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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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眠的租屋是在市區和郊區之間的一處城中村裏,環境髒亂差,但離市區不算太遠,他還不是靈活就業人員的時候去那邊上班還是蠻方便的。當然,更重要的是,房租夠便宜。

    平日裏這兩人都是不折不扣的阿宅,不是在打遊戲便是在電腦前等遊戲更新,很少有去市區見世麵的時候。

    而何必的表姐顯然對她這不著調的表弟很是上心,十分貼心的將相親地點選在了b一處很豪華的咖啡廳。

    說實話,林眠是很厭惡相親的。或者說他很厭惡以相親的方式去結識異性。

    他很不能理解,兩個明明素不相識的陌生人,隻是剛剛見麵,便就要談論與對方未來在一起生活的可能性。

    於他而言,屬實是有些過於魔幻了。

    但可悲的是,這種魔幻的方式最後都會被當初嗤之以鼻的人所選擇。

    無非是比誰耗得更久一些罷了。

    林眠和何必就是那一撮耗著的人。

    隻是與何必相比,林眠更擅長將家人強塞的相親對象勸退罷了。

    “你遲到快三十分鍾了。”

    咖啡廳裏,坐在林眠麵前的是一個看起來很懂男人心思的女人。

    一身淺色長裙,長發披肩黑且直,精致的臉龐上隻是淺淺的畫了個淡妝。

    當然,更重要的是,她夠漂亮。

    隻見她纖細的手指輕輕搖晃著銀質的咖啡勺,似乎是對林眠的遲到表達不滿。

    咖啡廳裏的薩克斯悠悠揚揚,氣氛曖昧且慵懶,林眠忍不住伸了個懶腰。

    “抱歉,昨晚打遊戲太晚,睡過頭了。”

    女人搖搖頭:“不礙事的,我有時候打遊戲也會忘了時間。”

    午後的陽光從咖啡廳的落地窗洋洋灑灑照射進來,林眠眼睛微眯,說到:“我姐好像忘了告訴我你的名字。”

    “白夜。”

    林眠點點頭:“那我們進入正題?”

    “好。”

    “你先問還是我先問?”

    白夜想了想,說到:“我先吧。”

    “你是做什麽工作的?”

    林眠笑了笑:“我本科是學食品工程營養科學專業的,現在的工作倒是蠻對口的。”

    “哦?具體是什麽?”

    白夜饒有興致的問道。

    “一般是給趣多多加巧克力豆,偶爾會給蘇打餅幹紮眼。”

    林眠攪動咖啡的手很是穩當,臉不紅心不跳。

    出乎林眠意料的是,白夜隻是喝了一口咖啡,她並沒有將它潑在自己的臉上。

    “這工作倒是蠻有趣的。那,你一個月能掙多少?”

    林眠想了想:“還挺多的。”

    “差一點就夠資格交稅了。”

    “哦,那還挺不錯的。”白夜點點頭。

    “我現在正和別人合租,以後大概率也是如此。”

    “出門騎車得看哪家的共享單車鎖更容易撬。”

    林眠滔滔不絕的挑釁著白夜的底線。

    “還有呢?”白夜眼睛笑的如同一彎月牙。

    “會玩智能手機會吃飯,下雨了知道往家裏跑。”

    “說完了?”

    林眠點點頭,一口氣喝幹剩下的咖啡。

    “那你休息會,換我來說。”

    白夜笑容不變:“我在家裏是獨生女。”

    “隻有一個表弟。”

    林眠眉頭一挑。

    “他叫何必。”

    咖啡廳裏的薩克斯手換了首歡快的曲子,林眠隻覺得他是在嘲笑自己。

    “我說我找遍了s市怎麽都找不到那小子,原來是躲這裏來了。不過,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能吃苦了?”

    白夜隨著林眠從破舊的出租車上走出,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林眠歎了口氣:“你這當姐的也是真閑,竟然裝相親對象釣你弟的魚。”

    “有你無聊麽?我就說嘛,我給那混小子介紹了那麽多漂亮妹妹,怎麽就見一個黃一個的?”

    “今天可算是見識到了,原來是背後有高人啊。”

    林眠砸了砸嘴,說的義正嚴辭:“其實我也不是那樣的人,說起來都是被何必逼的!”

    白夜伸手朝著他的頭薅了一把:“賣隊友一套一套的。行了,你也別墨跡了,老老實實給我帶路。”

    林眠歎了一口氣,轉身向前走去。

    兩人一前一後,順著狹窄陰暗的樓梯口緩步向上。

    “不好意思,這裏是老居民樓了,沒有裝電梯。”林眠略帶歉意的說道。

    白夜卻不在意的搖了搖頭,也不在意自己的淺色長裙早已被台階上的泥水濺髒。

    林眠兩人住的是三室一廳的租屋,平日裏空出來的房間堆放著兩人這些年買的各式各樣手辦。

    有穿衣服的,也有沒穿衣服的。

    有巴掌大的,也有和林眠等身的。

    林眠不動聲色的悄悄掩上那間屋子的木門,然後就宛如一根柱子般杵在了白夜身前。

    白夜瞥了他一眼,並沒有要進去的意思,隻是指著大白天拉著窗簾,裏麵烏漆麻黑的那間屋子,說到:“何必就住那?”

    不等林眠回答,屋裏的黑暗之中卻突然傳來一陣何必的鬼叫。

    “你的野區我的家,我的老婆你的媽!敢反你爹的野?”

    屋外兩人麵麵相覷,林眠捂了捂臉:“應該是從昨晚一噴九一直噴到現在,多多少少有點魔怔了吧。”

    白夜點點頭,便上前伸手把何必屋裏的燈打開了。

    “沃草,林眠你小子這是吃錯藥了吧,差點閃瞎我的狗”

    半眯著眼的何必從床上一躍而起,隻是待他看清眼前女子似笑非笑的臉龐之後,便瞬間啞了火。

    “姐?”

    白夜點點頭,伸手在他的肩上拍了拍,手勁不大,何必卻順勢癱在了床上。

    門口看戲的林眠給他遞了個“兄弟保重”的眼神,順手將房門旁邊的掃把扔給了白夜。

    聽著何必的鬼哭狼嚎,林眠貼心的替他關好了門。

    “姐,你說你至於麽?”

    何必一臉幽怨。

    白夜一邊揉著手腕一邊說到:“既然沒人管得住你,那就按老規矩來,我來管你。”

    “你瞧瞧你這幾年都是在幹嘛?家裏給你都介紹多少個對象了,你就一個也沒看上嗎?”

    “姐,你不懂。女人隻會影響我點鼠標的速度。”

    “我不懂什麽?我隻知道再這麽下去,你遲早得去出家。”

    何必眼前一亮,似乎是有些心動了。

    白夜看他這樣子,滿頭黑線。

    “算了,我也不跟你多說了。從今天開始,我也住這了。啥時候你想明白了我再走。”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