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舒美蘭站起來，病痛已經把她折磨的變形了，連聲音都是尖細帶著幾分刻薄的。

    “……”

    步薇看著她，最後苦笑著搖搖頭：“一切都是報應，我不奢求會有人原諒我，我隻是……”

    “你就是懦弱。”

    舒美蘭咄咄逼人地看著她，“你跟華金言是我見過的，最懦弱的兩個人。”

    “……”

    她繼續道：“你這樣，還不如一輩子窩在國外再也不要回來！”

    ……

    另一邊。

    尹初雪在附近的超市裏給舒瑤買了點貼身用的東西，還買了一大盒那種洗好切好的水果。

    誰知道在醫院門口好死不死地碰見了封煜。

    原本兩個人已經都說清楚了，算是基本上不會再有任何的交集，誰知道那天晚上---

    說來說去都是自己作的死。

    她就不該頭腦發熱地喝酒，更不應該喝醉了之後成為了主動的那一方。

    “幹嘛呢？”

    見她居然站在醫院大門口的台階下麵發呆，封煜走過去了這姑娘都沒有反應過來。

    尹初雪乍然聽見他的聲音，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往後麵退。

    “呃、封……先生，”尹初雪臉上擠出來一個寡淡的笑意，“真巧，你是來看舒瑤的還是來找賀總的？”

    “兩者兼具。”

    “……”

    封煜挑眉道：“你這幾天都住哪兒去了？找到新的住處了嗎？”

    那天邢安去了之後尹初雪就不敢再回去了，住了一天晚上的酒店之後寧願打車回她爸媽那邊去住。

    尹初雪警惕地看著他：“你問這個幹嘛？”

    “嘖，”封煜上上下下地打量她一圈，“你這個人怎麽喝酒前後還判若兩人呢？”

    廢話！

    賀風揚從醫院裏出來，封煜過來是找他有正事的，連忙揮揮手，看著尹初雪進了醫院裏才朝賀風揚走過去。

    ……

    舒瑤覺得自己沒什麽大礙，但是醫生說最好還是留院觀察一天，沒什麽事的話明天上午再出院。

    吃完東西之後昏昏沉沉地不知道又睡了多久。

    舒瑤醒過來的時候病房裏麵隻亮著一盞小燈。

    高級的單人病房裏床很大，睡兩個人綽綽有餘，賀風揚就躺在旁邊。

    耳邊能聽見他淺淺的均勻呼吸聲。

    舒瑤動了一下，怕吵醒他，輕手輕腳地半起身喝了水又重新躺下來。

    不過可能是躺久了，這會兒醒過來之後這麽幹躺著有點不舒服。

    舒瑤緩了緩，看了眼旁邊呼吸均勻的男人，輕手輕腳地起來，打算去浴室裏洗個臉。

    誰知道才坐起來手腕就被握住了。

    賀風揚倏然睜開眼睛，嗓音還有點沙啞：“大晚上，你要去哪兒？”

    “……”

    舒瑤有點懊惱，沒想到還是把他給吵醒了，小聲道：“我去一下衛生間。”

    賀風揚嗯了聲，把手鬆開。

    舒瑤去了浴室，上完廁所洗手洗臉，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時才發現自己的臉色還是很白，看著有些病態。

    歎了口氣。

    明明知道自己不應該有那麽大的情緒的，可當時看見步薇的那一刻，她真的控製不住自己。

    抿了抿唇，舒瑤擦幹手出去。

    賀風揚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又睡著了。

    舒瑤睡不著，看了眼時間，淩晨四點半。

    她想下樓去走走，不過這個時間……又是在醫院這種地方，舒瑤心裏無端有點發毛。

    “怎麽了？”

    賀風揚睜開眼睛坐起身，可能是沒睡夠的原因，說話時嗓音裏帶著濃重的暗啞。

    “沒，就是睡不著了。”

    舒瑤幹脆拿起手機坐在沙發上，對他道：“你繼續睡吧，我看看新聞。”

    話音才落下就看見賀風揚已經起身朝她走過來了。

    舒瑤仰頭看他，笑了笑，“幹嘛，怕我想不開啊？放心吧，我沒那麽脆弱。”

    “不脆弱怎麽會暈過去？”

    賀風揚在她身旁坐下，一把抽走了她手裏的手機，“亞瑟一直有個養女，這件事情你知道嗎？”

    舒瑤點點頭，她之前有一次好像在哪裏的新聞裏麵看到過，好像叫……vera？

    “她也在南城。”

    舒瑤一隻手下意識地揪住了賀風揚的衣擺，他不會無緣無故的跟她說這個。

    “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也沒什麽。”

    賀風揚抬手摸摸她的頭發，“就是跟你說一聲，以後出門記得小心一點。”

    “小心什麽？”

    舒瑤笑了一下，“你總不會是覺得……他的養女會對我不利吧？”

    雖然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但是她從來沒有想要從那個人身上得到什麽。

    所以不管他的養女有什麽想法，應該也不會對她怎麽樣。

    “你覺得呢？”賀風揚捏捏她的手指頭：“防人之心不可無，小心駛得萬年船。”

    “哦。”

    舒瑤靠進他地懷裏，“好，我都聽你的。”

    ……

    第二天上午十點多，醫生檢查過後，確認舒瑤的身體的確是沒有什麽問題了，同意她出院。

    賀風揚臨時有事要回公司，尹初雪來接舒瑤。

    回去的路上，尹初雪道，“要不這段時間你就好好的在家裏休息吧。”

    舒瑤點點頭：“我正好也有點事情要去處理。”

    尹初雪遲疑了下，問道：“是……你生母的事情嗎？既然她已經回了南城，你要不要讓賀總幫忙找找看，說不定---”

    舒瑤搖搖頭，“不是，我不會再去主動找她了。”頓了會兒才小聲道：“是我自己的事情。”

    外麵天氣陰沉沉的。

    過了會兒舒瑤才說，“初雪，我想跟舒公館那邊說清楚。”

    尹初雪有點茫然，過了幾秒鍾才反應過來，“臥槽，你該不會是想跟舒澈斷絕關係吧？”

    “……”

    舒瑤抬手摸了下自己的鼻子，淡聲道：“我本來也不是什麽舒家大小姐，總不能一輩子都平白地占著這個身份。”

    “你說什麽傻話呢！”

    尹初雪氣的將車子停在路邊，“什麽不是舒家大小姐，你明明就是---”

    舒瑤輕聲打斷她，“我不想再和那個人有任何的牽扯了。”

    “……”

    尹初雪張了張嘴，瞬間明白了過來，是那天步薇的態度狠狠的傷到了她，所以連舒家，舒瑤也不想再與其牽扯了。(www.101noveL.com)