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啞奴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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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家族後,徐川飛行了足足一日時間才到達太一山的附近。

    半空中,徐川站在破空舟上開始仔細打量眼前的太一山。

    眼前的山脈並不高大,連綿不過十數裏而已,山中草木繁盛,雖然已是深秋,但是入眼處皆是鬱鬱蔥蔥,一副生機勃勃景象,氤氳霧氣升騰,倒也有幾分仙門氣象。

    “竟然沒有靈脈!”半空中的徐川臉上露出了驚詫之色。

    在他看來傳承了不知多少萬年的古老宗派,應該是建在靈脈之上,沒想到現實卻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此地靈氣在方圓百裏中確實算是最為濃鬱的,但是比一階靈脈還要差不少。”徐川放出神識仔細感受了一番,心中得出了結論。

    “莫非太一門不在此處?”徐川臉上露出了狐疑之色,開始推敲之前的判斷。

    按照中年男子所繪地圖,其宗門所在位置應該就是在這眼前的太一山附近。

    就在此時幾縷炊煙嫋嫋而升,引起了徐川的注意。

    “這裏有個村落,去打聽一下消息吧。”這念頭從心中掠過,徐川收起破空舟朝著這處古村落走去。

    這個村落不算大,房屋都是以青石砌成,年久日深上麵倒是爬滿了不少青苔,看起來有一種斑駁的古意。

    村中阡陌交通,雞犬相聞,在落日的餘暉下,幾位老人依偎在村口的藤椅之上,看著遠方的天幕陷入了小憩。

    老人們黑紅的麵龐上滿是溝壑,但是眼角卻顯得極為祥和。

    “汪汪!”

    就在這時一聲叫聲打破了眼前靜謐的場景。藤椅之下,橫躺著一條大黃狗,此刻見到徐川靠近立馬竄了出來對著徐川呲牙吠叫了一聲。

    狗叫聲驚醒了幾個老者,他們睜開眼睛看到了站在村口的一襲青衣。

    “大黃,回來!”一個看起來七旬左右的老者站了起來,呼喚了一聲。

    “汪汪!”大黃狗搖著尾巴,應和了一聲,哧溜鑽進了藤椅下繼續躺了下來。

    “這位小友麵深得很,不知來此有何要事?”老人眼中閃過一道警惕之色,徐川的神態讓他覺得不似凡人。

    “請問太一門是否在這附近?”徐川聞言對著其抱了抱拳,輕輕詢問道。

    “這裏隻有一座太一山,並沒有聽說有什麽太一門,不過山中有一處地方頗為神奇,凡是村中人過去都會迷路,小友可以去探查一番。”這老者聞言如實相告,他隻想快速打發了眼前這個青年。

    “哦?”徐川聞言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謝謝你老人家。”在向這老者道謝之後,徐川轉身離開了這處村落。

    從這老者的描述中,徐川覺得這山中應該是有大陣存在,遮掩了太一門,由此也導致凡人迷路之事。

    眼前的太一山一共衍生出來七座主峰,徐川在山腳辨認了半天,最終向著一處地勢較為開闊的主峰行去。

    這座主峰在七座主峰中不是很雄偉,不過其隸屬的從峰很多,地勢開闊,倒是有可能成為宗門所在地。

    隻是這太一山中很荒涼,除了偶有靈禽野獸出沒外,再無其他人跡。

    古木參天,老藤盤繞,眼前的主峰像是很久沒有人出沒一樣。

    前行了一炷香的時間,徐川來到了主峰之上。

    “眼前果然有古怪!”

    徐川剛才向前方探入神識,沒想到居然如同泥牛入海,消失得無影無蹤。

    想到這,徐川麵色一怔,對著眼前空無一人的主峰說道:“受王雲道友之托,特來此處完成交易!”

    徐川說完從儲物袋中取出了那枚泛著古意的青銅令牌,對著眼前的空地揚了揚。

    就在他亮出青銅令牌之後,“嗡”的一聲,眼前閃過一道光芒,原本空蕩蕩的主峰立馬變換了模樣。

    隻見一處破舊的宗門出現在徐川眼前,傳遞出一股蒼涼古樸之意。

    “太一門”三個古字被刻印在一旁的山石之上,看上去多少有些寒酸了。

    就在這時,一個身材佝僂,顫顫巍巍地老人從主峰一座破敗的殿宇中走出。

    “呃呃”他老眼渾濁,此刻指著徐川手中的青銅令牌露出了激動之色。

    “這就是中年男子口中的啞奴?”老人身後很多殿宇都倒塌了,此刻看起來頗為淒涼。

    “唉!”徐川歎息了一聲,上前扶住了老人,將那枚泛著古意的令牌交到了老人手中。

    “呃呃”老者枯瘦的手指抓著青銅令牌一頓摩擦,翻來覆去仔細觀看。

    “呃呃”老者對著徐川比劃了一下,伸出了手掌。

    “你是要這個麽。”徐川領回了老者的意思,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中年男子的血書。

    血書剛一拿出,便被老者快速抓到了手裏。

    “呃!啊!”

    片刻之後,老者眼角留下幾滴淚水,顫巍巍地對著天空發泄了幾聲。

    徐川默然,隻是靜靜地看著眼前的老者。

    在徐川的感覺中,眼前的老者隻是一個普通凡人,之所以能夠開啟大陣,也是先前中年男子留下的後手在起作用。

    “這就是傳承過萬載的宗門麽?”徐川見到此種場景歎息了一聲。

    如今的太一門近乎荒涼,像是一片野地,血色夕陽西下,一派暮氣沉沉,和山中生機形成了強烈對比。

    倒塌的殿宇,山峰上盡是斷壁殘垣,瓦礫無盡,蒿草叢生,荊棘遍地,連山路都被草被遮掩的模糊了。

    天空之中有哀鴻飛過,旋即又消失不見。

    老人幹枯的手掌緊緊握著漿洗得發白的麻衣,目光盯在血書之上,久久不語。

    直到款款山風吹幹了老者的眼角,他才抬起頭來打量了一眼徐川。

    老人原本渾濁的眼眸中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良久之後,這才伸出枯瘦的手指對著徐川一指,示意後者進入大殿中。

    老人所指的殿宇是其剛剛出來的那間,也是如今太一門尚存的還沒有徹底倒塌的一間。

    徐川上前輕撫老人,片刻之後,兩人來到了這處殿宇內。

    屋內光線很暗,老者指了指一把破舊的木椅,示意徐川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