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丁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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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案子到底到什麽時候才到一個頭啊!”

    從死者家裏走出,姬中孚不由得發牢騷。

    這些天參與的事情比起他之前遇到的生辰綱被竊取事件還要麻煩。

    生辰綱案件解決後還存在不少未解之謎,背後具體有什麽勢力也摸不清。

    可他知曉,這事乃外來勢力所為,對方背景縱是再深厚,手段通天,無法在異地麵麵俱到,也無法及時銷毀證據。

    黃家事件不同,多次線索被人及時毀滅後,他已然察覺出,這背後至少涉及四大家族,如今他們又在四大家族的基本盤,這要怎麽查?

    牛大小姐出生自三品修行家族,背後的人不一定敢招惹,他這小胳膊小腿的本地人參合這種事情,就是嫌命長了。

    可惜這牛大小姐,以及黃家那位姑娘之前也幫了他不少,他也不好抽身而去,何況他還有個好兄弟被幕後之人給殺了。

    “我就不信了,他們總能比我們早一步不成!”

    走在前頭的牛筠聽到前者的吐槽,心情鬱悶之餘,也是咬咬牙,發誓一定要抓到幕後黑手。

    一直順風順水的她第一次受到這般的打擊。

    她師傅往往一瞧,一望就能發現關鍵線索,揪出罪惡之人,自己怎麽好不容易找到些許線索,線索就立馬斷掉?

    黃家之事,在她插手後,已然死了十餘人!有的甚至還是在她麵前服毒自盡,如此囂張,這讓她如何好受?簡直恨不得將那幕後黑手以及幕後黑手的幫手碎屍萬段。

    她手中道道靈光浮現,點在眾人身上,施法加快眾人行動速度,接著她又朝著身後,一名矮小少年說道:

    “小川,你對這仙城熟悉,快帶我們看看那東濠坊!”

    這小川是他們遇到的第五個向導,還是拿著顧竹的信物過來的,前頭幾個要是死了,要麽感覺不妙跑了。

    “這我那修土靈根功法的妹妹好像還沒吃飯呢”

    那小川眼珠一轉,口中說著,不願多動了。

    牛筠眉頭微皺,自覺追求真相、公理,對這種重要關頭要求好處的行為十分不喜,這還是她第一遇到敢於威脅她的凡人。

    可她也確實很再找向導,更別提對仙城這麽熟悉的向導。

    想起師傅的教會,以及想要手刃凶手的心情,也隻得妥協,隨手丟出一瓶土屬性靈丹。

    “嘿!我知道最近的路線!”

    小川小心接過丹瓶,笑嘻嘻地往前帶路,隻是餘光有意無意地瞥了眼隊伍最後麵,一直沒說話的丁重輝。

    一開始同門死亡時,丁重輝還能化悲痛為動力,想盡辦法地追查凶手。

    自顧竹被丁家人關禁閉開始,他的話語逐漸開始減少,待到今日進入死者屋子中後,他就一直沒有說話。

    “難道真的是他?怎麽可能?他不是應該早就死了嗎?為什麽”

    丁重輝自打看到死者身上那熟悉的傷痕,他的大腦就開始化作一片空白,那個他有憧憬、又十分害怕、恐懼的身影不住的浮現。

    他本就有所懷疑,直到今日才徹底確定。

    他想對牛姑娘、中孚哥說些什麽,卻遲遲開不了口。

    他不知道如何抉擇,他過去固然痛恨對方的行徑,卻也有想過若對方還活著,自己的生活會有多好,有想過自己那可憐的母親會有多開心。

    可如今得知對方死心不改他就不知該這麽做。

    更別提,他已然隱約猜到黃先生因何而死。

    “若不是我,老師是不是就不會死了?若不是我強要追查真相,同門們會不會就不會死?”

    這一刻他無比後悔,無比自責,更加迷茫。

    “你這兒子,可真是個廢物!”

    忽地,一道邪異的聲音在他身邊響起。

    丁重輝抬頭,隻見兩哥黑袍身影出現在身前。

    這兩人,一個狀而圓頭大耳,一個瘦而麵色陰沉。

    原來他在不知不覺間居然與姬中孚他們走散,且誤入這兩人刻意設置的空間迷陣中。

    誤入這處空間,除非找到節點,否則就無法逃離,在這裏做什麽,外麵的人也不會知道。

    “這是惑心術?空間迷陣?其他人就是這樣死的?”

    丁重輝盯著眼前一個黑衣壯漢問道。

    盡管麵容有所變化,可他知道,這黑衣壯漢就是他那早該死去的父親。

    再度相遇的場景,他過去經常夢見,本以為再次見到對方,自己會非常激動,非常緊張。

    可實際相見,他的內心卻是非常平靜。

    見到對方這一刻,或許是智慧超常發揮,或許是父子間的默契,他明白,眼前之人已經代替他做了決定。

    對方要取了他的性命。

    “嘿,見識倒是不少。”

    陰沉男子,嘴角扯起,這陣法可不算是常識,甚至很少有人會想到本就是進行空間擴展的青禾城內部還能輕易擺下空間陣法。

    丁重輝聞言神色不動這些知識都是他十二歲以前學習的,那時候,他對於修行還帶有很高的期望。

    “確實,已經被南梔那賤婦養廢了。”

    被丁重輝注視的壯漢,也就是丁嶼,越看著眼前的少年就越是失望,對於自己的前妻更是不滿,想著是否找個機會幹掉那個被逼著娶的無趣女人。

    “那賤婦居然不讓我孩子修行,還讓他與凡人一起讀沒卵蛋的學問!如今也變成這麽一副模樣,簡直可恨!”

    丁嶼是越想越氣憤,青筋就暴起,他就是這樣的暴脾氣,話裏卻全然將自己的責任、過錯拋去。

    “不允許你侮辱我母親!”

    丁重輝聽他的話語,平靜思緒被打破,麵紅耳赤,同樣的青筋暴起,猙獰無比,手握成拳,狠狠打在對方身上。

    他的攻擊對丁嶼沒有絲毫影響,自己的手上反倒滲出血液。

    這一刻,兩人倒是有幾分神似。

    “快些處理吧,我還要去教訓教訓那丁重光呢。賊他娘的,居然讓我在這城裏頭等了他這麽久,耽誤了這麽長時間。”

    消瘦男子顯然懶得看戲。

    原來他就是大長老派來調教丁重光的人,要逼迫、消耗其潛力,讓其全力發揮之餘又不得不投靠向大長老。

    隻是沒想到丁重光經常呆在鳥不拉屎的鄉下地方,他這次來青禾城還有其他任務,一直沒騰出手完成大長老發布的任務。

    “好。”

    丁嶼點頭,眼也不眨,手中火焰升騰,就要將丁重輝滅殺得不留絲毫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