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餘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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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必看著飯桌上埋頭喝粥的白夜,一臉狐疑。

    “姐,我說,你跟林眠那小子不會真有啥事吧?我昨晚好像聽到他房間裏”

    話還未說完,卻見一雙筷子結結實實的敲在了他的腦門上。

    “吃你的早飯。”白夜怒目而視。

    何必張了張嘴,很是識趣的閉口不言。

    隻是還沒過多久,卻見林眠打著嗬欠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你倆不厚道啊,吃早飯也不喊我?”

    林眠嘟噥了一句,拉了張凳子擠到了兩人中間。

    白夜剛欲發作,卻見這個頭發亂成雞窩的男人不知從哪裏掏出了一枚玉佩,“啪”的一聲扔到了飯桌上。

    何必瞅了一眼,越看越覺得很是眼熟,撓了撓頭說到:“姐,這怎麽好像是你的”

    林眠嘴裏叼了個肉包子,口齒不清的說到:“把好像兩個字去掉。這就是你姐昨晚掉我房裏的,還好我早上起床發現了,不然怕是要被我沃草你這女人怎麽又打人?”

    平白挨了一筷子的林眠怒目而視,白夜也是回瞪了過去,小小的飯桌上頓時劍拔弩張了起來。

    何必想了想,小心翼翼的給自家姐姐遞了一個包子過去:“姐,你就別和姐夫置氣了,都一家人”

    “誰和他置氣了?等等誰是你姐夫?”

    成功將白夜氣跑之後,林眠終於是可以安靜的吃口飯了。

    一抬眼,卻見那塊玉佩還放在桌上。

    玉佩做工精良,通體晶瑩剔透,仔細看去,玉佩正麵似乎還刻著一個蠅頭小字。

    何必笑了笑,又從懷裏拿了塊一模一樣的玉佩放在旁邊。

    “這兩塊玉佩還是我姥爺送給我們的。我姐屬雞,我屬狗,所以她的玉佩上刻了個酉字,我的上麵刻了個戌字。姥爺說,我倆在一塊就是雞犬不寧。”

    林眠點了點頭:“你姥爺果然高見。”

    何必白了他一眼:“現在後悔了是吧?也不知道昨天是誰留的人?攔都攔不住的。”

    林眠訕訕一笑,識趣的不再接話。

    何必將桌上玉佩收起,卻又問道:“林眠,你工作的事有眉目了麽?要不要我幫忙的?”

    林眠搖了搖頭,說到:“我手頭上的積蓄還有一些,你姐又替我們交了房租水電,所以我暫時還不打算找工作。”

    “不找工作?怎麽,你要跟我一樣當無業遊民啊?”

    聽他這麽說,何必似乎有些吃驚。

    “也不是說真的啥也不幹,就這麽在家混吃等死,我隻是覺得有些厭煩之前的工作了,想去做一些有意義的事。”

    何必瞅了他一眼,仿佛不敢相信這話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一樣。

    “比如呢?”

    林眠被他看的臉有些發紅,但還是認真說到:“去福利院做做義工什麽的。”

    何必伸手摸了摸他的腦門,眼神疑惑:“這也不燙啊?你小子是不是最近受到什麽打擊了?不行咱就去找個心理醫生幫你開導一下。”

    林眠拍掉了他的爪子:“你姐夫我好得很,隻不過是想做點好人好事積點德罷了。”

    何必還想嘲諷他,卻又突兀的閉上了嘴。

    原來是剛剛被氣到房間裏的白夜推門出來了。

    “你想去福利院做義工?”

    林眠仰頭看了她一眼,無所謂的點點頭:“是啊,反正在家閑著也是閑著。你知道有哪家福利院收我這樣的人麽?”

    白夜歪著頭想了想:“別說,我還真認識一家福利院的院長。”

    “那你幫我引薦引薦唄?”

    白夜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會,說到:“可以倒是可以。不過那家福利院裏都是些沒兒沒女的老頭老太太,一個個性格都古怪的很,你確定你能應付的了?”

    林眠猶豫了片刻,腦海中回想起昨晚那些屍蟲的模樣,便咬牙點了點頭:“男人不能說不行!”

    白夜眯了眯眼,如水般的眸子裏滿是狡黠。

    此時已是四月底,將近五月了,s市的天氣已經是越來越炎熱了。

    天上的日頭不似往日裏那般溫吞,配合著樹上聒噪的蟬鳴,讓人不免心生煩躁。

    紅星福利院內。

    “小林子,你說我把這玩意染成綠的怎麽樣?”

    看著眼前這個眉飛色舞的老頭,林眠無奈的搖了搖頭。

    “張大爺,您今年高壽?”

    “記不清了。八十九還是八十八來著?你小子問這個幹嘛,這跟我染頭發有什麽關係?”

    老頭瞪了他一眼,似乎有些生氣,嘴邊的胡子一翹一翹的,頗有些滑稽。

    林眠伸手從桌上拿過老頭的藥瓶,數了一把五顏六色藥丸,塞到了他的手裏。

    “您啊,還是先把藥吃了吧,染頭發的事先放一放。”

    張老頭瞥了林眠一眼,哼了一聲便不再理他。

    站在不遠處的白夜見林眠吃癟了,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忍著笑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我先帶你去見院長。”

    林眠隻好點點頭,起身跟在她身後。

    一回頭,卻見那老張頭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一瓶染發劑。

    “院長辦公室在二樓,你上樓梯的時候悠著點,別吵到其他老人家休息。”

    白夜湊到林眠耳邊低聲叮囑著,一時間卻忘了自己今日的領口開的有些低。

    林眠目不斜視,無所謂的點了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院長辦公室門前,白夜伸手敲了敲門。

    “請進。”

    屋內傳來一道清冷的女聲,聽上去很是年輕的樣子。

    見白夜輕車熟路的推開門,林眠趕忙跟上前去。

    辦公室不大,也沒有什麽多餘的擺件,就隻有一張紅木桌,兩張椅子,一張沙發。

    牆上掛著一副字畫,寫著“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字跡娟秀,骨架端正,隻是沒有落款。

    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年輕女孩此時正坐在窗邊,似乎是在看著窗外的風景。

    聽到兩人進門,女孩也是轉過頭來,淺淺一笑:“白夜,今天怎麽還帶人來了?”

    白夜也是快步走上前去,親昵的拉起了她的手:“這不是給你找了個苦力來了麽?”

    說著又看了看林眠,說到:“這位便是我與你說的院長,她叫餘微,嗯,和咱們差不多大的年紀。”

    見林眠似乎有些疑惑,餘微卻是笑了笑:“怎麽,我這個院長太年輕了,讓你覺得很奇怪麽?”

    “哪有哪有,餘微院長年輕有為。”林眠連連擺手。

    餘微推了推輪椅,將自己的身體擺正,說到:“這個福利院其實是我奶奶留下來的,隻不過她老人家前些年西去了,我不忍心看著她一輩子的心血給了別人,就索性自己接了過來。”

    林眠剛想回話,卻見一人神色慌張推門進來。

    “小餘院長,不好了,老張頭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