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佳恒說的老董事長是賀風揚的爺爺，老人家有心髒病，不能受一丁點的刺激。

    舒瑤閉了閉眼，嗓音輕輕的，“我知道了，我現在馬上過去。”

    錢佳恒嗯了聲，掛了電話。

    當初離開家之後舒瑤一直就沒有再回去過，後來大學畢業，舒瑤輾轉聽說養父母離婚了，養父舒大鵬整日無所事事偷雞摸狗，養母葛玉蘭在一家小餐館裏洗碗，收入不高。

    為著那十多年的養育之恩，舒瑤前前後後給葛玉蘭匯過幾萬塊錢，包括現在，她基本上每個月也會給葛玉蘭打一筆生活費，但也隻是僅此而已。

    至於舒大鵬，舒瑤最後見他還是那一次回家給葛玉蘭過生日，之後她連聽都沒有再聽到這個名字。

    來不及去想舒大鵬是怎麽知道賀風揚的，舒瑤匆匆洗漱之後換了衣服打車去華藝集團。

    中午十二點多，華藝樓下人來人往。

    錢佳恒早等著了，看見舒瑤便喊了一聲：“舒小姐！”

    舒瑤麵色發白地朝著他小跑過去，錢佳恒沒多說什麽，直接帶著舒瑤去了保安室。

    “……我女兒可跟著你們賀總五年了……五年啊，這清清白白的大姑娘總不能白白浪費了五年的青春吧？那我也不多要，五年的青春換個一百萬不過份吧……”

    才走到門口，裏麵就傳來了舒大鵬的聲音，他正大爺似的坐在椅子上，口沫橫飛地和幾個保安在說話。

    “……”

    舒瑤除了覺得尷尬，還覺得一陣無力。

    好在錢佳恒還挺講義氣的，陪著她一起進去，怕舒大鵬會衝過來，還微微側著身體擋在了舒瑤前麵。

    “喲，我的乖女兒來了。”

    舒大鵬看見舒瑤，仿佛看見了一棵搖錢樹，想要上前又有些畏懼錢佳恒，說道：“你說你，和賀總分手這麽大的事情怎麽不和家裏說呢？”

    過了這麽多年，舒大鵬帶給舒瑤的陰影已經小了很多，至少再麵對這個人的時候她已經很坦然了。

    這裏這麽多人，他能把自己怎麽樣？

    舒瑤平靜地看著舒大鵬：“我和賀先生是和平分手的，不存在什麽分手費的事情。”

    “什麽不存在？”舒大鵬一下子拔高了聲音：“那感情你就是白白讓人家玩弄了五年一點好處都沒撈著？”

    有些話雖然說出來很不要臉，可對著舒大鵬，舒瑤還是說了：“我們是自由戀愛，沒你想的那麽齷齪。”

    舒大鵬氣笑了：“行行行，就算是這樣，賀總那麽有錢，分手了給你一點補償怎麽了？”

    這簡直是在雞同鴨講。

    “我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舒瑤覺得心累，看著舒大鵬這張讓她厭惡的臉隻覺得頭疼的不行，“你非要鬧的話也行，到時候人家報警告你勒索我看你下半輩子就可以直接在牢裏麵頤養天年了。”

    “嚇唬我是不是？”

    舒大鵬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要的是我女兒的分手費，扯什麽勒索！”

    “我們沒有血緣關係，”舒瑤平靜地看著他：“你非要作死我也不攔著。”然後轉頭和錢佳恒說：“該報警就報警吧，他要是敢去騷擾賀老爺子，你讓賀風揚找人把他腿打斷也行，不必通知我了。”

    “你個小賤人---”

    舒大鵬破口大罵，甚至還想衝上來對舒瑤動手，兩個保安立馬製住了他，在錢佳恒的示意下強行把人拖了出去。

    “實在是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

    舒瑤和錢佳恒道歉，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保安室裏處處是監控，如果賀風揚此時正看著監控的話，不會聽見她剛剛的話了吧？

    什麽自由戀愛什麽和平分手，聽在他的耳朵裏恐怕是笑掉大牙！

    出了保安室，舒瑤和錢佳恒道別。

    錢佳恒目送著她穿過了馬路才返回，一路上了頂層的總裁辦和賀風揚匯報。

    不用他匯報，賀風揚已經從監控裏看見全程了。

    “找人看著他點，”賀風揚一隻手插在褲袋裏，目光從麵前的文件上抬起來，“他要是敢去老爺子或者舒瑤那邊騷擾就讓人打斷他的腿。”

    “是。”

    錢佳恒應完才反應過來不對，要是這樣的話，那今天何必要叫舒瑤小姐過來一趟呢，不是多此一舉嗎？

    難道是……賀總想見舒小姐一麵又不好意思厚著臉皮去找人家，所以？？？

    “還有事？”

    對上大老板有些涼的眼神，錢助理一個激靈，立刻搖頭：“沒事了。”

    錢佳恒出去之後賀風揚也扔了手裏的文件，抬手揉著自己的眉心站起來走到了落地窗邊。

    不過看向外麵的時候那些來來往往的人裏已經沒有舒瑤的身影了。

    ……

    舒瑤沒回去，找了家便利店買了瓶水之後就坐在便利店外麵的椅子上發呆。

    腦子裏一會兒想著舒大鵬怎麽會知道她和賀風揚的事情，一會兒又想著舒大鵬會不會真的跑去賀老爺子的麵前胡說八道。

    呆坐了差不多半個小時，起身要離開的時候舒瑤忽然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剛剛站起來又跌回了椅子上。

    可能是早餐午餐都沒有吃的緣故，舒瑤這會兒肚子有點不舒服。

    坐在椅子上緩了幾分鍾肚子裏那股輕微的疼痛才慢慢的過去。

    舒瑤起身重新進便利店裏買了兩個飯團出來，隻是剛剛拆開包裝袋咬一口，胃裏忽然一陣洶湧，扔了飯團舒瑤就蹲在旁邊的垃圾桶邊上吐了起來。

    那飯團上麵是一片海苔，舒瑤平時還挺喜歡吃的，今天也不知道為什麽，聞見這股味道她就直犯惡心。

    ……

    舒瑤到家時尹初雪已經回來了，正抱著杯熱水一臉蒼白地坐在沙發上。

    “我姨媽來了，瑤瑤，你那兒還有姨媽紙嗎，給我幾片應應急。”

    舒瑤也不太記得自己有沒有了，回房間找了一下隻找出來一包護墊。

    看著尹初雪蒼白的臉色，舒瑤說：“要不我下樓去給你買吧。”

    尹初雪揮揮手：“順便再給我買幾塊巧克力上來。”

    舒瑤拿著鑰匙和手機出去，小區樓下就有生活超市，走幾步就到了。

    拿了兩大包衛生巾扔進購物車裏，舒瑤剛要轉身去拿巧克力，腦海裏忽然想到什麽，整個人一下子僵住了。

    她的月經一直不規律，基本上每個月都會晚上一個多禮拜才來。

    上個月……是什麽時候來的？

    聯想到今天在便利店外麵吃一口海苔飯團就吐的酸水都出來的事情，舒瑤腦海裏冒出來一個念頭。(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