    “這是……”雲簡有點楞,同樣白舅舅表情也挺楞的。

    許懷柔倒了杯熱水,蹲著在給她拍背小聲問。

    “上次來月經什麽時候。”

    她體寒嚴重,月經期很紊亂,提前一周,小半月都是常事,同理如果在穿著上不夠保暖,特別是冬天的話,延遲小半月也是常事。

    最近發生的事太多,月經是來過的。

    “好像是從南洋回來當天。”她眉心緊蹙,“我不太記得了,二哥他應該記得。”

    “姐,你是說我……”

    “有這個可能,你們現在還避孕嗎?”

    之前是避孕的,因為結婚之後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她也不記得,加上去南洋帶著避孕套過安檢不好意思,何況她對孩子的態度也是隨緣。

    “最近在吃止疼藥嗎。”

    “沒……”許非晚臉色都白了,她是醫生最知道亂吃藥很影響孩子的。

    “別急,讓你姐夫去買個驗孕棒回來驗驗就行,靖枝可能不太懂,別著急,沒事的。”

    許懷柔前腳出來,叫了看戲的洛從文到一邊說話,後腳雲簡就拉著許非晚也出來。

    許懷柔跟洛從文說完他就出門買東西了,附近是別墅區,藥店在兩條街後,開車七八分鍾,走路要一刻鍾。

    “怎麽了。”季靖枝注意到晚晚臉色不好,也沒心思打麻將了。

    許非晚坐在沙發裏,小臉一片愁雲慘霧。

    “我,我……”小可憐勁兒的盯著他。

    她也不知道怎麽說,都沒驗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懷孕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