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我這條命就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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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就是幫阿酒跑跑腿,忙活鹿鳴樓的事麽?”裴經糊弄道。

    裴世奇點點頭:“空了?”

    “空了,空了。”裴經忙不迭道。

    “我查到了一些你阿娘去世的線索,你去幫我找一個人。”裴世奇沉聲道。

    裴經神色一肅,咬牙道:“找誰?”

    “當年在府上供職的秦大夫的孫女。”裴世奇語氣帶了幾分蒼涼,“秦大夫已經死了,但他的孫女卻生死未知。若這裏麵真有蹊蹺,那麽秦大夫定會提前留後路。”

    “也就是說這個人還不知是死是活?”裴經沉思道,“阿爹放心,我一定會竭盡全力把她找出來。”

    裴世奇拍拍他肩膀,半晌後隻說了兩個字:“去吧。”

    裴經知道阿爹是最不希望阿娘其實是死於非命的。

    可是為了真相,他們還是得繼續查下去。

    而裴經的這一行動,又恰好被皇帝的密探窺探了去。

    密探順著裴經追查的痕跡,迅速掌握了裴經要找什麽人的信息。

    “裴世奇在找多年前府中郎中的孫女?”皇帝得了匯報,皺眉沉思,“他在查什麽?嘶,該不是江氏的死有蹊蹺吧?”

    能讓裴世奇這麽大費周章去查一個府上郎中的孫女,除了跟他發妻江氏有關之外,皇帝想不到任何理由。

    “皇上,卑職還要繼續監視楚國公府麽?”密探問道。

    皇帝道:“繼續,若有必要,幫他一把。”

    “是。”密探領命而去。

    密探剛走,卻見一名太監進來通報:“皇上,齊王殿下求見。”

    “他來幹什麽?”皇帝皺眉,“宣。”

    晏君知晃晃蕩蕩走進來:“臣參見皇上。”

    “行了,沒有外人少裝象,什麽事?”皇帝問道。

    晏君知道:“臣在吏部檔案中發現了點線索,興許對李仁圭的案子有用。特來呈交皇上。”

    “拿過來。”皇帝神色一動。

    李芳忙下去接過檔案,轉交皇帝。

    皇帝看完,神色凝重:“這朱振雲竟受過李仁圭的提拔。”

    “不錯,這一份朱振雲的升遷檔案正是記載了他與李仁圭的這一段往事。”晏君知拱手道,“不過也可能是巧合,臣不敢擅專。”

    皇帝擺擺手:“三司倒也審出了一點東西,十年前的衣尚書案主謀極可能是李仁圭。”

    “衣尚書案?”晏君知心中一動,“臣記得是當時的戶部左侍郎所為,怎麽又牽扯到李仁圭了?”

    “朕也好奇,等三司撬開李仁圭的嘴再說吧。”皇帝眯了眯眼,“出了這個門,你就當什麽都不知道。”

    “皇上說與臣聽是信任臣,臣又不傻,豈會出去嚷嚷?”晏君知道。

    “去吧。”皇帝揮退他。

    晏君知出了宮,一邊溜達去吏部衙門,一邊心中琢磨:“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這李仁圭通敵一案還扯出了十年前的冤案。到底是誰在推動此事呢?”

    燈下黑加上裴淺酒的忽悠,晏君知是真沒再往她身上想。

    等他一路走到吏部,忽然靈光一閃:“這事既然有前方的‘配合’,難不成是晏同歸搞的鬼?可是他沒事陷害李仁圭幹什麽?就為了右相的位置?”

    思來想去,晏君知還是決定集思廣益,於是他對吏部尚書徐攻玉道:“孤忽感不適,先回府了。”

    徐攻玉嘴角一抽:“殿下保重身體。”

    晏君知回到府上,立馬召來幕僚們討論。

    “依卑職之見,若此事當真是太子所為,那重點或許不在京中,而在晉州。”書生模樣的幕僚起身道。

    “嘶。”晏君知心中一動,“你的意思是他想養寇自重?這就解釋得通了,先前孤的視線一直放在京中,總覺得有怪異之處。”

    “這也是卑職一家之言,容殿下參詳。”書生道。

    晏君知笑道:“你說得很有道理,也唯有如此才能解釋晏同歸的動機。”

    書生謙虛了一句,隨即坐回原位。

    卻聽晏君知道:“可若不是晏同歸所為呢?”

    “這……”書生一愣,“敢問殿下懷疑何人?”

    晏君知是想到了長孫迢,又由他聯想到了裴淺酒:“孤的王妃裴淺酒,你們怎麽看?”

    “恕卑職直言,王妃為何要如此做呢?”書生不解,“這於她沒有半點好處。”

    晏君知微微頷首:“許是孤想多了。”

    長孫迢雖然是裴淺酒的人,可如今卻是聽晏同歸使喚的。

    李仁圭的案子結果出來得出人意料得快,他也想硬氣,可麵對三司的審問手段,他一個文人還是老朽根本挺不過去。

    “給老夫一個痛快吧。”李仁圭氣息奄奄地看著三司長官。

    大理寺卿道:“給不給你痛快是皇上說算了的,你就老實待著吧。”

    李仁圭絕望地閉上眼:“數十年的君臣之情,皇上你好狠的心。”

    “嗤,你還有臉提君臣之情?”刑部尚書嗤笑道,“你一個蠻族的奸細。”

    “真是樹倒猢猻散,你們也不會有好下場的。”李仁圭怒道。

    “我等忠君不二,誰跟你似的?”刑部尚書不屑道。

    三司長官將他的供詞火速呈交禦前。

    皇帝看完,沉聲道:“竟真的是他,好一個李仁圭,將朕耍了十年啊!”

    皇帝的內心是憤怒的,不僅被人耍了十年,還是被蠻族的奸細給耍了,這無疑是打在他臉上的一記響亮的耳光。

    “傳令下去,革去李仁圭右相之職,判其滿門抄斬。”皇帝下手也極其狠辣。

    李仁圭徹底身敗名裂,且身首異處。

    衣上雲得知這個消息時,默默流了很久的淚,隨後跪倒在裴淺酒身前:“從今往後,我這條命就是主子你的。”

    裴淺酒也不客氣:“你得讓我看到魔師弟子的實力。”

    “如今大仇得報,我有預感瓶頸鬆動,我快突破了。”衣上雲沉著道,“屆時隻要主子不肯,就是齊王也近不得你身。”

    裴淺酒深深看她一眼,安排道:“以後你就改名裴雲吧,除了我和兄長,不會再有第三人知道你的身份。”

    “是。”衣上雲,哦不,該叫裴雲了,“從此隻有裴雲,沒有衣上雲。”(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