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杏園有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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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其玉?
自己方才不正巧送他一枚玉麽?
張放笑笑,道:“此子與我有緣。”
那人啞然失笑,“可不是溫小公子給你付了一頓飯錢就叫有緣的,這宏城上下,幾乎誰都受過溫小公子的恩惠,難不成都有緣了麽?”
張放道:“都有緣。”
那人搖搖頭,隻當是張放胡說八道,正準備離開之際又聽張放問道:“這溫公子樂善好施,幾乎這宏城上下都受過溫公子的恩惠,有誰曾送溫公子東西麽?”
那人愣愣,“溫公子什麽都不缺,要送甚麽給他?”
張放便道:“你看吧,還是與我最有緣。”
那人一頭霧水沒聽明白張放是什麽意思,嘀咕了一句神經病之後轉身走了。
張放摸著小十六的腦袋,“叫這個溫小公子給你做師弟怎麽樣?”
“可以。”羅十六道:“我不討厭他。”
“那就好。”
羅十六又抬頭問道:“人家願意入咱宗門做弟子麽?他若想修行,早就去了。”
這倒也是一個問題,人家不願意修行,難不成自己要把他強綁了上山麽?
考慮到自己魔道宗主的身份,這個方法也不是不行,隻是這溫小公子人氣頗高,在宏城儼然已經成為了吉祥物以及代名詞,自己若要強把他綁上山,怕是要引起眾怒。
“先等等看吧。”
張放就在路邊坐下,將那燒雞拿出來,撕了一個雞腿狠狠咬了一口。
如今修行之後食物消化得也快,此等凡食,吃再多也隻是脹脹肚子而已。
小十六道:“這不是給我師妹買的麽?”
“到時候再買就行了。”
“哪裏來的錢?”
“你三師弟是個豪戶,他有錢。”
羅十六良久才反應過來張放說的是那溫公子。
“他要是不入門怎麽辦?”
“我們有緣的,你還吃不吃?”
“我不要了。”
正好。
張放將這燒雞吃完,連骨頭都啃了一個幹淨,嗦嗦手指頭,看了一眼天色,已經傍晚了,這溫公子怎麽還不見下來?
正百無聊賴打了一個哈欠之際,忽聽聞周遭傳來女子銀鈴般的笑聲。
轉頭一看,就見這條街不遠處一木樓欄杆上幾個露著香肩的女子正衝著過往的行人招手,再一看那大門上的牌匾,儼然寫著“杏園春”。
張放眼睛一亮,心中暗暗做癢。
這穿越到古代背景的世界,要是不去那紅樓一趟,豈不是白來了?
可小十六還在身邊呢,本宗形象豈不是毀了?
下次?
可下次就不一定是幾時候了。
忽張放心中一動,本宗乃魔道啊,魔道之人入個紅樓怎麽了?魔道宗主不入紅樓那還算是魔道宗主麽?
張放站起身來,咳咳兩聲,“你且不要遠走,我似乎察覺到那樓上有修行人的氣息,我且上去看看他在甚麽把戲。”
小十六聽話點頭。
張放腳步輕快走到那紅樓前,剛停下腳步,立馬就有幾個年輕女子拉著他的手將其擁入門內。
張放很是為難。
“不好,你們這樣不好,本公子潔身自好,你們這樣要不得”
入此門中,便隻覺芳香撲鼻,再睜眼一看,桃紅柳綠,燕瘦環肥。
那麵一桌上一粗曠男子坦胸露乳摟著兩位年輕美貌的女子大聲調笑,那邊一桌坐在四五個身著青衫的文人雅客飲酒吟詩,女子笑聲不絕於耳,綽約風姿撲入眼來。
張放不由感歎,這果然是大開眼界。
一半老徐娘扭著腰肢走來,“好俊俏的公子哥兒啊,頭一回來吧?小玉,還不快給公子倒上一杯好酒去!”
張放忙道:“不必了不必了。”
“這麽著急啊?”那半老徐娘湊得更近,拿著帕子拍了拍張放的肩膀。
張放咧嘴笑道:“急倒是不著急,主要是沒錢。”
“公子說笑了,沒錢怎會來我們這兒呢?”
“真沒錢?”
沒錢?沒錢來做什麽?”
說著,那老鴇伸手推了張放一把,感覺力道不對勁之後忽然很快又將張放拉回身來,“不過看你模樣還算是俊俏,又是頭回來,就不趕你出去了,看哪位沒客的姑娘願意陪你吧。”
老鴇遠了幾步,轉身便是麵色一冷,同一女子低聲道:“是個練氣境的修士,問問他來這裏到底是做什麽的。”
那年輕女子看了張放一眼,點點頭,隨後快步迎了過去,摟上張放的手臂,笑意吟吟道:“公子,這邊請~”
“好好好,哪邊都行。”
就坐了一個靠角落的位置,女子端上一壺酒,將壺口對準張放的嘴,“來,公子吃酒。”
張放咕嚕咕嚕灌了一大口,頓時覺得腦子忽然一陣昏沉,心中納悶之際那女子貼身摟著張放的脖子,溫香軟玉,心中的疑惑又很快散去。
“公子好酒量啊,來,再喝一杯。”
“喝喝喝,你也喝,我給你倒上一杯。要不我們喝交杯酒吧?”
女子端著酒杯,目光瞥了一眼張放微紅的臉,心道這修士還算是天賦異稟,這麽一大口酒下去都隻是紅了臉。
要曉得雲姨的酒就算是自己與其同源,若是不事先吃下專屬的解酒丹藥的話,半壺下去也得遭殃。
“來來來,再來一杯!”
女子笑眯眯與張放碰了一杯,喝了半杯,心道看你還能撐多久。
一杯接著一杯,但見張放搖搖晃晃,便連說話都大著舌頭,口齒不清。
女子也有稍稍有些醉意,打起了精神摟住張放的脖子,衝其耳邊嗬氣問道:“公子,你是從哪座山上來的啊?”
“山上?不不不不不,我是山下來的。你問這個做什麽?來,喝酒!”
女子微微納悶,按道理來說喝到這種程度應當是有問必答,怎麽這廝還清醒著要酒喝?難不成還沒醉上頭麽?
那就再加把力氣。
又是五六杯下去。
張放搖搖晃搖,嘟嘟囔囔。
女子麵色紅潤,眯著眼睛看著張放的姿態,心道這下怕是穩了,便繞著腰肢貼上去故技重施。
誰知張放嘿嘿傻笑,指著她鼻子道:“你是不是誒喝醉了?”
女子惱了,喝了這麽多,你這廝竟然還沒醉?咱家酒不要錢的麽?!
你還說我醉了?我可沒醉!胡說八道!
來來來,本姑娘看你能喝多少!
看誰先趴下!
那邊老鴇在紅樓內轉悠一圈,忽想起了那練氣修士,心中一動,暗想著這都這麽久了,小熒怎麽還沒來匯報?快步往那麵走去,看了一眼。
便見小熒紅著臉睡在那修士身上,這架勢怕是已經醉得不省人事。
而那修士隻微微紅著臉,左手摟著小熒的腰肢,右手挑著花生米兒,時不時還給自己倒上一杯小酒喝一口,衝那跳舞的姑娘們叫上一聲好,悠哉悠哉。
這半老徐娘一愣。
怎麽回事?
不是讓你去搞定別人麽?怎麽反倒是被別人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