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各方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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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日輪表麵上很是慍怒,實際上內心則在竊喜:“對味了,對味了,這才是地府界使應當做的事情。”強行憋住笑,不讓嘴角上揚,強裝出一副威風凜凜的樣子。
王齊溪閱曆也是極深,自然看出眼前這小女娃並非真的生氣了, 隻是在拿自己耍威風,念及於此,哪怕再沉穩的性子都開始有些怒了:“我王齊溪縱橫魯國三百餘年,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瞧不起人的女娃,若是此時退了,傳回魯國怕是被諸多道友恥笑。”
念及於此,也不打算收手了,他也是看出來了, 這小女娃分明就在下死手, 已經不在切磋的範疇了,若是留手,傷的必然是自己,將手中的紅葫蘆拋向空中,對著紅日輪說道:“我叫你一聲,你可敢答應?”
紅日輪小頭一歪,這劇情,怎麽好似在哪個話本小說裏看過,不過她並沒有回話,她又不傻,誰知道這道人弄出個什麽陷阱,若是答應了一聲,被收入紅葫蘆中該如何是好?
想到這裏,吩咐阿大把王齊溪往死裏打,自己則退後了幾步,看向天空漂浮的紅葫蘆,眼神慎重了幾分。
王齊溪對於紅日輪的反應並不意外, 每每他這般做,對手都會慎重幾分,生怕被這紅葫蘆吸了去,但這正中王齊溪下懷,在拋出紅葫蘆的瞬間,他已施展自己的神通,那便是置換陰陽,這是能把活人變為鬼魂的神通。
但使用條件極為苛刻,需讓被施加神通者心神凝聚,處於這狀態的人,三魂六魄會略微顯形,這是王齊溪便可拉出來,將她變為鬼魂。
也正因如此,他才會拋出紅葫蘆,讓紅日輪的精神集中在那紅葫蘆之上,此刻便是最好的時機,王齊溪雙手重重一拍,得意的笑了起來,這一招可謂是屢試不爽。
他朝著紅日輪笑著說道:“小女娃, 道行終究還是太淺了,沒想到吧, 真正的殺招並非在那紅葫蘆,而是我這仙級神通,置換陰陽。”
但很快,他就呆住了,不對勁啊,一般來說,在展開神通過後,那人的肉身會因為失去三魂六魄的緣故,倒在地上,而自己隻需用那紅葫蘆收起魂魄便好,這時她就任由自己宰割了。
不過為何這小女娃一點反應都沒有,雖然眼神很呆,但毫無疑問,三魂六魄俱在,並未被自己的神通影響。
之後王齊溪又不信邪的再次拍了一下手,而紅日輪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哦,我懂了,想必你身上有護住魂魄的法寶,但撐得了兩次,還能撐第三次不成?”
之後又再次動用神通,這下縱然王齊溪再怎麽勸慰自己,也是明白眼前這小女娃有問題,以他穩重的性子,自然不會麵對一個渾身都是問題的對手。
招呼著姬平政說道:“撤!”
姬平政從未見過自家師傅動用過神通,在他的眼中,自家師傅就隻拋出了個紅葫蘆,然後拍了三下手,然後就打算撤了,縱然對師傅再如何尊敬,也不免吐槽道:“師傅,你未免也太慎重了吧?”
紅日輪聽到這話,不依不饒道:“想逃?沒門,阿大,弄他。”
聽到主人這吩咐,阿大手中的狼牙棒揮舞得更加賣力了,王齊溪則是有些暗暗叫苦,屢試不爽的神通怎麽在這女娃麵前不管用了,拂塵一揮,喊了句:“鶴來。”
頓時就有一隻白鶴凝聚成型,出現在王齊溪身邊,你以為王齊溪是要駕鶴而去?不,這白鶴實力頗為不俗,已然初入化神境,王齊溪喚它出來,便是起了斷後的心思。
這可是他精心培育的靈寵,有寵獸契約在,隨時可以招出喚回,可謂是極其方便,所以若是遇到難纏的對手,王齊溪便是叫它負責斷後的。
白鶴似乎也習慣幹這種活,衝著阿大瞥了一眼,撲騰著翅膀飛了過去,飛去的同時,眾人感覺有一股微風拂過臉龐,內心突然平靜了許多。
這便是這白鶴的神奇之處,什麽叫做與世無爭啊,它單單杵在哪裏,就讓人升不起爭鬥的想法,但這門血脈天賦,能夠維持的時間極短,左不過十來息時間,不過這段時間,給一化神境大能逃跑,已經綽綽有餘了。
“嗯?你叫出個肥鶴想要做些什麽,給我們烤著吃嗎?”
紅日輪走了過來,抓住這白鶴的後頸,很是不解的說道。
白鶴與王齊溪同時投向一個不可思議的眼神。
“血脈天賦怎麽不管用了?說好的與世無爭呢?怎麽都快被人架上烤架了?”
隻能說紅日輪的出身著實有些得天獨厚,地府出身,本就擅長養魂,王齊溪的神通自然對她無用,至於那白鶴讓人強行平靜的血脈天賦,隻能說紅日輪的自我意識太過於強烈了,說好聽點叫做有主見,說難聽點那就是一愣頭青,旁人根本就很難影響到她。
紅日輪把這肥鶴扔向阿大,看這意思,是要給他作為獎勵了,看到這一幕,王齊溪停下了腳步,開什麽玩笑,養了百餘年的靈寵,哪能說丟就丟的,動用寵獸契約,把它收回寵獸空間。
而阿大,到嘴的美食跑了,很是惱怒的跺了跺腳,揮舞著狼牙棒便向王齊溪襲來。
王齊溪見狀,也知跑不得了,隻能選擇迎戰。
高空中的戰場並未平息,來了兩個不速之客,這兩人正是五靈門太上長老左道飛,還有前任門主何不歸,他們看向霍正華的眼神很是慍怒,都與他說好了,暫避鋒芒,隱忍片刻,到時景國便是五靈門的天下了。
但這廝,好似被人降了智一般,直衝衝的便去尋那叫陸凡的小子報複。
假如偷偷摸摸幹也就算了,關鍵是他竟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京城上空,肆無忌憚的對京城進行轟炸,這下好了,五靈門的風評徹底被害,以後怕是連徒弟都招不到了。
不單單如此,這番行徑,落在正道門派眼中,已經與邪門無異了,必然會掀起軒然大波,引得眾多正派討伐,到時本就看五靈門不爽的魔教,也會過來落井下石。
可以說,在霍正華幹出這番行徑過後,五靈門的未來隻有一個,那便是各路門派為了天下蒼生圍攻五靈門。
何不歸沒好氣的對著神獸機甲就是一腳,怒罵道:“你倒是痛快了,但是輪到我們不痛快了,做出這等行徑過後,你可有想過我五靈門有何後果。”
霍正華聽到自家師傅這話,說道:“既然都已到此等地步了,不如索性都滅口了罷。”
縱然是左道飛有著淡薄的性子,聽著這話也是忍不住了,凝聚靈氣於拳,攻向那玄武立場,怒道:“你到底是哪根筋抽了?京城這麽大,都滅口嗎?你這是為五靈門考慮嗎?分明是你還是沉不住那口氣,想要滅口的是他吧。”
左道飛所指,正是陸凡,此刻的他狀態雖然不太好,但尚且還有一戰之力。
被揭穿心思的霍正華,也不惱,回道:“是又如何,他不死,我心難安。”
何不歸頓時就感到一陣寒心,這徒弟的性子他是了解的,怎麽會到這等地步呢?縱然是那白虎之子出生,他也沒有惱羞成怒到這等地步,若是他像今日這般易怒,恐怕那霍啟華出生之時便被掐死了。
兩位五靈門大佬飽經閱曆,自然看出了有什麽不對勁,左道飛沉聲對著何不歸說道:“正華的情況有些不對勁,似被邪物擾了心智。”
何不歸則是把目光看向這神獸機甲,本來就覺得王太極之死有什麽蹊蹺,看來原因落在了這裏,雖然已經明白這神獸機甲有問題,但他並未選擇放棄,回話道:“縱然如此,也不能這般把他交出去。”
言下之意,極為明顯,既然神獸機甲有問題,那把他當作戰略性資源消耗不就完了,謀劃了十幾年,總不能因為這點小問題,然後就大義凜然的毀了吧。
若是如此,那之前消耗的靈石,不都白白浪費了嗎?
他們的對話並未瞞著陸凡等人,話已至此,雙方已經沒有妥協的餘地了,開什麽玩笑,當成戰略性資源,那不就相當於次次都把導彈掛在陸凡頭上嗎?
他可不想每天睡醒都會有人駕駛著神獸機甲過來尋仇。
乘他們說話的空暇,把斬魄劍的白炎掛到玄武立場之上,頓時玄武之靈就對陸凡怒目直視,好小子,同一招還來第二遍,這次他可謂是經驗老道了,把被灼燒的部分立場收回,留下了一個空隙。
陸凡見狀,動用體內的劍元,凝聚出一金龍形狀的劍氣,直直的劈向那空隙,但結丹境的能力終究有限,僅在神獸機甲上留下了一個坑。
隻能說聲音很大,但效果嘛,一般般。
本就對陸凡極為仇視的霍正華,挨到這一擊,縱然無損,但莫名感受到一種屈辱感,一結丹境的小子竟欺到我頭上來了?忍不了,當真是忍不了。
不再與左道飛二人交談,對著陸凡就是一頓狂轟亂炸。
而左道飛與何不歸對視一眼,知曉了問題所在,看來這神獸機甲最為敵視的人便是眼前這小子,隨即便想到:“若是把他殺死,神獸機甲會否恢複原狀,不再擾亂駕駛者的心智?”
雖說隻是一種可能性,但也足以二人為之行動,之前還拍打著霍正華,說他做事不經大腦的左道飛與何不歸,此時也打算撕破臉皮,不給自己留半分餘地。
聯合霍正華,圍殺陸凡。
不遠處站在陸凡這邊的三大化神境,也是苦了臉了,這陸凡到底為何有如此之大的仇恨,怕不是與五靈門有著生死大仇,但總歸還是自家後輩,該護還是要護的。
頓時之間,六大化神境在天空中亂戰了起來。
元歸清與幽梓蘭正在小閣樓上,淡定的看著這一幕,對此他們早有預料,他們這些敵國化神境,選擇可謂是極多的,若是打起來,坐收漁翁之利便好,若是打不起來,那便打道回府,哪像牧天和他們,擺在眼前的隻有一條路,打,打到一方死去為止。
“蘭兒,時候差不多了,我們也該走了。”
而幽梓蘭聽到過後,並沒有回話,隻是點了下頭,這種相處模式他們極為習以為常,與其說他們是夫妻,倒不如說是被強行撮合在一起的陌生人。
隨著這幾天的相處,姬如雪也是看明白了,估計自家師傅與教主之間有什麽故事,不過身為徒弟的她也不好過問,她看向出於戰場中心的陸凡,心中不免感歎:“之前被自己坑的傻小子,今日竟已成長到這個地步。”
雖然陸凡在戰場中心是負責挨打的那一個,但不可否認,他是結丹境裏麵最能抗的一個,哪個結丹境能抗化神境大佬半個時辰的毒打啊?而且這霍正華擺明就不是普通化神境,已然踏入半步返虛的範疇。
眼見著師傅與教主已經出發,姬如雪對著門後說道:“冰兒,命你調查的事情查得怎麽樣了。”
這段時間姬如雪並沒有閑著,一直在查找姬萬豪的蹤跡,但很古怪的是,縱然找遍京城,也找不到姬萬豪的蹤影,尋到皇宮中,狼藉一片,昔日輝煌的宮殿已經變為了一片瓦礫。
李冰兒走了進來,眼神極為猶豫,似乎在猶豫是否應該開口。
“說吧,冰兒。”
姬如雪這話說得極為強勢,容不得李冰兒有半句質疑,思索過後,李冰兒才緩緩開口道:“他已經死了。”
聽到這話,姬如雪表現得極為不平靜,死了?這般輕易就死了,五靈門傻了嗎?姬氏是要拿來給正魔兩派交差的,怎麽會這般輕易就讓姬萬豪殺死。
再者說,姬萬豪身邊有影鴉的保護,若非化神境出手,否則根本奈不何他。
見主子這副神情,李冰兒解釋道:“我尋到一太監問話,據他所說,皇宮變亂過後,便來了許多賊人闖入,那逆賊首領的義女,還有陸凡,都去過皇宮。”
她的意思極為明顯,下手的怕不是就是她們兩個。
姬如雪顯得極其動搖,並非是喪父的悲傷,而是一陣迷茫。(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