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

    “……”

    賀風揚打火開車，道：“既然決定了要追你，總得和你身邊的人都打好關係才行啊。”

    舒瑤小聲嘀咕：“那怎麽不見你跟我哥打好關係。”

    賀風揚聽見了也裝沒聽見。

    車子漸漸穿過鬧市區，最後拐上了一條舒瑤陌生的道路，這不是回她家的路。

    “你要帶我去哪兒？”

    舒瑤反應過來的時候立刻警惕地扭頭看身旁的男人，“我哪裏都不去，我要回家。”

    “又不會把你賣了。”

    舒瑤擰眉，見她真的要生氣，賀風揚隻好道：“還記得你以前跟我說過的那個生日願望嗎？”

    “什麽願望？”

    舒瑤想了會兒才想起來，好像是在一起之後的第二年吧，過生日的時候他問她有什麽願望。

    當時她怎麽說的來著？

    “我想和你一起去坐摩天輪。”

    當時賀風揚還毫不留情地嘲笑她，“都多大了坐什麽摩天輪，你這個生日願望恐怕注定要落空了。”

    舒瑤當時嘴上說著那就換一個願望，但心裏卻難過了好久。

    “都過去那麽久了，我早就不記得了。”舒瑤微微咬了一下下唇，“回去吧。”

    “那不行，”賀風揚說：“雖然遲了一點，但既然是你的生日願望，當然要實現。”

    舒瑤張了張嘴，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紅綠燈路口，賀風揚偏頭看她，“我知道現在說抱歉毫無意義，但隻要是你想做的事情，從現在開始，我會一一陪你去做。”

    “……”

    賀風揚臉上認真的表情讓她心頭有些震顫。

    車子緩緩往前，賀風揚說：“當然，你不用會覺得困擾，我不會強迫你的。”

    舒瑤心說你現在不就是在強迫我嗎？

    抿了抿唇，她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到底喜歡我什麽呢？我們之前在一起五年你明明都沒有動過心---”

    “我動心了，隻是自己沒有意識到而已。”

    等他意識到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也不算，至少現在還可以有挽回的餘地。

    “沒有意識到當然不算。”

    賀風揚笑了聲，換了個話題，“那你覺得我這段時間的表現怎麽樣？”

    “……”

    他忽然這麽問，舒瑤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擱在膝蓋上麵的手下意識攥緊起來。

    頓了頓舒瑤才小聲說：“我不知道。”

    車子停了下來，他們已經到達遊樂場門口了，不知道是不是賀風揚吩咐過了，遊樂場裏麵隻有零星的幾個工作人員。

    車裏，賀風揚沉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著舒瑤，“什麽叫不知道？”

    舒瑤咬唇不語。

    她不是不知道，隻是害怕……不敢承認。

    她害怕有一天賀風揚又會跟以前一樣，如果當初他沒有和顏卿卿訂婚，或許舒瑤會一直這樣待在他的身邊，得不到他的喜歡也沒關係，那間公寓裏他一個月會去幾次，這樣她已經很滿足了。

    可他最終還是和別的女人訂婚了，她花光了自己所有的勇氣才結束了和賀風揚之間的一切。

    當初心裏下定決心要忘記這個人的。

    可舒瑤沒想到，這麽兜兜轉轉一圈，還是回到了原點。

    這段時間賀風揚的表現，尤其是微博求婚之後，她心裏的確是動搖了，但之後想到他們在一起的那五年，想到顏卿卿的話，那些動搖又被鎮壓了下去。

    舒瑤輕歎了口氣，“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會這樣多久，或許哪一天你就膩了呢。”

    賀風揚皺眉，“我知道讓你一下子重新接受會很難，我可以給你足夠的時間。”

    舒瑤垂眸，輕輕搖頭：“其實我從來就沒有看清過你，賀風揚，有時候我真的寧願當初我求助的那個人不是你。”

    “可我卻很慶幸當初在那個路口你求助的人是我。”

    “舒瑤，”賀風揚伸手握住舒瑤一隻手，用力握緊，“你在逃避是不是？”

    舒瑤想抽回自己的手，掙紮了幾下無果之後終於放棄。

    “走吧。”

    賀風揚忽然鬆開，率先下了車。

    舒瑤猶豫了幾秒鍾才跟著下去，遊樂場果然是他讓人提前清空了，有工作人員專門帶著他們到了坐摩天輪的地方。

    這並不是舒瑤第一次坐摩天輪，大學的時候就和尹初雪一起來坐過，所以當時才會有那樣的生日願望，想和賀風揚一起坐一次摩天輪。

    舒瑤心裏沒有一丁點的波瀾。

    摩天輪漸漸升高，到最高的時候忽然砰的一聲，有人放了煙花。

    和昨天晚上的煙花不一樣，這回炸裂在半空的煙花是兩顆心一起，舒瑤還聽見了隱隱約約的驚歎聲。

    她扭頭看著外麵接二連三的煙花，賀風揚靠近過來，一隻手輕輕握住她的手，“好看嗎？”

    “好看。”

    之後便沉默了下來。

    或許是都在默契地享受著這一刻難得的輕鬆。

    ……

    舒瑤到家的時候剛好接到尹初雪的電話，“怎麽樣怎麽樣，跟賀總約會怎麽樣？”

    舒瑤整個人癱坐在沙發上長長的歎了口氣。

    尹初雪在那邊賊兮兮地道：“歎什麽氣啊，我還擔心你今晚回不去了呢。”

    舒瑤無語，“你想什麽呢。”

    “哼哼，什麽叫男人本色你知不知道，你還能回家說明賀總紳士唄。”

    “……”

    舒瑤臉頰有點燙，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說今晚的事情。

    半響沒聽見舒瑤說話，尹初雪道：“怎麽啦，不會是賀風揚又惹你生氣了吧？”

    “沒有。”

    舒瑤猶豫了下，把賀風揚那些話原封不動地敘述出來，“你說……他……”

    “說什麽啊說，這還有什麽好說的？你要真的心裏還有他，那就試試看唄。結婚了都還能離婚呢，談個戀愛不合適就分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

    好像確實是這樣。

    尹初雪開導了她一通，尹媽的電話插進來兩人才結束了通話。

    舒瑤放下手機坐在沙發上發呆，沒幾分鍾門鈴聲響起，她起身走過去從貓眼裏一看，外麵的人是周慎言。

    “周大哥？”

    周慎言提了一袋子零食過來：“朋友送的，我不太吃甜點，所以拿過來給你。”(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