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同行遊書院,各境觀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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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詩會,林羽才發覺,這內容並沒有什麽趣味。

    無非就是有大儒將最近三年以來,載入詩牆的佳作,逐一分析,字句拆解。

    提煉其中感情,講解作詩填詞的方法。

    真說起來,就像是前世語文高考的古詩文鑒賞環節。

    上輩子高考就最討厭這道大題。

    著實是有些乏味了。

    作為六首名作的“原作者”,林羽的名字自然也在詩會之中多次出現,大儒將他的作詩手法、意境堆疊,都誇了個天花亂墜。

    這也算是詩會之中唯一能聽進去的部分。

    不僅如此,周通的那首憶得春夜喜雨有感,以及通過周通賣出去的那兩首詩,也都統統被搬上了詩會,進行分析。

    足足點評了近五十首詩,方才結束。

    待到詩會結束,儒生們便各回各家了。

    林羽最後品了品清茶,也準備離去時,卻被一旁的陳賀給攔了下來。

    “林公子還沒去過我們白鶴書院吧?”

    他搖搖頭:“確實還沒去過。”

    “不如與我進去轉上一圈?”

    林羽瞥了瞥台下的劉薔,發現她還沉迷在大儒的講解中,不斷整理著手中的筆記。

    反正暫時沒事,於是點頭應允:“如此甚好。”

    兩人一並下台,走進了白鶴書院之中。

    書院裏倒算清雅別致,進門便有一池蓮花,正值夏季,芳香陣陣。

    映襯著綠水,頗有些嬌豔的美感。

    石子路分出一條岔路,可以看到遠遠有一個亭子。

    兩位老者正對坐其中,相對弈棋。

    細細看去,二人身上的浩然正氣均是磅礴無比,充盈全身。

    深不可測。

    均是四品級別。

    遠遠看去,竟平白在他心裏生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

    讓他不願靠近觀棋。

    想必是儒家的正法在起作用,影響了他的心理。

    暗暗心驚之間,兩人走過幾間學室。

    “書院弟子繁多,年齡差往往較大,但書院劃分學室很少以年齡劃分,往往以境界劃分。”陳賀指著學室中的弟子說道。

    “這很合理。不同境界的修習內容自然不同。”林羽點了點頭。

    隨著陳賀的手指看去,林羽發現這裏麵的弟子竟沒有一個在讀書寫字,而是每個人都在桌上擺放著某個物品,並且用眼睛直直地盯著它。

    有的人在眼前擺著盆栽,有些人在眼前擺著各式工具,有的人甚至擺著雞鴨魚肉在自己的眼前。

    “這些都是格物境的儒生?”

    “正是。”

    陳賀輕輕一笑:“格物境需要格物致知,從世間萬物之中,鑽研出自然之理,世界之理,天地之理,這也是幫助催生浩然正氣的第一步。”

    林羽不停點頭。

    陳賀似乎想起了什麽,補充道:“格物一境,各有各的過法,也經常有些人會對著一些奇怪的東西格上半天。跟你一起來的那個周通,當年就是對著茅廁格了一個多月,整日對著茅廁求真理,在儒生圈子裏算是出了名。”

    林羽聽完,不禁撓頭,有些尷尬。

    這樣出名,不就是所謂的“黑紅”嗎。

    換了他,真是不要也罷。

    不過想了想自己在人榜之上被人津津樂道的“怪劍俠”稱號,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連著走過幾間格物的學室,後麵的屋子裏,儒生們的學習過程,又變成了冥想。

    一個個的,閉著眼睛,端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整個學室之內,都是鴉雀無聲。

    說實話,這個場景,很難不讓林羽想到前世上課開小差的場景。

    大家上課都閉著眼睛上,誰知道有沒有人偷懶?

    他就感覺有幾個人恐怕已經睡著了。

    “這是?”林羽好奇地問道。

    陳賀微微一笑:“這裏的儒生,都在進行正氣境的修行。”

    他揚了揚手,繼續介紹道:“格物境格出所悟之理後,身體便可以開始接收天地靈力,並在體內轉化為浩然正氣,而八品正氣境階段,就是要通過冥想,來讓浩然正氣充盈全身,達到護體之用。”

    “原來如此。”林羽輕輕點頭。

    儒家估計也是有著特殊的功法。

    其實這所謂的冥想,跟道門的打坐,是一樣一樣的。

    就是凝神定氣,專心致誌,在體內驅使靈力或是浩然正氣,順著功法的路子,走一個一個周天。

    殊途同歸罷了。

    走過這幾間屋子,再往前的屋子,便都是一個個奮筆疾書的儒生。

    “這想必就是執筆境的儒生們了吧?”

    林羽輕輕一問。

    這就太形象了。

    一個個都按著宣紙,拿著毛筆,瘋狂書寫。

    “沒錯。”陳賀點頭,“執筆境便是通過書法和文章的學習,感受浩然正氣的使用方式,並且形成一些正法。”

    “甚好,甚好。”

    林羽忍不住跟著點頭。

    不得不說,看著周通偶爾拿著紙筆,施展一些小伎倆的時候,他還是覺得頗為有趣。

    雖然在戰鬥中也許派不上什麽用場,但是在生活中會營造許多的方便。

    就是不知道周兄在逛青樓的時候,有沒有在自己的小腹位置貼一些字。

    比如什麽“一夜一次,一次一夜”之類的。

    再走過這幾間學室,往後卻都是一間一間的空屋子。

    “這裏怎麽都沒人?”

    “這裏便是詩心境儒生的修行之地。”

    陳賀笑著解釋道:“詩心境每月並不會全都是一起修行,講師會在每個月集中幾天,講解寫詩的方法,點評大家的詩作。更多的時間,其實是讓學生們自由掌控,在生活中去感悟,尋找創作的環境。”

    “原來如此。”

    林羽輕輕點著頭,不禁想到了前世的攝影師課程。

    同樣也是上上課就得出去采采風啥的。

    一個道理。

    “如果達到了五品立命境,往往有兩個選擇,一是選擇畢業,出去遊曆。第二則是留在這裏,成為講師。”陳賀繼續講道,“我們書院的講師基本都是五品,隻有我這個總講師是四品修為。”

    “除了這些固定的學室,還遍布了一些較大的廳堂,便是大儒們講解授業的地方。”

    林羽頷首,階梯教室嘛,懂的。

    目光一瞥,他卻是看到了一個緊鎖的屋子。

    “那裏又是幹啥的呢?”

    “哦,那裏,是存放廢紙的。”

    “廢紙?”

    聽到這個“廢”字,林羽不禁兩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