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舒瑤絞盡腦汁才想了個借口，“我在小超市呢，馬上回去。”

    電話一掛舒瑤就鬆了口氣，轉頭看見賀風揚正用那雙桃花眼沉默地看著她。

    “……”

    不知道為什麽，舒瑤被他這樣看著，竟然莫名生出了自己是個渣女的錯覺。

    賀風揚問：“你要走了？”

    “啊，我哥找我呢。”舒瑤說道：“晚飯過會兒人家就送過來了，你等等，吃完飯再睡覺。”

    賀風揚不說話，就那麽看著她。

    他很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比如這張臉，蒼白的臉色上麵帶著幾分病美人的白，再鐵石心腸的人看著都會心軟了。

    舒瑤：“……那要不然我等你的晚飯送到了我再走？”

    “別，你趕緊回去吧。”

    賀風揚語氣忽然茶起來，“你跟你哥是親兄妹，當然是他比較重要，我一個人沒事，發個燒而已，死不了的。”

    “……”

    舒瑤正猶猶豫豫的時候，外麵有人進來，她還以為是賀風揚的晚飯送過來了。

    但並不是，來的人是一臉烏雲密布的舒澈。

    “哥---”

    看見舒澈的那一瞬間，舒瑤心裏隻有三個字：完蛋了。

    條件反射地跑過去用力抱住了舒澈的胳膊，“哥你聽我解釋，我……”

    “你先回去。”舒澈拿開她的手，皮笑肉不笑地和已經站起來的賀風揚對視，“我跟賀總聊聊。”

    他刻意咬重了‘聊聊’兩個字。

    “哥……”

    舒瑤重新抱住舒澈的胳膊，企圖撒嬌過關，“你跟他聊什麽呀，我們回去吧。”

    “你說聊什麽？”

    舒澈斜睨她，“先前跟我說過什麽你都忘了是吧？好了傷疤忘了疼。”

    “……”

    賀風揚見不得舒瑤被他這麽訓，對舒瑤道：“你先回去吃東西，正好我也有事想和你哥聊。”

    舒瑤抿唇，很顯然，他們倆都想把她給支開。

    往外走了幾步之後舒瑤又回頭，猶豫地對舒澈道：“那個……賀總發燒呢，哥，你別對他動手啊。”

    舒澈：“……”

    偌大的別墅裏隻剩下了兩個男人，舒澈自若地在賀風揚對麵坐下，點了根煙。

    “賀總，”舒澈道：“我記得我警告過你的，離我妹妹遠一點。”

    賀風揚眼神漠然地看著他：“這個我恐怕做不到，因為我目前正在追求舒瑤。”

    “嘁。”舒澈嗤笑出聲：“追求？你這他媽叫什麽追求，這叫死纏爛打！”

    賀風揚抿緊了薄唇。

    “再說，就算你真的在追求又怎麽樣，舒瑤是我妹妹，我當哥的絕不會看著她跳進你這個火坑裏的。”

    “……”

    賀風揚：“她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獨立思想，倒是你---”

    緩了緩，賀風揚臉色怪異起來，“舒澈，你他媽不會有什麽戀妹情結吧？”

    “？”

    幾秒鍾後，舒澈暴躁地操了一聲，出口的髒話被送晚飯過來的服務員打斷，繼而憤怒離開。

    ……

    舒澈給她帶回來的晚餐很豐盛，都讓人擺在了房間外麵的陽台上。

    舒瑤用筷子戳了戳碗裏的米飯，沒什麽胃口。

    吃了兩口，她幹脆起身，還是有點不放心舒澈和賀風揚在一塊兒，怕他們會打起來。

    才出了房間就碰上了也同樣從房間裏出來的周慎言。

    “擔心你哥會和賀總打起來？”

    周慎言笑笑，“不過我倒是沒有想到，那位賀總還挺契而不舍的，都追到這裏來了。”

    “周大哥……”

    周慎言和她一起往樓下走，“我聽你哥說過一些，其實說起來，你現在並沒有那麽堅決地抗拒賀總了，是不是？”

    舒瑤怔怔，一時竟然回答不上來。

    連周慎言都看出來了嗎？

    和賀風揚在一起的時候她從來沒有感受到過他對自己的喜歡和愛意，這些她曾經夢寐以求的東西在他們分手之後她竟然逐漸慢慢感受到了。

    舒瑤感覺到了賀風揚麵對她時的態度變化。

    可這也僅僅隻是讓她心裏沒有那麽抗拒賀風揚這個人了而已，至於其他的，舒瑤還沒有去深想過。

    一直到下了樓，舒瑤都沒有說話。

    周慎言歎了口氣，“傻姑娘，人是為自己活著的，不管是什麽事情，隻要你想清楚了，那就隨著自己心意來就好。感情是最說不清楚的事兒，合適就在一起，不合適了就分開，沒什麽大不了的。”

    “是這樣嗎？”

    舒瑤眼裏都是茫然，微微咬了一下唇瓣，“我隻是想不通，我們在一起五年他都沒有喜歡上我，怎麽分手之後反而---”

    “你怎麽知道你們在一起的時候他沒有喜歡你呢？”

    “啊？”

    舒瑤一整個兒呆住，周慎言卻笑了笑，“你哥回來了，看起來他們倆應該沒有打架。”

    舒澈不知道是不是被賀風揚給氣著了，話都沒說，沉著個臉上樓去了。

    周慎言一拍舒瑤的肩膀，“總之啊，按照你自己的心意來吧。”

    ……

    舒瑤翻來覆去睡不著。

    最後幹脆爬起來從床頭的桌子上拿過黑色的小盒子打開，裏麵是兩枚並排放著的戒指。

    腦海裏不由自主就回憶起了當時的情景。

    同事戴了條很別致的手鏈，說是專門找設計師定製的，那個設計師設計的首飾都很特別，就是很難預約。

    舒瑤當時請那位同事吃了頓飯，終於通過同事預約到了設計師，要設計一對情侶戒指。

    原本是想到時候給賀風揚一個驚喜的，但當天晚上他就知道了。

    原因是因為舒瑤當時要取錢交定金，手機裏麵的錢不夠，要去取款機取，拿銀行卡的時候被賀風揚看見了。

    他當時還笑著問她做情侶戒指是不是想套牢他？

    舒瑤還記得那天晚上的氣氛有多好，賀風揚甚至破天荒地抱著她，兩個人像普通的情侶一樣窩在沙發上麵看了部文藝電影。

    “呼---”

    長長的呼出來一口氣，舒瑤把盒子合上，扯過枕頭捂住了自己的臉。

    ……

    昨晚後半夜下起了雨，一早起來外麵都是霧蒙蒙的。

    吃早餐時兄妹兩個都是一臉沒有睡夠的樣子，周慎言搖搖頭，不知道該說什麽。(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