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雲頂得初窺,風火遇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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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嚴眉的話,林羽不禁微微一愣。
自由的機會
對於他而言,這句話竟有些陌生。
自從穿越到這丹鼎宗內,整整一年多的時間,他都沒有見識過外麵的世界。
若說不想看看這個世界的風景,也是假話。
但在他的預想中,要等到熬出絕頂實力才能實現。
若是離開了丹鼎宗,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這麽多優質的“廢品”,給他供養體內的鑒荒圖錄。
“怎麽說?”雖然心裏想法交雜,林羽還是下意識追問起來。
“我的師尊,也就是丹鼎宗的掌門,最近在研製一副新的丹藥。”嚴眉說話的聲音頗淺。
“你要我去試丹?”雖然臉上仍然保持著平靜,但林羽的心裏,已經翻起了風浪。
嚴眉的地位,果然不低。
她竟是丹鼎宗掌門的親傳弟子。
林羽細細回想,印象之中,從未有這種境界的人物,叫走過任何一個丹奴。
在這樣的人物麵前,能不能藏住自己的秘密,他的心裏沒有底。
“其實,宗門的長老們,從來不需要丹奴來試丹。以他們的境界,已經足以感受到自己煉製的丹藥有效與否了。”嚴眉解釋道。
“那為什麽還需要我?”林羽雙眉一皺,問道。
“因為師尊他,陷入了瓶頸。”嚴眉緩緩地回答,“他這次煉丹,丹方已經接近成型,十之了,可始終覺得差了一種藥材。”
“為了追尋這味藥材,已經琢磨了數月。”
“我想到你為我試丹之時,時時能點出丹方中的缺陷。”
“所以我覺得,你也許能試出來,那最後一味藥材。”
“於是我向師尊要了一個承諾。”
“若是你能為他補足丹方,他便放你自由。”
言語之間,嚴眉已經停下了腳步,靜靜地看著眼前的林羽。
看著她真誠的眼神,林羽隻好輕輕點了點頭。
沒想到,這位丹鼎宗的大師姐,竟願意為自己去討要一個掌門的承諾。
在此之前,可從沒有丹奴能重獲自由的先例。
可若是真的替掌門解決了問題,自己苟在丹鼎宗的計劃,怕是要落空了。
心裏情緒頗為複雜,林羽輕輕歎上一口氣。
罷了,計劃趕不上變化,走一步看一步吧。
乘著斜陽,兩人慢慢走遠。
這是林羽第一次走出那片熟悉的建築。
走出來後,方才發覺,之前所處的位置,是在一座大山的半山腰上。
居住著丹鼎宗的弟子們,是為外門。
而這座山的名字,也叫丹鼎山。
隨著青石板路慢慢往上走,直到接近山頂之處,方才走到了內門。
這裏是宗門掌門和長老的地界。
自山頂向四周看去,群山錯落,綠水環繞,古樹參天,氣象萬千。
絕壁懸崖直插雲霄,氣勢恢宏。
好一個仙家寶地。
一間間房屋,均由上好的紫金楠木建成,淡淡的幽香遍布整個頂峰。
隨著嚴眉的步伐,林羽走進了一間丹房。
丹房內空間極大,卻沒有太多裝飾,僅僅一個古銅色的丹爐擺放在最中央的位置。
顯得很是空曠。
一個白發老人,正雙目微合,席地而坐。
丹房內明明沒有風,老人花白的胡須卻緩緩飄動,如被微風卷起。
一進門,嚴眉便匆匆行禮:“師尊,我們來了。”
老人的雙目輕輕睜開,略一轉頭,看向了進門的二人。
林羽見他的目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也趕忙學著嚴眉行禮:“見過掌門。”
聞言,老人輕輕點頭,揚了揚手:“你先出去吧。”
嚴眉應聲退出了丹房。
房門緩緩關閉,陽光就像被收起,漸漸從林羽的眼裏消失。
直到這時,林羽才發現,丹房裏竟沒有一絲燈火。
僅有古銅色丹爐裏跳動著細微的火苗。
“我叫知微。”老人伸出右手,手指輕輕一撚,一絲火焰悄然出現。
明明隻是很小的一團火焰,卻讓整間丹房照得透亮。
知微抬起手,輕輕一吹,就將那火焰吹到了半空之中,懸到了兩人的頭頂。
如同給丹房加上了一盞頂燈。
“聽小眉說,你很特別。”
點上了燈火,知微又將目光挪到了丹爐之上。
“明明隻是一個求道之時被淘汰的普通丹奴,卻有不尋常的眼力。”
“嚐過她的丹藥之後,你便能推斷出丹藥的缺陷之處。”
“而最近我正在為一副丹藥的配藥發愁。”
“所以她把你推薦給了我。”
知微的聲調很低,可落在林羽的耳朵裏,卻又異常清晰。
見知微的話語戛然而止,林羽便拱手做起了回應:
“晚輩隻是機緣巧合之下,想到了正確的結果。”
可他的心裏卻是有些緊張。
這知微掌門的行為,實在是有些神異。
著周遭的風和火,好似都被他隨心掌控一般。
自己體內的鑒荒圖錄,應該不會被他發現吧?
一滴冷汗悄然從林羽的下巴劃下,丹房裏的氛圍變得頗為緊張。
“機緣巧合嗎?我看未必。”知微慢慢搖頭,“小眉說你是個求道失敗的普通丹奴,我本以為也是。”
“我隻道是當初看走了眼,漏掉了一個有著奇異辨丹能力的年輕人。”
“於是向她許諾,若你真能助我完善丹方,我便還你自由。”
“甚至,我還可以收你為弟子,發揮你的辨丹之能。”
“可當你跟著小眉進了丹房。”
“我便知道,你根本就不普通。”
知微的聲音越發得細,如同那殘風之中的枯枝。
可落到林羽的耳中,卻越發震耳。
“抱歉,掌門說的話,晚輩不明白。”
林羽咬著牙,忍住心裏一絲恐懼的念頭,緩緩開口。
鑒荒圖錄深藏在他的腦海之中,並且能直接回收地階上品的法寶碎片,想來位格不低,應該不會被他發現。
而自己的一身修為,有隨身穿著的通靈軟甲做遮掩,應當也不會被感應出。
想到這裏,林羽定了定心神,作為一個丹奴,他的行徑確實過於特殊,也許知微現在隻是想詐他一下。
堅持住,不能暴露自己。
可知微卻輕輕一笑,摸了摸自己綿長的胡須,悠悠開口。
“年輕人,你體內的磅礴的靈力,都快要溢散出來了。”
“你該不會真以為。”
“你藏得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