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為什麽你的白虎之靈總感覺哪裏不對勁啊？”

    此時的韓如煙已與眼前的白虎之靈交起手來，這白虎之靈與陸凡之前遭遇的朱雀之靈截然不同，那朱雀之靈顯然是依靠本能在戰鬥的，遇到克製她的斬魄刀之時，畏縮不敢上前，身為主人的鐵還真根本命令不動她。

    身為元嬰境的鐵還真都尚且如此，眼前這白衣男子僅僅隻有結丹境, 何德何能把白虎之靈收服得像寶可夢一般聽話。

    白衣男子一直在背後說“躲開，前撲，站起來，跑起來”這些抽象的命令指令。

    但奇怪的是，這些指令竟然真的有效，白虎之靈在韓如煙手上，已經堅持了許久了。

    這時哪怕戰鬥經驗不夠豐富的陸凡也看出來了，這白虎之靈能夠堅持到現在, 哪裏是那些指令的原因, 顯然這白虎之靈是有靈智的存在的，戰鬥經驗之豐富，哪怕韓如煙也找不到機會徹底擊潰它。

    “嘖，真麻煩。”

    說完這句話的韓如煙看向了那白衣男子，要打的算盤很明顯，既然收拾不了寵獸，那就幹脆直接從主人那裏下手，這又不是全國大賽，哪條規定指明了不能對主人下手。

    但她剛向前踏一步，很快便轉身，往姬萬豪那個方向衝過去，此時的姬萬豪已經被她折磨得不輕，渾身都是血跡，一點都看不出哪裏有皇帝的樣子。

    他勉強睜開雙眼，自然看出了韓如煙想要做些什麽，連忙對著白衣男子說道：“速來護駕。”

    白衣男子也是個老實人，對著白虎之靈說道：“小白，速去救人。”

    剛剛表現得極其靈動的白虎之靈, 身軀逐漸虛化，金色的瞳孔裏的光輝逐漸暗淡，白衣男子連忙喊道：“小白，你怎麽了，可是剛剛消耗過度了？”

    陸凡算是看明白了，這白虎之靈擺明了隻想保那白衣男子，對姬萬豪一點興趣都沒有，此時不出意外的話是在裝死，不信的話，看陸凡拔起斬魄刀就知道了。

    果不其然，斬魄刀出鞘過後，那白虎之靈仿佛感知到什麽危險的氣息一般，頓時氣息就變得強大起來了，陸凡默默把劍收起來，不由得的說了一句：“果然。”

    至於韓如煙則是在喃喃自語：“我理那白衣男做個什麽，趕緊把任務目標解決掉吧。”

    姬萬豪看著已然迫近的韓如煙，還想要說些什麽：“影鴉呢？為何影鴉全消失了。”

    “我不就是影鴉嗎？隻不過是來殺你的而已。”

    姬萬豪此時被捆綁在一柱子上, 渾身動彈不得, 他很想掙脫綁住自己的繩子，但傷勢過重，根本無濟於事，他此刻也明白了，自己被作為棄子拋棄了。

    若非如此，眼前那個五靈門的弟子為何不肯出手救自己，影鴉又為何不見蹤跡，他張開嘴，想要勸說韓如煙幾句，讓她放過自己，但還未出聲，匕首就已貫穿他的喉嚨了。

    韓如煙用著毫無感情的聲音說道：“看來你被放棄了啊，也是，寒冰控心訣出自大供奉之手，大供奉又出自五靈門，影鴉們又怎麽會真正聽從你的命令呢？”

    陸凡走了過來，看向姬萬豪，心中沒有一絲憐憫，正是因為他的存在，才造成了楓婆婆與李洞玄的悲劇，對著韓如煙說道：“看來李前輩把最輕鬆的任務交給你了。”

    “一點都不輕鬆，若是以前的他，必然會親自手刃這狗皇帝的，這可是他仇恨了十幾年的仇人，他肯這麽做，恐怕”

    “恐怕他現在已經沒有多少自己的情感，快要徹底變成一個完成自己執念的兵器，就像影鴉一樣，對吧。”

    韓如煙並沒有說話，隻是蹲了下來，對著陸凡伸出了手，說道：“你還欠我一百根糖葫蘆，現在有嗎？我想吃。”

    此時她的模樣，很像是落魄的中年男子，對著身旁的好友說：“有煙嗎？來根。”

    陸凡雖很想陪一根，但納戒裏哪會存糖葫蘆這種東西，對著韓如煙開口道：“這樣真的好嗎？不去找他嗎？”

    “我沒有資格阻止他做出的決定，若是當年沒有碰到我，他也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我能做的隻有幫助他完成執念，然後讓他解脫。”

    韓如煙把頭埋進膝蓋裏麵了，說這話時，有著說不去的落寞，但縱然如此，她也想要堅持尊重李洞玄的選擇。

    “那你呢？”

    “像之前一般活著便好，我已經習慣那種生活了，若是你要殺人，記得來尋我，我的出手價很便宜的。”她很想讓自己的語氣恢複成以前一樣，變回那個沒有感情的殺手，但陸凡哪裏聽不出來，此刻她的內心已經平靜不起來了。

    正當陸凡還想要說些什麽之時，身後傳來一道聲音：“姬，姬萬豪死了？完了，我任務失敗了，我該如此回去見我父親？”

    說話者正是那個白衣男子，他慢步走向姬萬豪屍體處，白虎之靈緊緊跟在身後，用著戒備的眼神看著陸凡與韓如煙。

    陸凡說道：“你也有任務？話說，你誰啊，為什麽會保護姬萬豪這個棄子？”他對這男子很是好奇，五靈門的意思很明顯了，擺明了是已經放棄了姬萬豪了，為何此時還有個弟子來保護他？

    “棄子？怎麽可能，他可是當朝天子啊？”

    “那為何這裏就隻有你一個結丹境？”

    聽到陸凡這話，白衣男子猶豫了起來，良久過後才對著陸凡說道：“可，可能是父親忘記增派人手了吧”說這話時，他語氣帶著不確定，連他自己都不怎麽相信他這說法。

    “父親？你父親是五靈門長老？”

    “不是，是宗主。”

    陸凡驚了，宗主之子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啊，還有從白虎之靈就可看出，他修煉五靈門秘法明顯極有天賦，但為何好似被五靈門放棄了一般。

    看到陸凡疑惑的眼神，白衣男子撓了撓頭，解釋道：“我也不知父親為何會讓我來這，可能是因為他對我極為不喜吧？”

    “我觀你天賦並不差，你父親為何不喜你？”

    “哎，都怪我母親胡說八道，說什麽我是什麽白虎之子，她一天夜裏做夢，夢到了神獸白虎，然後睡醒過後，便發現自己有了，之後就咬牙認定這是白虎送子，父親對於這說法一向是極為不喜的。”

    “額，你是宙斯的第幾子？剛剛的又是哪裏的希臘神話？什麽白虎送子，擺明是五靈門宗主被綠了，對你當然不喜啊，難怪你會派來保護姬萬豪，敢情是那宗主想要抹殺你這個代表著他恥辱的存在。”陸凡在內心瘋狂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